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晨微微勾了勾脣,算是迴應了。
那邊的水車也裝的差不多了,試驗了一下還挺好用的,能夠順利把那邊的水車到這邊來,他們還僱人在窪地這邊挖好了水溝、壟口。
窪地裡放了水。
隔了兩天,育好的禾苗果真送了來,跟車的還有種過稻穀的老農,因爲吳家村這邊從來也沒有種過稻子,所以還真不知道這個禾苗怎麼插秧。
有稻農做示範,做慣了農活的人們很快就上手了。
一百五十多畝地的秧苗,用了一天就全部插好了。
夕陽的餘暉下,就連碧綠的秧苗都染上了一層金光。
大部分來插秧的村民都回去了,但還有一些好奇心盛的留了下來,跟吳晨打聽:“這秧苗是個啥?怎麼從前也沒見過?這能長出來個啥?”
吳晨淡淡說道:“我們本來還想想從前一樣在這裡種一片豆子,我們跟人買了珍珠豆的種子,花了不少錢呢,那珍珠豆要求土壤一定要堅實,可你們把我們的地翻成一團糟,我們怎麼種?
“這也是沒辦法了,只好花錢請人買了稻子來種……這稻子啊,舂了皮就是大米。你們想大米有多貴,就知道我們下了多少本錢了……唉,這也是看在咱們是鄉親的份上,要不然,這事兒我們絕對不能這麼算了的!”
問話的人縮了縮脖子,不敢再問了,方纔就在心裡打了個小九九,赫然發現,他們傾家蕩產也吃不起幾頓大米……
還是回家喝玉米糊糊野菜湯去吧……
訕訕然告別之後,踏着夕陽的餘暉回家去了。
這邊稻農也告辭走了,約定了過幾天再來看看,若是插的秧苗有死了的,還會過來補苗。
吳鐵匠倒揹着雙手溜達過來,看着彷彿改頭換面的窪地,結結實實吃了一驚,“這是……”他是見過禾苗的,“你們這是哪來的秧子?”
吳晨跟他解釋:“之前在縣裡跟人買了種子,請人育的苗,咱們這窪地種別的也不能保證旱澇保收,現在種上稻穀,卻是正合適的。”
吳鐵匠皺眉,道:“可是禾苗也是需要灌溉的啊,去年雨水不是那麼勤,咱們種的豆子雖然死了一半秧苗,多少還是有點收穫的,這回改種了禾苗,萬一……澆不上水……”
他實在是憂心忡忡。
吳雙雙嘻嘻哈哈笑了起來,頂着吳鐵匠譴責的目光拉着他去看水車。
一架一架木製的水車高高聳立着,彷彿一片巨人,指引出一條蜿蜒的路。
吳鐵匠看的目瞪口呆,額頭上還有點冒汗,“這……這……這是……”
他結結巴巴,幾乎都不會說話了。
吳雙雙看了吳晨一眼,這一眼飽含了愛戀,然後一臉驕傲對吳鐵匠說道:“爹,這都是晨哥領着人建起來的,我們打虎賣的錢不是沒給您嗎?這就是用那些錢弄出來的,這一回您就不用擔心澆水的問題了吧?
“不光是這片稻田不用擔心,咱們再往山上這邊安上兩架水車,咱們往後澆地可就更方便了,有了水,咱們山地育肥的速度也會快起來的。”
然而預料中吳鐵匠心思若狂的模樣並沒有出現,相反,吳鐵匠臉上是一片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