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溪眼神動了動,報仇他的確未曾想過。
他之所以會當上將軍,也不是因爲他的武功高,有多高的戰績。
而是他替騰羅王擋箭得來的。
他手下的兵只有五千,算是個有名無實的將軍。
且這次來又只帶了幾人。
但,土匪爲何殺她是什麼意思?
“沒想過吧。”
崔福夏收回目光,繼續看着後山,“因爲,奶奶捲着給大伯贖身的銀子跑了。”
“卻在不久後,讓土匪殺人劫財了。”
“這個理由,是不是很驚訝?”
“真的?”崔溪的確很驚訝。
“那銀子是你給的?”
“嗯哼,是我給的,八百兩呢。”說着還比劃了下手勢。
“她要是不貪心,把兒子一家贖出來後,也能過上安穩舒心的生活。”
“可誰讓她貪呢,是吧?”
崔溪蹙眉看着她,“阿夏,那是你奶奶。”
崔福夏點頭,“是我奶奶,我沒有不承認,不然也不會替她辦了葬禮。”
崔溪張嘴剛想說話,嵇衡就來了。
落在崔福夏身邊道:“夏夏,知雅姐他們有事要走了。”
“這麼突然。”
“爹,我有事先回去一趟,有事明日再說吧。”崔福夏說完轉身就走。
嵇衡看了眼躲在院子裡的人,看向崔溪道:“爹,你先在家休息一下,明日孩兒再與夏夏過來看你。”
崔福夏回到山上,才入門,劉知雅一臉焦急的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阿夏,醫仙谷有事,我們得立即回去了,僂叔會留在這裡,有什麼事找他便可。”
“知雅姐,事很大嗎,怎麼走的這麼急?”說着又看向了一旁的寧歸。
寧歸面上看着很平靜,搖了下頭道:“淮州軍派人攻了醫仙谷。”
“什麼?”崔福夏瞪大了眼。
“這騰羅王是腦抽了嗎?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醫者,他腦子抽筋了?”
劉知雅聽了,笑了出來。
寧歸勾脣搖了下頭,“他們軍中無大夫,想求醫仙谷出手幫忙,被我拒了。”
“那你們趕緊回去吧,把我這裡的藥都帶上,都是些止血的藥材。”崔福夏說着就要去庫房拿藥材。
劉知雅連忙拉住她道:“我們得連夜趕路,帶着不方便,還是先留着吧。”
崔福夏想了下道:“那行,我後面再請人給你們送過去。”
“今年冬天一定會有場大雪,所以你們回去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。”
“打不了就與他們耗着,你們有遮風擋雨的地方,而他們沒有。”
寧歸聽了下點頭,隨即問道:“不是說,旱災會持續到明年嗎?”
崔福夏看向山類上的那顆巨樹,“旱災後便是雪災,雪災後便是大地回春,一切就回源了。”
寧歸走之前,還把金雕留下了,說有什麼事可以讓金雕傳信。
崔福夏沒有立即下山,而是去了放藥材的庫房。
她可是存了許多的止血藥材,打仗必備之藥。
可惜的是,消炎的藥材不多,才三百斤左右。
僂叔跟着她走進來,看着這一屋子的藥材也瞪大了眼。
“阿夏這藥材都快趕上醫仙谷了。”
崔福夏頭也不回的道:“僂叔,你準備一下,我們把這些藥村帶上,明日出發去醫仙谷。”
“啊?”僂叔愣了下笑道:“剛纔小姐在時,你爲何不提?”
“那她肯定不會讓我去啊,再說了,帶着這麼多藥材趕路的確太拉後腿了。”崔福夏說着朝門口喊道:“阿衡。”
“哎。”嵇衡連忙跑了過來。
“阿衡,你找幾輛馬車來,我們明日出發去醫仙谷。”崔福夏則準備下山一趟。
“僂叔,我先去趟山下。”
崔溪在他們走後,想了下,就出了門,騎馬直奔安陽城。
直接找木雲香把崔河一家贖了出來。
有大哥一家在,有些話有些事,可以讓他們來做。
崔河一家走出紅樓館,都是一臉如釋重負,崔有田見崔溪一身錦衣華服,眼睛都亮了。
“二叔,你這是在外面發財了?”
李氏看着眼珠子轉了轉,笑呵呵的上前道:“小叔啊,多謝你救我們出來。”
“小叔啊,你不知道這幾年我們是怎麼過的,要不是你,我們還得繼續受這罪呢。”
說着就要拜下去了。
崔有家看了崔溪一眼,立即就跪了下去。
崔溪連忙扶起李氏,笑了下道:“大嫂受苦了,快些回去吧。”
“有田、有家快扶你娘回去。”
現在城裡也沒有馬車可以僱,只能找了個破舊的牛車,用馬把幾人帶了回去。
周成見崔溪把他們贖出來了,立即就跑去告訴了崔長柱。
崔長柱搖了下頭,讓周成回去忙自己的。
而他自己則也是繼續加固房子,都還弄完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