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壺清酒,鳳雲烈派人弄來的菜,再加上自家魚塘裡紅燒的魚。
三個人坐在院子裡,喝酒吃菜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鳳雲烈總覺得今天的魚味道格外的好,連連誇讚。
“皇上覺得這魚好吃,那是皇上付出了勞動。”蕪芫已經聽說了先前的事,心中憋着笑。
她家相公可真行,竟然支使皇帝殺魚,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,只怕要驚掉別人的下巴。
“那這廝沒有付出勞動,怎麼也吃的這麼香?”
蕪芫:“……”
顧錦承臉不紅心不跳地道:“誰說微臣沒付出勞動?微臣明明陪着皇上釣魚來着。”
鳳雲烈:“……”
顧錚,你還能更不要臉些嗎?
顧錦承可不理會鳳雲烈的神色,挑了一筷子魚肉,放進了蕪芫的碗中,蕪芫夾了一塊牛肉給顧錦承。
鳳雲烈瞧着眼前的情形,又被狠狠地虐了一把,再一次感慨,今日委實不該來。
他低頭,望着碗裡的魚肉,嘴角勾起一抹淺笑,擡眸時,眼底已經恢復一片平靜,拿過酒壺,給兩人各倒了一杯:“阿錚,這杯酒朕敬你,謝謝你這些年,替朕守着南秦的江山。西南王一事若不是有你在,南秦只怕要易主了!”
顧錦承受了這杯酒。
鳳雲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,轉頭看向蕪芫:“蕪芫,朕也敬你一個,若不是你提出新政,百姓的日子也不會越來越好。你是女子,以茶代酒就行。”
如此一來一往,三個人喝到了月上柳梢。
鳳雲烈從院子出來時,天色已經很晚了。
“你們也不用送了,朕自己回去就行。”鳳雲烈說着,將目光落在顧錦承的身上:“阿錚,這回你提前回都城的事情,朕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只當不知。朕再允許你逍遙幾日,等到將士歸城的時候,你就乖乖給朕坐回你的威武將軍,滾也要滾到早朝上去!”
“微臣領旨。”
顧錦承躬身道。
鳳雲烈又看了蕪芫一眼,欲言又止,轉身離去。
月光搭在他的身上,襯托出他孤寂的身形,他鑽進了轎子,不過眨眼間,就消失在了小巷內。
“娘子,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蕪芫和顧錦承在小院裡又呆了兩日,這纔回了將軍府。
一到將軍府,就瞧見了迎面撲過來的小糰子。
小糰子抱住顧錦承的腿,半天都沒擡起頭來,當他察覺到腿上的溫熱時,心一動,彎腰將腿邊的小人兒抱了起來。
將近三年沒見,當年就知道扭屁股的小子,也長高了不少。
“哭什麼?”
“寶蛋兒纔沒有哭,寶蛋兒只是被風沙迷了眼睛。”小糰子說着,身體還一抽一抽的:“你這個大壞蛋,幾年沒回來也就算了,一回來就揹着寶蛋兒,將娘拐了去,寶蛋兒討厭死你了!”
顧錦承:“……”
這能說的嘴還真是沒變。
“既然你這麼討厭我,還抓我抓的這麼緊幹啥?”
“你笨啊,寶蛋兒不抓緊你,不就掉下去了?”寶蛋兒說着,像是怕顧錦承將他扔出去似的,改抓爲摟。
“既然這樣,我還是將你放下去得了。”
寶蛋兒聽到這話,立刻嚷嚷一聲:“你要敢將寶蛋兒放下去,寶蛋兒一輩子都不要理你了!”
寶蛋兒說着,將腦袋趴在顧錦承的胸前,緊緊地摟着他。
顧錦承嘴角勾起一抹淺笑。
這個彆扭的小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