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福夏瞥了她一眼,“那是你,不是我。”
“還有,你確定回來只是想告訴我此事?”
崔有音自然不是,只不過想從中獲利罷了。
以她的姿色,想入王府是不可能的,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。
但如果她能說服崔福夏把紅酸果種植法交出去,她怎麼都能獲得些世子好感。
從中謀取福利。
她現在在帝都尋花樓,使了渾身解數才得以不被人欺辱了去。
此番回來,要不是她保證一定說服崔福夏。
尋花樓也不會讓她回來。
崔有音看着她笑道:“自是如此。”
“我如今在帝都不說別的,話還是能說上一二的。”
崔福夏直接笑了出來,“就你?”
“有音堂姐,不是我小看了你。”
“帝都是何地?臥虎藏龍之地,豈是那麼好混的。”
“你去帝都最多不過幾個月,就能說得上話了?”
“除非你是宮中娘娘,不然,難呢。”
以她的身份與過往。
別說娘娘,就連高官世家的妾,恐怕也難。
除非她真的很聰明,有過人之處。
崔有音臉色僵了下,尾指輕繞手帕,輕輕的抿了下脣角。
“堂妹啊,不管如何,我此番回來,的確是爲了你好。”
“勤王世子是何人,如若他派來人硬要你交出種植法,你又能怎麼辦?”
“與其等勤王世子惱了才交,不如先奉上,還能討得世子好感。”
崔福夏看向李氏問道:“大伯孃來找我,也是爲了此事?”
李氏看了崔有音一眼,點頭。
“我覺得音兒說的有理啊,畢竟那是勤王世子,豈是我們可以敵的。”
“交出種植法,換來更好的前程,不是更好麼?”
“如果只是這些事,那你們可以走了。”崔福夏說着重新擺好紙筆,打算繼續抄書。
崔有音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練武的嵇衡,“堂妹,你自己不想飛黃騰達,那他呢?”
“就不爲他想想,能傍上勤王世子,他往後一定能順風順水的。”
“哪怕他以後想當官,那不是也勤王世子一句話的事。”
崔福夏看向嵇衡。
他還需要去當官?
皇帝如果知道他的身份,估計還得供爲座上賓呢。
崔有音見她看着嵇衡不說話,以爲她是聽進去了。
“嵇衡雖還小,但也到了考取功名的時候了。”
“你一旦交了種植法,我相信,一切都不成問題。”
崔福夏看向她,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。
“不必了,你們回去吧。”
“他要來,便讓他來吧。”
不過她們來也不是沒有一點用,畢竟讓她知道了,又有人打紅酸果的主意了。
看來,明年就是廣泛種植了。
崔有音一愣,蹙眉看着她,“堂妹何意?”
“你已經把種植法告訴了村民,難保他不會對村民們下手。”
“你連村民們的安危也不顧麼?”
嵇衡走過來,端起崔福夏的水杯就喝。
崔福夏等他喝了,又給他倒上。
“既然你都說了,我已經告訴村民們種植法了,那你就去找他們要呀。”
“你自己獻上去,豈不功勞更大?”
真當人家勤王世子傻不成。
用村民的安危來威脅她,除非他腦子有病。
崔有音豈會不知,自己獻上去功勞更大。
不然在村中遇到她時不說這事,而是回去了一趟又來找她。
村民們對種植法也是一知半解,她爹孃更是不知。
如何上獻?
崔福夏看向她,“你之前所做之事,大家不是忘了,而是他們現在都忙着種紅酸果,沒空搭理你。”
“如果一旦他們回過神來,連陽村便沒有你立足之地。”
“堂姐啊,好自爲之吧。”
崔有音愣了下,“你什麼意思?”
崔福夏輕嘲,“怎麼,堂姐做的事太多,自己忘了?”
“需要我提醒你麼?”
崔有音臉色一白,後退了一步。
李氏並不知道崔有音做了什麼,上前扶了她一下,“音兒,怎麼了?”
崔有音僵着臉搖了下頭。
崔福夏揚聲道:“白空,送她們下山。”
白空立即出現在了她們面前,“請。”
崔有音轉身走了兩步,“堂妹考慮一下,時間不等人。”
崔福夏垂目抄書,沒有理她。
嵇衡搬了一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,拿了本書看了起來。
崔福夏看了一眼他的書,挑眉起身。
嵇衡見狀也要起身,讓她給按了回去。
“你在這等着,我去給你拿書。”
“這本小王子都見你看了好幾遍了。”
嵇衡點頭。
等她走後,便拿起她抄寫書稿看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