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川,”吳晨手中的動作頓了頓,“你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嗎?那是被親生父母捨棄,被同胞手足相殘,被摯愛的女子背叛傷害之後才能感受到的!
“這些,我都經歷過了!現在她想讓我回去,是因爲她覺得那個傀儡用着不順手,想換一個。換完之後那個人會怎樣?死,他只有這麼一個結局!
“可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啊!他還有妻兒,還有那麼多追隨他的人,還有追隨他的人的妻兒老小,一旦他被替換了,這所有的人就都要被抹殺。
“我呢?就算短時間內我能平安無事,可她一旦發現我距離她的理想人選還有一定的差距,那麼我就是下一個太子!”
“九爺!”秦川急急忙忙要伸手去捂吳晨的嘴,“您怎麼說出來了?隔牆有耳啊!”
“隔牆有沒有耳我能不知道?”吳晨冷笑道,“你這麼急切盼着我回去,難道希望我做第二個太子?”
秦川嘆了口氣,“您知道我不是哪個意思。只是九爺,當初太子對您可是毫不留情的,您到了現在怎麼還同情他呢?”
“我這是同情他?”吳晨一挑眉,“我這不過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罷了!”
“好吧,”秦川情緒也有些低落,“那您以後的打算呢?難道就準備一直窩在這個小山村裡?”
吳晨不答,反而問道:“你覺得這一帶怎樣?”
秦川撇了撇嘴,“窮山惡水,窮鄉僻壤,窮窮窮!”
“我反而覺得很好,”吳晨淡淡說道,“若是我能讓這個地方變成一個富饒而充滿生機的地方,是不是更能體現我的價值?實現我的能力?”
秦川張大了嘴巴半晌合不上,“您……您……您……您想好了?”
吳晨淡淡一笑搖了搖頭,“只是有一個初步的設想,到底怎麼實施還沒有想好,你這段時間把咱們的人都找來,我們好生謀劃一番。
“那個位置沒什麼好爭的,就算是爭到了手,短時間內也是給她做傀儡,等她不在了,還要承受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寂寞,那些在官場混跡了十幾年幾十年的老油條們,深諳爲官之道,欺上瞞下是他們的拿手好戲。
“被困在深宮裡的人,永遠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形,他知道的只是這些老臣們口中描述出來的太平盛世。
“你不記得三代之前那位聖宗皇帝了?他以爲自己勤政愛民,以爲自己是個好皇帝,因爲他每次去體察民情也是被老臣們勸着在城樓上站一站。
“那麼他看到的是什麼呢?是那些老臣們粉飾出來的太平!他批閱的奏章都是經過這些人精心篩選的,全都是歌功頌德讓他認爲自己治下有方,國泰民安的!
“一直到西越兵臨城下,他還以爲自己的國家風調雨順,百姓安居樂業,甚至還有心情跟朝臣們商議上元節燈會的事情,直至被俘他還沒想明白到底問題出在哪裡。”
秦川動了動脣,“可是九爺……”
吳晨瞟了他一眼,“你是說,我可以整頓吏治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