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楚知府笑着道：“是下官的二女。她今日身體有恙，就沒有過來。”
蕪芫輕笑：“楚知府，我一向說話直，若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，您也別往心裡去。”
“夫人有什麼話儘管說。”
“爲何您的二女要出嫁了，大女還待字閨中？”蕪芫掃了明玲一眼。
模樣生的還不錯，與魏氏有五分相似，只是瞧着年齡卻不小了，估摸着比蕪菁的年歲還要大些，這樣的女子，擱在這裡，早該嫁人了。
魏氏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。
楚知府支支吾吾地道：“下官家中不在意這些，既然二女的緣分來了，就讓她先出嫁，是一樣的。”
“那楚知府的大女可有着落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楚知府，不是我說你，您大女年歲也不小了吧，該給她找戶人家了。”
楚明玲臉上的笑容也快維持不下去了，手裡的帕子攪在了一起。
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說她？再怎麼說，她也是正經的官家小姐，可她呢？不過是鄉野粗鄙的女人罷了，若不是她幸運，遇到了威武將軍，哪裡有今天的威風？
楚明玲想着，心裡一時氣不過，就頂了一句：“明玲的親事自有爹孃做主，就不勞夫人操心了。”
話出口，楚明玲才曉得自己莽撞了。
今日她爹孃帶着她過來，安了怎樣的心思，她如何不懂？可現下她的行爲，就有些失了大家閨秀的禮儀。
數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，她覺得自己的臉燒的慌。
耳邊響起女子的冷笑：“我終於明白，明玲姑娘爲何現下仍舊待字閨中。楚知府的家教可真是好啊！”
魏氏的臉色有些難看。
雖然她也不服氣蕪芫的身份，可蕪芫畢竟是將軍夫人，就算她如何想拉扯近兩家的關係，畢竟親事還沒成，對方身份又比他們高，他們只能受氣。
魏氏轉頭訓斥楚明玲：“明玲，怎麼說話的？還不過來與夫人賠罪？夫人剛纔說那話，也是關心你。”
“不必了，既然明玲姑娘心有不服，賠罪我也受不起。”蕪芫一笑又道：“倒是楚夫人，你要注意了，剩下的兩個女兒該好好地教，別讓她們跟着姐姐學壞。”
蕪芫這話說的好不避諱，楚明玲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，委屈的不行，偏偏還不等反駁，她轉頭望着顧錦承，希望他能說句話，卻見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。
楚明玲心裡更加委屈了。
爲何好男兒偏偏都是別人的？她不服！
“楚夫人，我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？”
“夫人有什麼話儘管問便是，莫要客氣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我便直接問了。楚知府的二女，可是夫人所出？”
瞬間，院子裡安靜了下來，魏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。
蕪芫像是不知道問出了怎樣驚世駭俗的話似的，平靜地站在那裡，臉上帶着溫和無害的笑。
蕭林挑釁地看了那些人一樣，心裡偷着樂。
還是他嫂子厲害，一句話，就抓住了癥結。
良久後，魏氏硬着頭皮道：“不是，她是夫君三姨娘所出。”
莊氏當即有些愣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