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現代丁悅看多了男人的身體,也殺過不少的人,各種傷口更是見了不少,可如今看着這個瘦的肋骨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男孩身上新舊不一、斑駁交錯的傷痕時,還是忍不住了。
“劉氏,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!”丁悅在心裡默默發誓。
“大姐,你別哭啊,我不疼,真的。”天佑見大姐掉眼淚一下子慌了,連忙擡手去給丁悅擦眼淚。
“你說你們咋就這麼傻,咋就不知道躲開呢?這麼由着她打,要是大姐醒來,你們卻被打死了,讓大姐可咋活?”
“大姐”聽丁悅這麼一說,天佑的眼眶也紅了。
“天佑、天澤,記住大姐的話,遇上比你們強的人不要去硬碰硬,打不過就跑,總有機會報仇的,別逞強,如果命都沒了,說啥都沒用了。”
“恩,記住了。”兩個孩子一起開口。
“乖,大姐給你們上藥,忍着點,會有點疼。”
小心翼翼的給兩個小傢伙上完藥,丁悅輕輕的給他們穿上衣裳,帶他們去了竈房。
“大姐,這是天澤喝過最好喝的湯。”天澤喝了一碗野菜湯,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了,笑的一臉滿足。
“是啊,大姐,這湯真是太好喝了。”天佑依舊一副小大人的模樣,可那臉上的笑卻是滿滿的。
丁悅也喝了一碗湯,心裡感慨萬千,兩輩子加在一起都四十歲的人了,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喝野菜湯也是件幸福的事。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個小傢伙滿足的模樣,她心裡格外的甜,不知不覺的一鍋野菜湯竟被姐弟三人給瓜分乾淨了。
“今天天晚了,咱們早點睡,明個兒大姐去山上給你們找好吃的。”
“大姐真好,有大姐在,天澤以後再也不會餓肚子了。”天澤拉着丁悅的手,笑彎了眉眼。
丁悅摸摸天澤的頭,讓天佑把他帶回屋裡睡覺,自己纔去了竈房。
洗乾淨碗筷,又燒了一鍋熱水,好好的洗了個澡,換上乾淨的衣裳纔去了裡屋。
不知是吃飽了,還是緊繃了幾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了,丁悅進屋的時候,兩個小蘿蔔頭已經貼着牆邊睡着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美夢,他們的嘴角都帶着淺淺的笑。
丁悅扯了扯被子,眉頭微微的皺了皺,“這被子又薄又硬,冬天不凍死纔怪,真不知道這姐弟三人以前是怎麼熬過來的。”幫兩個小傢伙蓋好被子,丁悅輕手輕腳的的走出了房間。
藉着月光,丁悅在院子裡走了一圈,把她以後的家給打量了一遍。房子的地勢很好,坐北朝南,就在白馬山腳下,出了院門就是村裡的主路,往右走是出村子的,往左走就是上山的,非常方便。院子也很大,粗略估計得有兩畝地,只是很多地方都空着,沒有把地開出來,顯得很荒涼,院牆是土牆,有些矮。房子卻一水的青磚瓦房,因爲繼承了原主的記憶,丁悅知道這房子在村裡算是頂好的了。
“卿本無罪懷璧其罪。”丁悅想到今晚發生的事,不由的感慨了一句。
因爲房子蓋好不過半年時間,一切都是嶄新的。對着院子的大門是一排主屋,主屋的門開在中間,進門便是客廳,屋內一水的大塊青磚鋪的地面,左手邊是一大兩小三間臥房,右手邊是兩個大小差不多的臥房和一間淨房、一間竈房,每個房間都砌着土炕。如今左手邊的大臥房丁悅三姐弟住着,其他房間都空着。
院子東邊是一排四間廂房,如今也都是空的,屋子裡只有蓋房子是砌的土炕,什麼傢俱都沒有。院子的西邊只搭了兩個棚子,如今只零散的放着些乾柴。距離主屋最近的廂房門口還有着一口深井,爲了防止孩子貪玩掉進去,上面還蓋了一塊大木板。順着主屋和棚子間的路向北走是院子的後院,如今也是荒涼一片,什麼都沒有。
在家裡轉了一圈,丁悅就理解了劉氏爲什麼一定要得到這房子了,不得不說她這個素未蒙面的爹是個見過世面的,這房子蓋的氣派,饒是從現代來的她看了都是非常的喜歡。
“哎!”坐在主屋門口丁悅重重的嘆了口氣,“沒想到我竟然穿越了,千年不遇的事兒竟然讓我給攤上了……”
“老天爺,剛醒來的時候我覺得你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,可現在我誠心的謝謝你,謝謝你讓我有了家人,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。”丁悅的心酸酸的,眼眶中淚光閃爍,想到裡屋那兩個已經熟睡的小蘿蔔頭,她的脣角又微微上揚。
在門口坐了許久,直到頭髮幹了才起身回屋。主廳裡除了一張長桌、一張高腿木桌和幾把椅子,什麼擺件都沒有,不過丁悅也沒有什麼感覺,她會努力的賺錢的,只要有了錢就什麼都會有的。
丁悅站在炕邊,看到兩個弟弟睡的香甜,也準備上炕睡了。可正準備躺下時,手卻不經意的碰到了什麼東西,心下疑惑就拿起來看了看,可是隻一眼就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,臉色瞬間慘白無比。
“戒……戒指……怎麼會?”
丁悅整個人都不好了,思緒一下子就飛到了幾個小時前,那個讓她心碎神傷,肝膽劇裂,萬念俱灰的傍晚。
陽明山頂,丁悅身着一襲黑色緊身衣站在崖邊,黑色無疑是最適合她的,一如她的職業,特工。黑色的緊身衣將她姣好的身材襯托的越發玲瓏有致,齊腰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身後,隨着山風,肆意飛舞。
“悅兒,你怎麼站在那裡,太危險了!快過來!”趙明彥到達山頂,見丁悅在崖邊,連忙大聲呼喊,眼底滿是擔心。
“你當真還在乎我的死活嗎?”丁悅轉過身來,嬌媚的小臉慘白的幾近透明。
“你……你在胡說些什麼?你是我的未婚妻,我怎麼會不在乎你?”趙明彥的心咯噔一下,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。
“在乎?呵呵……趙明彥,我不在的時候你都過這麼爽吧?那個女人的滋味如何?”丁悅的手緊緊的握着,腦子閃過的都是她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糾纏的畫面,連指甲嵌進肉裡都不覺得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