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寶寧知道林青音是不滿她現在的身份,畢竟她現在搶了她嫡出大小姐的頭銜,現在街頭巷尾都在說她是假郡主,假嫡女的。
兩人這樑子自然是解不開的,林青音若老老實實的不來招惹她也就罷了,若是敢來招惹她,她自然會反擊。
陽光明媚, 光線穿透窗戶落在牀上,旁側的窗櫺子開了半扇,透着淡淡春天的微風,還夾雜着一些梨花的香氣,牀幔中央的人兒側躺在牀上,翻着一本讀物,另一隻纖細的手臂裸露在外,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有着一道尚未長好的刀疤,讓原本無暇的肌膚有了醜陋的傷痕。
門口腳步聲響起,慢慢靠近。
她並未回頭,纖細的手指又翻了一頁紙,看的正聚精會神,隨意的吩咐了一句,“藥放下,就出去吧。”
然那腳步聲卻越靠越近。
她微微蹙起好看的柳眉,轉過頭來,“都說了不需要人服侍……”
她的話未說完,瞳孔中映射出了熟悉英俊面容,她微微怔眸,“你,你怎麼在這,你不是應該在……”
“淮州嗎?”男人薄脣輕掀,好聽的聲線驟然響起。
男人尋着她穿着的衣料緩緩下移,落在了她的傷處,他眸光微微低沉,撩開了袍子, 緩緩的坐在了牀沿邊上,“過來。”
顧三郎沉默不語,每當這種時候林寶寧總能知道他是不願意開口的,瞬間好奇起來,“你……不會是偷偷跑回來的吧?”
林寶寧又看了看他大拇指細細摩挲的樣子,便知道他定是在說謊,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,他說謊或者心事重重的時候便會下意識的有摩挲大拇指的動作。
“那便是之前疼了。”
於是他擺正了身子,正色道,“剛巧有事情需要回京一趟,過幾天辦完事,便回去了。”
林寶寧慢慢的靠了過去,手臂被他的溫熱的大掌包裹住。
林寶寧搖了搖頭,“現在不疼了。”
他總能有不一樣的理解,林寶寧,“你怎麼回來了,淮州的事情可是辦完了?”
“還疼嗎?”他的視線始終在她的手臂傷口處,雖然他的聲音一直十分舒緩,但是依舊讓她感覺到了他的那抹擔憂。
他輕輕放在腿邊,拿出了一瓶藥膏,打開塗抹在指腹上又輕輕抹在她的上患處,冰冰涼涼的,又夾雜着他的熱度,周圍都是他清冽的氣息,她的呼吸都放緩了幾下。
顧三郎不會承認他是收到了林則寧的書信, 放心不下她, 所以才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的, 他走的時候便是和林則寧通了氣, 叫他發生何事情都要告知與他。
她看破不說破,挑了挑眉,拖長尾音,哦了一聲。
然後又笑了笑,下一瞬勾住他的肩膀,欺身臨近,笑的像個妖精,嫵媚又動人,“有沒有想我?”
對面的人兒笑靨如花,靠的這般近,讓他下意識的心跳失常,胸腔都跟着震動的此起彼伏。
她的眼神勾着他,等着他的答案,可他卻一聲不吭的,耳朵根都跟着紅了起來,林寶寧心底有些想笑,多大的人了,還跟個少年似的青澀,動不動就耳朵根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