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媛的耳洞打完了,但是林薇和小林霜的耳洞可就沒有那麼順利了。
林薇最是怕疼了,老嬤嬤的綠豆粒兒剛放到自己耳朵上的時候就把她疼地滿眼含淚了。
“大姐,你剛剛,剛剛都不疼的嗎?”
好不容易打完了耳洞,林薇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拉着林媛輕聲問着。
看着大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,林媛惡趣味地挺了挺胸脯,慷慨激昂道:“怎麼會疼?多麼簡單的事啊!你瞧,連小妹都沒有……”
“哇啊!”
林媛一句話還沒說完,那邊便傳來了小林霜哇哇大哭的叫聲,驚得老嬤嬤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就此收手。
劉氏也是哭笑不得,一邊安慰着小姑娘,一邊好笑地說道:“一開始提出要扎耳朵眼兒的可是你呢,怎麼現在哭得最厲害的也是你?你這丫頭,不是還是個大夫嗎?平日裡不是最擅長擺弄銀針的嗎?怎麼就給嚇哭了?”
小林霜抽噎着鼻子,豆大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,看得小永嚴都十分嫌棄地撇過了臉去。
“娘啊,大姐二姐,她們騙人,她們說不疼的,她們騙人!”
林媛和林薇面色一沉,敢情這丫頭哭得這裡厲害根本不是因爲太疼了,而是因爲她們騙她了!
兩姐妹一陣無語,紛紛跑到一邊跟小河去看首飾盒裡的耳墜了。
看着姐妹三個你拿着綠寶石比劃,我拿着珍珠耳墜擺弄的樣子,小林霜心裡愛美之心頓時騰騰地升起,把心一橫,眼淚一抹,拉着老嬤嬤的手就說:“嬤嬤,繼續給我扎耳朵眼兒吧!我也要戴好看的耳墜!”
老嬤嬤一時無語,她幹這個活計這麼多年,也的確見過不少像小林霜這樣小小年紀就打耳洞的小女娃,但是像她這樣哭過以後主動要求打耳洞的還真是頭一個呢!
見劉氏點頭,老嬤嬤道了聲“得罪了”,便繼續用綠豆粒兒在她耳朵上來回摩挲了。
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,這次老嬤嬤的動作輕柔了許多。
動作輕柔了許多,摩挲的時間自然就要長一些了。
就在小林霜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,老嬤嬤手中銀針一戳!
小林霜臉上的神色立即又變了……
看着鏡子裡已經戴着銀耳環的自己,小林霜又是高興又是感慨:“原來銀針戳在身上這麼痛啊!以後再鍼灸的時候,我可得溫柔一些了!”
林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溫柔一些?鬼才信小林霜的話,既然她現在知道銀針的厲害,想必以後就會戳的更加厲害了!
不知道是不是剛纔打耳洞的時候受罪太厲害了,姐妹三個接下來挑選耳墜的時候都跟發瘋似的,林媛一口氣挑了三對兒,林薇也挑了三對兒。
小林霜更是誇張,竟然挑出來了五對兒!
看得劉氏又是搖頭又是好笑,這丫頭的小心臟果然受到了一百點打擊啊!
除了耳墜,一家人又挑了些其它的首飾。
劉氏的是一副款式新穎的黃金頭面,雖然黃金頭面有些俗了,但是這個頭面的花樣真的很特別,又是全京城唯一一個,劉氏也就痛快地買了下來。
林媛又挑了兩對兒玉鐲,還給夏徵挑了一個白玉冠,十分漂亮。
林薇沒再挑別的,不過卻給小林子也挑了個十分精緻的玉冠。
陳若初的氣質乍看上去是有些深沉的,林薇原本打算給他挑選墨綠色的玉冠的,但是這個顏色又太過暗沉了,最後還是改了一個碧綠色的。
至於小河,買的東西就多了。三嬸子的一個金鐲子,桂枝嫂子的一支金釵一對兒金耳墜,還有小石頭的一個小小的長命鎖。
至於林二栓,給他挑了一個貔貅的掛件,既可以掛在腰間又可以掛在店裡,都很實用。
要說最奇怪的就屬小林霜了,她一門心思全都在耳墜上邊,除了五隊耳墜什麼都沒有再買。
不過,在最後付賬準備回家的時候,小姑娘突然不見了。
就在大家着急忙慌尋找她的時候,只見這丫頭手裡捧着一個粗麻布的小包包從偏房笑盈盈地出來了。
她拿着的小包包是個長溜的,也不知道里邊裝的是什麼東西。
幾人問了好半天,她都是笑而不答,弄得神秘地很。
直到最後回到了家中,幾人才終於看到了小包包裡寶貝的真面目。
那是老嬤嬤給她們戳耳洞的時候用到的銀針!
這丫頭,居然跑去老嬤嬤面前,花了一兩銀子把這些銀針給買了回來!
林媛幾人自是對她一番取笑,不過小姑娘鼓着小臉頰也有自己的理由:“我的耳朵頭一次遭受傷害,我當然要把這東西保管起來了!等我將來有了女兒,我就用這個銀針親自給她扎耳朵眼兒!”
對於小林霜的“高瞻遠矚”,林媛幾人表示不能理解,不過也都相視一笑不再理會她了。
第二天,一個勁爆的消息響遍整個京城。
陳家的庶子陳若初自請離開陳家,已經搬去了城東的一個小院子裡了。
江南陳家是往年的皇商,如今陳家布莊在京城的生意又是風生水起,自然有不少人關注着陳家的一舉一動。
特別是陳家還有一個未出閣的嫡出小姐以及一位庶出的公子。
陳樂瑤暫且不提,這位陳若初雖然是庶出,但是陳家沒有嫡子,只有這麼一個庶子,所以將來陳家的家產究竟歸在誰的名下,簡直就是一目瞭然的。
除非陳樂瑤招個上門女婿,但是最近江氏的所作所爲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,她肯定不會想讓自己的女兒招個沒有出息的上門女婿的。
有這麼許多理由在面前擺着,所以當陳若初自請離開陳家的消息傳出來之後,那些妄想着將自己的女兒嫁進陳家的人家全都大驚失色。
再者,陳若初竟然放棄了陳家這麼大的家產,其中原因已經成爲了衆人探究的八卦。
但是,陳家顯然沒有人給他們探究的機會,陳海剛和江氏全都對此諱莫如深,就連下人們也都是絕口不提。
不過,對於陳若初離開陳家的過程,衆人卻能打聽到。
據說陳若初回家之後便親自去找了陳海剛,一定要離開陳家。
陳家的生意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依靠陳若初的聰明才智的,他這麼突然地提出離開,陳海剛還以爲是這小子妄圖肖想陳家家主的位子,故意以退爲進呢!
但是再看這小子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想差了。
只不過自請離開家門並不是一件小事,並不能因爲庶子提出就能答應。
不過到最後,陳海剛還是答應了,這其中有江氏多少功勞暫且不說,就連族中也有幾位長老表示同意,讓陳海剛很是意外。
總之,最後的結果就是,陳若初果然離開了陳家,他的名字也從族譜中剔除了出去。
短短一夜之間就決定了一個人的未來命運,其中的順利簡直出乎意料。
不過只要是略微明白其中貓膩的人多少也能想明白,陳若初是陳海剛唯一的兒子,即便是庶子,將來陳海剛的家產也是有兒子繼承的。
但是現在,族中人居然也有人贊同逐出他去,可見族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陳若初繼承家主之位的。
若是沒了陳若初,將來陳海剛再駕鶴西遊,只剩下江氏和陳樂瑤孤兒寡母,即便有個上門女婿又能如何?
陳家的所有家產,還不是要歸了族中?
這麼淺顯又明顯的野心,正直的陳海剛看不到,江氏卻不是不清楚。
只不過她卻選擇了沉默,因爲在她心裡還在妄想着自己的女兒將來攀上皇子,那麼陳家那些族人們誰敢動她們?
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,江氏這步棋到底是走錯了還是走對了,任誰都要嗟嘆一聲。
雖然陳若初自請離開陳家,但是他畢竟是陳海剛的親生兒子,陳海剛對於這個兒子還是狠不下心來的。
所以當陳若初離開陳家的時候,陳海剛做主將陳家在城東買的一個小宅子送給了他,還給了他一千兩銀子。
即便江氏很不樂意,但是陳海剛畢竟是當家人,她現在已經把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給請了出去,給他一處宅子一些銀兩也無所謂。
鼻子一哼,江氏便扭着屁股回房去了。
拿着陳海剛給的銀票和地契,陳若初心中久久不能平復。雖然離開陳家的念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,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父親,原來還是很關心自己的。
特別是陳海剛把銀票給他的時候,說的意味深長的一句話:“若初,以你的聰明才智定然能做出一番事業來的。這些銀子你不要推辭,權當父親借給你白手起家的資本吧!”
陳若初鄭重點頭,在心中暗暗發誓,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來,不負父親的重望。
當然,他還要讓江氏後悔莫及,等着她求着他回到陳家的一天。
距離年關越來越近,範氏一家人也該啓程回林家村了。
這天一大早,劉氏便帶着幾個孩子一起出城來到了何家村,送範氏一家回鄉。
小河也已經準備好了回家的行李,大大小小竟準備了好幾個包袱。
有給三嬸子帶的衣服布匹,還有給大家帶的京城的美食。
除此之外,劉氏和林媛還準備了一些東西託小河帶回去送給王嬸子一家。
林家信自然也沒有忘記給楊氏和林家忠一家帶些過年的年貨回去。
範氏一家也已經把行李都準備好了,劉志廣在半年前已經通過夏徵的關係進了夏家軍做了個小卒子。
雖然是個小卒子,而且還沒有資格上戰場,但是經過這半年的操練,他的體格更壯實了。
再加上林毅在暗衛中的地位,也給他找了好幾個身手不錯的暗衛暗中操練他,就連兵書也給他準備了不少。
所以現在的劉志廣早已不是以前的他了,身形魁梧不說,還多了幾分兵士難得的穩重。
丁明丁亮兩兄弟見到了他,全都震驚不已,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會有這麼明顯的蛻變。
這次回家,丁明丁亮兩兄弟也是一起回去的。所以林媛就給他們兩個還有小河準備了一輛馬車,等到過完了年回來的時候,就又可以一起回來了。
看到劉志廣的蛻變,丁明丁亮兩兄弟心裡也開始打起了小算盤。
熱血男兒哪個沒有豪邁之情?
兩兄弟雖然誰也不說,但是卻都盤算着過完年以後也跟林媛說說要去夏家軍鍛鍊一番。
至於劉志陽的變化就沒有那麼明顯了,雖然他已經進了京城最好的靈峰書院讀書,但是身上的清冷氣質還是沒有什麼變化。
不過最讓林媛稱奇的應該就是這位二表哥不像以前那樣沉悶了,以前的他像個未老先衰的小老頭兒,現在的他卻有了幾分這個年齡該有的活潑。
對他這樣的改變,林媛還是十分高興的,想必是在靈峰書院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,纔會有這樣的變化吧。
見到了林媛,劉志陽說了幾句話後便將她拉到了一邊,竟然低聲詢問起了馬俊英的近況。
林媛一愣,不是沒想到劉志陽會這樣問她,而是不知道該如何說。
其實她也是最近才聽說的,馬俊英因爲是新晉狀元,在朝中還是頗受看重的。
只不過,這個馬俊英不知道怎麼回事,今日跟二皇子的人走得近,明日又跟擁護三皇子的人一起喝茶聊天,弄得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屬於哪一派的了。
“我聽說,馬公子跟二皇子……”
“二表哥,馬公子他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吧!”
看劉志陽一臉遺憾的表情,林媛心有不忍:“我也知道,二皇子在朝中的名聲不是很好,不過,馬公子也有自己的選擇。當初我的確是看他很不錯,希望他做大哥的幫手。但是後來我才知道,朝堂之事瞬息萬變,今日的二皇子一派,明日就有可能投靠了三皇子。”
這些事情都不是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能夠左右的,所以在聽到夏徵說馬俊英的立場搖擺不定的時候,她纔會失落不已。
林媛只是一個小姑娘都能明白這個道理,劉志陽以後是要入朝爲官的,怎能不懂朝堂之事瞬息萬變的道理?
“表妹說的是,是我鑽牛角尖兒了。”
劉志陽自嘲一笑,搖搖頭便轉身繼續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。
看着劉志陽有些落寞的背影,林媛心頭一動,其實對於馬俊英,她也是萬分看不清楚的。
想當初那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,不知怎麼地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。
她還記得那日在洞天無意間聽到幾位貴家小姐們談論的內容,說的就是馬俊英和程月秀之間的桃色八卦。
她也是在那天才知道原來程月秀是心儀馬俊英的,雖然程月秀十分喜歡巴結人,但是若是馬俊英喜歡,她也會衷心祝福。
只是可惜,按那幾位小姐的說法,馬俊英對程月秀並非真心。
在林媛的理解來看,就是玩弄感情。
但是林媛卻不相信馬俊英是這樣的人,以她對馬俊英的瞭解,他還是個正人君子的,怎麼會做這種渣男纔會做的事?
“媛兒,你可有什麼話要我們捎回去的嗎?”
趙素新的一聲問話將林媛的思緒拉了回來,她笑着擺擺手:“沒有了大舅媽,你們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。”
“哎!”
趙素新笑着點點頭,便繼續跟範氏幾人一起整理行李了。
其實林媛也給蘭花和莫三娘帶了禮物,而且她還託小河專門去莫三娘那裡問問最近的情形如何。
上次蘭花成親的時候,她雖然回去了一趟,但是因爲時間太緊都沒有來得及去看看莫三娘,算算日子,莫三孃的孩子應該也已經生下來了,她給小寶寶準備的見面禮正好能用得上。
除了這兩人,林媛還特意給金玉兒也準備了一些禮物,除此之外,還給她寫了一封信。
金世文已經上學了,雖然駐馬鎮的學堂很好,但是畢竟那裡的風氣不怎麼樣,金玉兒怕這個弟弟會學壞,所以之前給林媛來過一封信,希望能通過她將金世文送到京城的凌風學院來讀書。
大雍最好的學院應該就是劉志陽所在的靈峰書院了,但是,這樣的書院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。
即便是身爲平西郡主的林媛,也很難走後門,必須要讓學子通過了靈峰書院的考試才能進去。
而凌風學院就要容易地多了,而且裡邊的學生年齡都偏小一些,很多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們都把凌風學院當做啓蒙學院,在凌風學院學習一段時間之後再經過考試去靈峰書院。
所以,林媛通過自己的關係讓金世文來凌風學院讀書還是很容易的。
不僅是金世文,林媛也已經決定了,等到小永嚴長到七歲開始上學的時候也讓他去凌風學院讀書。
又囑咐了小河一些事情,範氏他們也都準備好啓程了。
趁着天色還早,大家趕緊走,也省的走夜路了。
林家信特意囑咐丁明丁亮一定要注意安全,一定要保護好大家。
不過在兩兄弟看來,保護大家安全的重任好像已經不是他們兩人能夠做到的了,畢竟隊伍裡還有一位身形魁梧身手超好的劉志廣呢!
範氏一行人足足有五輛馬車,車隊浩浩蕩蕩地從何家村出發,直到看不到他們了,林家信一家人才終於進了莊子裡歇息去了。
劉家的莊子裡不僅有劉思良的反季節蔬菜,還有劉思敏的各種酒水,所以劉家還專門請了何家村的不少壯勞力來幫忙看守。
即便劉思良跟着家人回了劉家村,但是反季節蔬菜的事可不能疏忽。
自從在洞天和醉仙樓的比賽場上一鳴驚人,這些反季節蔬菜可謂是聞名遐邇了。
不僅是京城裡的各家貴人們喜歡,就連一些酒樓也願意訂購他們的反季節蔬菜作爲自己的招牌菜。
不過,林媛的目標可不僅僅是京城這麼一小塊地方,她的眼睛盯着的可是皇宮。
皇宮人員衆多,皇帝妃子們對於膳食更是精益求精,若是能把反季節蔬菜送進宮裡去,那纔是長長久久的生財之道。
只是可惜,皇宮裡的御膳房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,也不是隨便什麼食材就能送的,想要把自己的反季節蔬菜送進皇宮,還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才行。
劉思良雖然走了,但是劉麗敏卻沒有走,再加上何小冬等人都在莊子裡幫忙,所以劉麗敏決定等到大年三十的再去林府過年。
劉麗敏的性子,劉氏最是清楚不過的了,她說大年三十才走就一定不會提前到二十九,也就沒有再強求什麼。
“對了,小姨,你的衣服什麼的要不要提前帶走?等三十的時候直接輕裝上陣就好了。”
林媛問了一聲,劉麗敏正在跟何小冬說着莊子裡的酒水儲藏的問題,也沒有多想便答應了她。
林媛應了一聲,便跟林薇一起帶着丫鬟去劉麗敏的房中幫她收拾衣物了。
劉麗敏的房間原本是在後院最顯眼的地方,但是後來爲了方便照看酒窖,劉麗敏就把自己的房間搬到了距離酒窖較近的地方。
推開劉麗敏房間的門,走在最前邊的林媛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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