5、敢作敢當是美德
江九月猝不及防被她一推,直接向後倒了過去,元武成嚇壞了,上次摔了一下子躺了一個月,這要再摔了那還了得,上前將她扶住。
“親密接觸”的兩人,卻更是讓陳小鳳紅了眼。
江九月推開元武成站穩,冷冷的看着惱火的陳小鳳,出口的話語字字誅心:“叫你一聲姑娘是看你還沒許人,不過是今日閨女明日黃花,你還真當自己是盤菜?”
往往,年歲稍大又沒出嫁的女人對黃花這個詞是很敏感的,尤其是此時的陳小鳳,江九月像是不知道一樣,平平開口:“我們娘倆是擋了你嫁人的路還是撅了你家的祖墳?讓你說出這樣喪盡天良的話來?”
母親是江九月唯一的親人,陳小鳳言語侮辱於她,就是觸了江九月的逆鱗,不可饒恕。
周圍開始竊竊私語外加指指點點。
好好一個姑娘開口閉口賤人,家教不好!
看小夥子對那個小姑娘着急的緊,惹了這個大姑娘妒忌了吧?
哎,人家不喜歡你,你還追着上去,辱罵別人的母親,侮人家的名節,的確是喪盡天良。
就是就是,看那年歲也不小了,還沒許人,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……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陳小鳳慌了。
自己心裡想是一回事,被人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,一時間惱羞成怒:“江九月,別以爲你有表哥護着就這麼欺負人,我沒許人怎麼了?我嫁不嫁人又關你屁事!你這個狐媚子……”
聽聽,主賓顛倒了,找茬的人現在成挨欺負的了。江九月嘴角一扯,對付陳小鳳這種不知所謂的女人,有一種方法是最好的,那叫做借力打力。
然後,陳小鳳罵人的話還沒說完,就看着眼前發生的情況差點氣死。
只見江九月臉色慘白跌了過去,元武成扶着江九月的身子,面色焦急,轉向陳小鳳的時候怒火熊熊,不等陳小鳳撒潑就連聲呵斥而出。
“你明知道她前兩個月才受了傷身子不舒服,最近又一直下雨,她的身子怎麼可能好的利索?你還口沒遮攔說這些侮辱人的話,姨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嗎?”說罷,也覺得教訓人的事情不該是這個時候,冷冷的看了陳小鳳一眼:“你以後要怎麼樣便怎麼,別動不動就扯上我,我可和你沒有半分關係。”
焦急忙慌的抱着“暈”過去的江九月往藥棧去了。
不知道二十文銅錢夠不夠請大夫幫忙看病?
陳小鳳這次是徹底懵了!
這麼多年二表哥最多言辭不耐煩,卻從來沒有這麼對待她,都是江九月的錯!
再加上兩月前的那件事情,這下樑子結大了,淚花兒嘩啦啦的往下流,在衆人指指點點中跑走了。
不遠處,徐夫子抱着採買好的紙張,將這一幕從頭到尾看在眼中,秀氣的長眉擰起,原來是那個小丫頭,看不出來還這麼潑辣……也不知道她的身子有沒有什麼大礙?
元武成奔出一條街之後,暈過去的江九月自己醒來了。
“放我下來吧。”
元武成傻了眼,不過本身也並不笨,立刻想起方纔她暈過去自己教訓了陳小鳳的事兒,胸口升起騰騰怒火。
“你利用我!”他指控。
“對。”江九月毫不避諱,連眼神都沒變。
“你……”元武成氣急失語,沒想到以前“直爽”的九月妹子會變成這樣狡詐和有心計,尤其是剛纔抱着九月妹子的時候,他的心還砰砰跳個不停,惱怒之下,直接拂袖而去。
江九月聳聳肩,不以爲意的轉身離開,敢作敢當可是美德。
轉了幾條街,江九月先到藥棧去,把這個月以來用山裡草藥換的錢取了出來,沒想到一共有二兩二錢銀子這麼多,也不枉她每天上山下山,還要走幾裡地到縣裡來一趟。
等把該買的東西都買好,江九月提着東西準備回家。
繡線是母親交代她買的,菜和麪本身是她自己要買,可若是買了一堆東西也不好拿回去,不由想起今天早上和元大柱扭打的壯士男人,他的力氣那麼大,要是不用在破壞屋子上,來幫忙拿東西估計她會考慮給他饅頭吃也說不定,畢竟,勞動最光榮嘛。
縣城回鄉的路口上,徐夫子和兩個粗壯的莊稼漢子正在說話,擡眼就看到江九月渾身都掛着東西走來,愣了一下之後,彎了眉毛,看來九月姑娘的身子是沒什麼大礙的,可以拿這麼多東西。
九月眼尖,看到了。
“笑什麼笑!”牙齒白?
徐夫子尷尬的輕咳一聲,“姑娘,又見面了。”
沒理他,又瞥了一眼邊上的兩個人,江九月發現一個是中午在茶寮說話的中年漢子,一個不認識,不過這不是重點,江九月看到的主要是他們身邊的驢車。
“誰的車?”
徐夫子上前要幫江九月拿東西,“在下僱了李大叔的驢車,來給山中學堂採買些東西,九姑娘的東西也順便放在車上一起帶回去吧。”
“哦。”九月老實不客氣的把大小袋子全部放上車,自個兒也一屁股坐到了軟蒲團上,然後拿了一個銅板給李大頭。
“什麼?”李大頭還沒反應過來。
“車錢。”坐車付車錢,看吧,她可是很公平的。
“……”
“少了嗎?”
“……不少。”多了,只是……
李大頭看着坐在驢車上的江九月,若有所思。
徐夫子雖然中午被九月博了面子,但又覺得九月的話委實有些歪理,方纔又見她和陳小鳳的爭執,不由慨嘆:真是不知道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。
要去山中學堂是要經過江九月家門口的,本來是很划算的事情,可是驢車走到村口小山道路邊的時候,江九月就喊了停。
那小山道路邊的青草蔥蔥綠綠的,被這半個月的雨水洗的很是乾淨,路邊的野花開的很好看,紅的黃的紫的藍的,偶爾也有一隻兩隻的蝴蝶蜻蜓來才花蜜,終究沒有長時間的停留就飛走了。花叢的正中央,蹲着一個衣衫凌亂的男人,正呆呆的看着江九月。
江九月想起上次自個兒給了他一顆饅頭之後就是在這兒分道揚鑣的,沒想到傻子的記憶力還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