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公爺直接跪下來大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
柳之墨等人驚了一下,隨即回過神來,也跟着跪下來,叩見皇上。
在場的人就除了駱先生沒有跪下來,雖然他沒有跪,但是也站了起來,這算是對皇上的尊重。
皇上微微擡手,淡淡的說了一聲平身。
看衆人站起來後,皇上的眼神又轉向國公爺,似笑非笑的盯着他,“國公爺,你要不要跟着朕解釋一下方纔的事呢?嗯?”國公府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,他要是不整治整治他們,沒準哪一天就仨到他的頭上去。
今日,他一定要拿國公府開開刀的了。
國公爺心裡咯噔一下,知道今日倒大黴了。
任他怎麼想,也想不到皇上竟會偷偷的來現場呀!
“回皇上,老臣不知道該跟皇上解釋什麼?”
皇上哼了一聲,直接走到主座上坐了下來,拿起驚堂木啪的一聲,重重的拍了一下,把國公爺嚇得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柳之墨等人見了,也連忙跟着跪下來。
李清靈這時候才深深的體會到那句話,伴君如伴虎。
要是皇上一個不開心,自己的項上人頭就得要小心了。
這也是她第一次,直面皇上的威嚴。
她不得不承認,作爲皇上,他身上的那股威嚴,真不是誰都能直面的。
他稍微的沉下臉,他那身上的氣勢,就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了。
“除了國公爺,其他人起平身。”
李清靈等人又說了一聲謝皇上,才心驚膽戰的站起來,他們站在原地垂着頭,也不敢隨便亂看了。
國公爺心裡一陣難堪,卻不敢說什麼。
皇上看着跪在地上不吭聲的國公爺,他又拍了一聲驚堂木,“國公爺,你確定你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嗎?嗯?”他就再給他一次機會,他要真的死不悔改,那就不要怪他了。
“回皇上,老臣真的是無話可說。”國公爺恭恭敬敬的回答着,他絕對不能承認他方纔的事,要不然,皇上就得直接拿他開刷了。
他其實也是在賭,賭皇上沒來得那麼早,沒把他方纔的行爲全看到。
只是國公爺沒想到,皇上從頭到尾全看完了。
“國公爺,好樣的,你真是好樣的。”皇上這會兒也不拍驚堂木了,直接拍着手掌,怒極反笑的開口,“既然你沒話可說,那要不要讓朕,把方纔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說給你聽,幫你回憶回憶。”
這老傢伙真以爲他有個女兒當了皇后,就能夠爲所欲爲了嗎?
真以爲當初在他登基時出了一點力,就能夠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裡了嗎?
聞言,國公爺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,他賭輸了,皇上他全聽到全看到了。
這會讓他也不敢嘴硬了,直接大呼老臣該死,皇上恕罪。
現在纔來求着他受罪,方纔問他的話時,他又是怎麼回答的?
他覺得說這話有點太晚了嗎?
“國公爺,你想讓朕恕你什麼罪?你不是認爲自己沒罪嗎?”
國公爺的腦袋都要快趴到地上了,“老臣…老臣一時鬼迷心竅,請皇上原諒老臣這一次,以後再也不敢了。”方纔他怎麼會有那種心理?以爲能騙得過皇上呢?真是…真是撞了鬼了。
皇上也不跟國公爺墨跡,直接問他,既然他有罪,他該要怎麼懲罰?
皇后的面子還是要給的,不能懲罰的太過嚴重了,只是也不能太過輕了。
聽到皇上的話,國公爺額頭上的汗水,淅瀝瀝的滴在了地上。
他顧不得去擦,直接說,他親自去跟李清靈道歉,讓她原諒國公府。
顯然皇上對他這一個答案是不滿意的,他繼續追問問他,還有呢?這樣就行了嗎?
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道歉,他就想當作是自己的懲罰嗎?
國公爺艱難的嚥了咽口水,又伸手擦了擦流進眼睛裡的冷汗,“這…皇上您說,老臣聽着就是了。”要是讓他自己來說的話,那他就是想要道歉,沒想別的了。
可他把這話說出來,皇上又不滿意,那要讓他怎麼說,怎麼做?
“爲了表示自己的誠心,當然是要由國公爺你自己來說了。”
“…”國公爺懷疑皇上是不是在故意的爲難他?“老臣腦子不靈光,一時間想不到別的了。”
皇上定定的看着國公爺,把國公爺看的心驚膽戰時,才幽幽的開口,“既然國公爺的腦子不靈光,那不如退位,讓你大兒子繼承,如何?”
打蛇要打七寸,皇上深諳這個道理。
這不,他這話一說出來,國公爺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他這是自己挖了一個坑,自己往下跳嗎?
國公爺心裡悔得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,讓自己清醒清醒。
“老臣…老臣的大兒子能力還不夠,還得要繼續鍛鍊鍛鍊才行,到那時,老臣會自動退位,讓他繼承的。”
如果他退位讓大兒子來繼承,那國公府也不知道會變成怎樣了?
他對要好好的管教管教大兒子才行,要不然,他真不放心把國公府交到他的手上。
其實他的心裡是屬意三兒子接手國公府的,那孩子像他,做事不拖泥帶水,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,絕不手軟。
不像大兒子性子軟,耳根子更軟,被人勸兩句,他就得改變主意了。
這樣的人,怎麼去接管國公府?
只是祖宗規定,傳嫡不傳庶,傳長不傳小的。
要不然,他早就把三兒子推上去了,那還用等到現在,他在苦苦的支撐着國公府。
皇上也知道國公府的情況,他扯了扯嘴角,“那國公爺想怎樣自我懲罰?”他就把選擇權交到國公府的手上,他自己說出來的懲罰,他不能不受着。
國公爺咬了咬牙說,他把李清靈想要買的那間店鋪買下來,送給李清靈,並且讓五夫人受十個板子。
等了半晌,沒等到皇上的點頭,國公爺吸了一口氣,繼續說在城門口施粥一個月。
皇上聽到這話時,臉上就有了一點笑容,他看向李清靈,“柳夫人,你同意國公爺的話嗎?”
被皇上突兀的一問,讓李清靈愣了一下,她擡頭看了看駱先生,見駱先生點頭了,她才恭敬的回答,同意。
國公爺畢竟是皇后娘娘的親爹,太子的外公,不能太過分了,要不然會損了皇后娘娘跟太子的面子。
不過就這件事,也夠讓國公府被人津津樂道一番了。
皇上拍了一下驚堂木,“行,就這麼辦吧,來呀,上刑。”
五夫人張開嘴才喊了一聲皇上冤枉,就被人堵住了嘴,壓着她打板子。
足足打了十個板子,才放開她。
這時,五夫人已經痛得說不出聲來了。
她一直養尊處優,從沒被人打過板子,這次被人毫無水分的打了十板子,真痛得她動不了了。
國公爺怕她再闖禍,連忙讓人來把她擡回國公府。
“老師,朕很久沒跟您下棋了,今天正好有空,不如下幾盤?”頓了下,“老師的孫子孫媳婦也來吧!”
駱先生哪能不知道皇上的那點心思,只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,他不好拒絕他。
他站起來拍了拍衣袍,轉頭對柳之墨跟李清靈點了點頭,擡腳就往門外走去。
國公爺見了,趕緊出聲說,“柳夫人,這店鋪的契約要拿去哪裡給你?”
“薛府,麻煩國公爺拿去薛府給我,謝謝。”
薛府?
“是薛太醫那個薛府嗎?”
“是的…”
聽了,國公爺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李清靈,他沒想到李清靈不談跟駱先生有關係,還跟薛太醫有關係。
他笑了笑問,李清靈跟薛太醫是什麼關係?
李清靈很坦白的說,薛太醫是她的爺爺。
爺爺?
薛太醫根本就沒有成親,他哪裡來的孫女?
認的乾親嗎?
國公爺還想再問,只是在看到駱先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,他又把到了嘴邊的話,嚥了下去。
算了算了,他讓人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,不必要再去問了。
皇上走在前面,回頭看了一眼駱先生身上那身淺青色的衣袍,他挑了挑眉說,“老師,朕認識你這麼久,還是第一次看你穿其他顏色的衣袍。”老師的衣袍除了白色的還是白色的,再也找不出其他的顏色了,今日看到他穿了這身衣袍,還真的讓他覺得挺詫異的。
駱先生有些自得的摸了一下衣袍,微微擡起下巴說,我孫媳婦親手做給我的。
“噢…”皇上拉長了尾音,看了一眼李清靈,看的出來,女紅不錯。
“好看嗎?”
“…”
皇上有點懷疑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他的老師,他的老師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?
“不好看?”駱先生沒聽到皇上的回答,他的眉頭皺了皺。
“好看好看…”皇上聽了,連忙點頭,“這顏色跟老師也特別的搭,老師偶爾穿穿其他顏色的衣袍,也真的挺不錯的。”
駱先生嘴邊的笑容更大了,他又摸了摸衣袍,跨的步子更大了,露出了他腳上的鞋子,“我也覺得很搭,跟孫媳婦做的鞋子一起就更搭了。”這千層鞋就是舒服,“家裡還有一套寶藍色的,我也很喜歡。”
聞言,皇上的嘴角不斷的抽搐着,這是他那謫仙般的老師嗎?是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