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月,透藍透藍的天空,懸着火球般的太陽,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吳大錘和吳大雷,在賈捕頭的監督下,正在給蕭莠子家壘院牆……
搬石頭、和泥、再將重重的石頭堆砌……兄弟倆一邊擦着汗水,一邊幹得如火如荼、不敢懈怠。
因爲,小衙役的鞭子就跟時鐘似的,在他們稍有偷懶兒的時候,便會準時敲打在他們的身上……
吳大雷看着堂屋裡扇着撲扇,吃着甜瓜,正優哉遊哉避暑乘涼的蕭莠子,氣得乾嚥口水——
“哥,這蕭莠子也真是欺人太甚了吧,竟然把咱們當奴隸使,咱倆累得跟驢似的,她卻在那裡逍遙自在!”
吳大錘早就快累得背過氣了,一村之長的他養尊處優慣了,哪裡還做的了這種重體力活兒啊!
他放下石頭,手支撐着腰,狠狠地盯着蕭莠子的方向——
“此仇不報非君子!蕭莠子,你這個可惡的毒婦,你……”
“小杜子——”蕭莠子大老遠地喊小衙役,“你手裡的鞭子是個擺設嗎?以他們倆的速度,我這三米高的院牆啥時候能壘完啊!這院牆一天不壘完,我就一天沒有安全感哦,萬一再遇到色狼翻牆入院怎麼辦啊……”
小衙役立刻像甩開馬鞭一樣地揮打向兩兄弟——
“你們倆!快點兒快點兒!今天再壘不完,晚上就甭想睡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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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上,回到家裡已經是深更半夜,吳大錘脫鞋上炕後就累得再也不想起來!
吳氏捂着鼻子,拽“臭烘烘”的丈夫——
“相公,先去洗洗,你這一身餿汗也忒難聞了!”
吳大錘就像癩皮狗似的不想動彈,上下嘴皮子碰了碰,“我......累……”
“不行!說啥你也得起來,你忘了今兒是啥日子嗎?”吳氏捂着嘴兒偷樂。
“你……生辰……”
“屁!離我生辰還有六個月呢,你嫌我老得慢是不?”
“呼嚕……呼嚕……”
吳大錘已經打起了呼嚕,而且那呼嚕聲跟響雷似的,振得吳氏耳朵根子直髮麻……
“死鬼!你快給我起來!”
吳氏一手揪吳大錘的耳朵,一手拽他的衣領,使勁搖晃着他——
“我都等一個月了!今兒是咱倆要孩子的好日子,快點兒快點兒,先去洗洗,然後咱們夫妻倆該‘男耕女織’了!”
吳大錘眼皮子都沒擡起來,“娘子啊,你就讓我先睡一會兒吧,一會兒雞一叫,我還要給蕭莠子蓋房子呢!”
吳氏纔不會善罷甘休,“不行!我可不能再讓王氏笑話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了,今兒你必須先跟我‘完成任務’再睡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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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大錘無奈,只好依着他那刁悍的娘子,洗了個冷水澡,來了龍虎精神——
“娘子!相公來了——”
“相公~~”吳氏臉上顯出罕有的嬌羞,“來呀~~”
吳大錘“上下齊攻”,正想要來個淋漓痛快時,外面傳來賈捕頭比雞還準時的喊叫聲——
“吳大錘!該起牀幹活了!吳大錘!你聽到沒有!快出來,給蕭莠子家幹活去了……”
……
吳大錘就像泄了氣的皮球,瞬間變得“軟趴趴”的……
“啊——”吳氏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。
“蕭莠子——你給我等着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