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氏聽到這話,心中一凌,還以爲蕪芫要攆他走,立刻扶着腰,哎呦兩聲:“蕪芫丫頭要是不說,我都忘記了,我現在坐在這裡還疼着呢。”莊氏說着,又落下淚來:“那顧家的人還真是狠,蕪芫丫頭來都城後沒少吃苦頭吧?”
“二伯孃嚴重了,其實,顧家那邊的人也沒有您說的那麼壞,對我還不錯。”蕪芫說着,端起桌上的茶水淺抿了一口。
緋色在一邊聽的糊塗。
什麼叫對夫人還不錯?明明是想方設法找夫人麻煩!
緋色有些不明白夫人爲何這麼說,不過想着莊氏的爲人後,乖乖站在蕪芫的身後。
莊氏有些狐疑:“蕪芫丫頭,我沒聽錯吧,那些人可是明擺着告訴我,你不陪做將軍夫人,要將你——”後面的話,莊氏不說了,嘿嘿笑了兩聲:“這些話都是顧家人說的,蕪芫丫頭,你別生氣。”
“二伯孃,以後這樣的話您還是不要說了,免得讓相公聽見了,以爲你故意在挑撥將軍府和顧家的關係。”
蕪芫說着,將瓷杯放在桌子上,面色一片平靜。
莊氏心中暗道一聲:怪了,我怎麼猜不透這丫頭的心思?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懂了?
“錦承小子面前,我自然不會說這些話,也就當着你的面前,我心裡不能過,發發牢騷。”莊氏說着,又抹了一把淚:“那個時候,要不是蕪芫丫頭,我只怕就死在這都城了!”
“二伯孃也別說這些喪氣話。不管怎樣,你都是我的伯孃,我不會對你不管不問。”
莊氏聽到這話,激動地抓住了蕪芫的手:“蕪芫丫頭,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。”莊氏說着,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:“蕪芫丫頭,我今日找你確實有個事兒。”
蕪芫的眼底閃過一抹暗光:“啥事?”
“你看,你如今日子也過好了,錦承小子是南秦的大將軍,日後,你是頂頂有福氣的夫人,菜園子那邊的事情,不如就交給我和你二伯幫你打理吧。”
蕪芫聽着這話,隨便找了一個理由,將緋色打發走了,然後對着莊氏,露出一副愁容:“二伯孃,實不相瞞,蕪芫在這將軍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啊。”
莊氏一聽這話,當即愣住了。
住在這麼好的方子裡,那小子又寵着,怎會不好過?你就別逗我了。
“二伯孃,你說的不假,顧家那邊確實不承認我的身份,他們覺得我出生太低,配不上相公。而且,相公也不如原來那麼寵着我了,表面上這麼縱着我,實際上都是做給別人看的。您也知道,他畢竟是南秦的大將軍,名聲總是要的。直到現在,寶蛋兒都沒能入得了顧家的族譜。”
“竟然還有這事?”莊氏低喊一聲,可心裡對蕪芫的話卻沒有相信幾分。
顧錦承對她的寵愛,她可是看在眼裡的,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,捧在手中怕摔了,又怎會只是裝的?
蕪芫瞧見莊氏的神色,就知道莊氏必然是不信的,於是又道:“二伯孃,還有一件事情,我從沒與人說,今日就告訴你。”蕪芫說着,裝作神秘兮兮地,將嘴巴湊近莊氏的耳朵:“其實,相公已經忘記了在杏花村的事情。”蕪芫說着,抹起了眼淚。
莊氏瞬間愣在了那裡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