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四叔瞟了一眼王陽,覺得他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。
他沉着聲音說,讓小部分人去追,大部分人留在這裡,活抓柳之墨。
柳之墨是他們的主要目標,先把柳之墨抓住,纔是正經事。
趙禾跟林森點頭,贊同何四叔的主意。
王陽撇了撇嘴角,雖然心裡不爽,但是嘴上沒說什麼。
何四叔又掃了一眼三人道:“我覺得咱們要重新商量對策,看看如何能快速拿下柳之墨?”再繼續拖下去,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變故?
知道李清靈她們逃走後,他這心裡就越來越不安的。
也不知道追李清靈的那些人,能不能抓到她們?
“看樣子,你是想到好對策了。”王陽有些嘲諷的開口,要不是他想到好對策了,怎麼可能會提議重新商量對策?
他看何四叔是越來越假了。
泥人也有三分性,更別說何四叔不是泥人。
他緊緊的盯着王陽,問他是不是對他很不滿?
三番兩次的來挑撥他的脾氣,他是不想忍了。
他要是再繼續忍下去,還以爲他會怕了他。
愣了一下,王陽沒想到何四叔會懟他,片刻,他呵的一聲笑了起來,眼裡的嘲諷越來越深。
他以爲他會繼續裝下去呢?沒想到,這麼快穿幫了。
“怎麼會?我哪敢對何老闆不管呢?”
“王陽,咱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,有話直說,別整天陰陽怪氣的,好像我欠了你一般。”何四叔抿着嘴角,皺着眉頭看着王陽,“你要是不想跟我們合作了,儘早出聲,我們不是非你不可。”
面對一個整天陰陽怪氣的同伴,心累。
況且,他怕王陽因妒忌他,而做出不好的事情的。
還不如早點散夥。
聞言,王陽氣得臉色鐵青,他微眯着眼睛看着何四叔,問他是什麼意思?
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
王陽看着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何四叔,牙齒咬得咯咯響,“何濤,你要不給我解釋清楚了,咱們沒完。”想把他踢出去,想都別想。
何四叔翹了翹嘴角,冷笑了一聲,問王陽想讓他解釋什麼,他不都心知肚明嗎?
就他那點小心思,誰看不出來?
要不是看在他們是同一條船的人的面子上,他早就跟他翻臉了。
“我心思肚明什麼?”王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強迫自己壓着自己心裡的火氣,警告自己不要上何四叔的當,“何濤,我看你的心思不純,想踩着我們三人平步青雲。”他想把趙禾跟林森拖下水,讓他們一起討伐何濤。
沒人站在他身邊,看看他還能做什麼?
趙禾跟林森面面相覷了一下,看了看王陽,又看了看何四叔,出聲讓他們不要吵了。
正是關鍵時刻,吵什麼吵?
何四叔眼裡閃過幽深,看了一眼王陽,又轉頭看向趙禾林森,神情嚴肅的道:“不管你們相不相信,我何某是不會做如此卑鄙之事的。”他們幾家人合作了這麼多年,他怎麼可能會一下子撇下趙林兩家人?
他深刻明白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的道理。
要不是王陽越來越過分了,他也沒想着要撇下他。
今日他的做法超過了他的忍耐,讓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,直接撕破臉了。
趙禾跟林森笑了笑,說他們相信他,不會做出不忠不義之事的,說完,又安撫着王陽,讓他不要胡思亂想,現在首要之事是齊心協力的把柳之墨拿下,不要出什麼岔子。
到了這種時候還窩裡鬥,就真的是無言了。
兩人的心裡起了心思,決定等這件事情過後,再好好的斟酌斟酌,到底要不要再繼續合作。
要知道合作伙伴不靠譜,是一件很嚴重的事。
不但會拖累自己,還會拖累身後的家裡人。
就衝着這一點,他們也得要好好的考慮考慮了。
王陽用力的握了握拳頭,又看了一眼何四叔,勉強的點了點頭。
要不是事關重大,他不會妥協的。
“來來來,咱們四人商量商量,該怎樣拿下柳之墨?”趙禾笑着出聲,“王兄,不知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?”
王洋沉吟了下,把他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。
反正他是主張快速進攻的,他們這邊人手多,就不信柳之墨還能逃脫得了?
趙禾微微點了點頭,又看向何四叔,問他的想法是什麼?
何四叔也暫時放下個人的成見,說了他的主意。
不用趙禾問,在何四叔說完時,林森接了話,表示贊成何四叔的主意。
他個人覺得,何四叔的主意比王陽的主意更加的謹慎,不容易出現紕漏。
遂他選擇何四叔的主意。
話剛落,王陽的臉色一黑,他幽幽的看了一眼趙禾,心裡冷哼了一聲,這林森就是何濤的一條走狗。
等他得到那個人的器重後,看他怎麼收拾他們?
“趙禾,你呢?”他轉向趙禾。
趙禾笑了笑道:“你們的主意都不錯,不過,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,我覺得何濤的會更適合一點。”王陽的主意是大膽往前衝,忽略了身後,容易被人鑽空子。
而何濤的主意是面面俱到,既大膽又謹慎,遂他傾向何濤的主意。
“王陽,你覺得的?”何四叔看着王陽,“要是你堅持用你的方法,也行。”他倒是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臉,堅持要用他的方法?
就他看來王陽顧前不顧後的方法,不用多長時間,就得被人滅了。
王陽在心裡告誡了自己好幾聲,不能生氣,不能生氣,不能上何濤的當。
半晌,他才勉強的笑了笑說,少數服從多數,就按照你的方法來吧!
何四叔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陽,嗯了一聲,把那些人的頭頭叫過來,連連把他的主意吩咐下去。
他揹着手看着縣令府的大門,神情高深莫測,這一次,他把全家人的性命賭上了,絕不能失敗了。
而柳之墨這邊,在何四叔跟王陽在爭論時,已經有條不絮的佈置了下去。
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,迫不得已時,他們會棄府離開。
他的腦海裡一直浮現着李清靈離去時,淚流滿面的模樣。
爲此,他絕不能在這裡賠上了性命。
“大人,準備好了。”柳石胸有成竹的走了進來,恭敬的對柳之墨道。
他們已經按照柳之墨的計劃佈置下去了,就等着敵人攻進來了。
他們一定會讓敵人豎着進來,橫着出去的。
柳之墨站了起來,嘴角掛着冷笑,說了一聲好,又叮囑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。
他希望全部人能平安活下來。
柳石應了一聲。
跟着一個一直爲他們着想的主人,是他們的福氣。
遂他們拼死也不會讓柳之墨出事的。
柳之墨輕輕的拍了一張阿黃的腦袋,笑着讓它也做好準備,隨時上戰場。
阿黃甩了甩大腦袋,哼唧了兩聲。
它早就做好準備了,隨時開咬。
方纔它咬的還不夠過癮,還想繼續咬。
敢欺負到它主人的頭上來,簡直不知死活,就讓他們嘗一下它的厲害。
柳之墨笑了笑,揉了一下阿黃的大腦袋,帶着它走出了院子。
他倒是要看一看,何趙王林四人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?
正當他走到花廳時,大門口傳來了被撞大門的聲音。
一個柳家家兵來向柳之墨稟告情況,柳之墨點了點頭,讓他們按計劃行動。
總之,不能讓大門被撞開了。
柳家家兵說了一聲是,又轉身匆匆的離開。
他們這邊做好了萬全的準備,不懼怕敵人。
“大人,您要不先躲一躲?”柳石提議。
他怕大人在這裡會成爲靶子,先去躲一躲比較好。
要知道敵人那一邊有弓箭手,要不是敵人有弓箭手,他們這邊也不會這麼被動。
等他們解決完弓箭手後,事情就好解決了。
柳之墨緩緩的搖了搖頭,說不用。
府裡就這麼大的地方,能躲到哪裡去,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在這裡坐着。
想必何趙王林四人也會以爲他在躲着,絕不會想到,他反道而行。
他就是想給何趙王林四人造成一種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的景象。
讓他們分不清虛實。
見柳之墨這麼堅持,柳石也不再說什麼,只是在心裡暗暗的警惕起來,絕不會讓柳之墨受到一丁點傷害。
要不然,他沒法向將軍交代。
“縣令府看着破舊,這大門倒是結實。”林森看到撞大門撞了這麼久還沒把大門撞開,心裡感慨了一句。
王陽扯了扯嘴角,陰森森的說,再不行,就一把火燒了。
最好也把柳之墨燒死在裡頭了,省得讓他們動手。
何四叔斜眼看了一眼王陽,抿着嘴角沒吭聲。
林森呵呵笑了一下說,再撞一下,不行的話,倒是可以考慮。
一說完這話,一大羣拿着各種工具的百姓們怒氣衝衝的衝了過來,不顧生命危險,硬生生的把扛着圓木撞大門的敵人撞開了。
他們站在大門口面前,怒氣騰騰的瞪着何趙王林四人,大聲喊着,“想要進縣令府,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。”他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衝進縣令府的。
看到這種情況,何趙王林四人臉色發黑。
這些賤民們又來搗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