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衡往後蹭了蹭,看着前面的吳雄眯了眼。
他在他眼裡看到了貪婪。
“姐姐,我怕。”
他這話一出,崔福夏愣了,怕?
回過神立即抱起了他,看向吳雄笑道:“他還小,我先帶他回房安慰一下。”
“崔姑娘隨意。”吳雄等他們進了屋,這纔打量起了這個院子。
屋檐下掛着許多現在新起的辣椒,並沒有看到紅酸果。
也是,那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能隨意的放在院子裡。
感覺到旁邊的視線,吳雄這才反應過來,這還有尋鹿院的武班先生在呢。
笑了下問道:“白先生怎會知道這裡會遭土匪襲擊?”
白空淡淡的看着他,“我這段時間住在這裡。”
吳雄詫異的看着他。
崔福夏抱着嵇衡回了房,立即就放下了他,“來,說說,你怕什麼?”
昨天都沒見他怕,這會怕個毛球。
嵇衡看着她,想了下才道:“我不喜歡那個人的眼神。”
崔福夏笑了,“放心,他不敢做什麼的。”
貪婪,她看到了。
“他貪的不過是錢,只要不過分,就不必擔心。”
“今天的早飯,你們自己到縣城去買點吃算了。”
“但不許不吃,知道嗎?”
嵇衡笑眯眯的點着頭。
等崔福夏和嵇衡從屋裡出來時,他們已經準備帶人走了。
嵇衡與白空因爲要去尋鹿院,所以就一起出了門。
這麼一個隊伍,能不引人注意麼。
王氏見自己兒子被抓了,哭爹喊孃的叫着。
所有被她說動的人,都瞪大了眼,懊悔不己。
所以周壯說的,他很快就能拿到種植法,就是潛進崔福夏家偷?
所有沒簽約的人都拿眼瞪着他們母子倆,昨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。
崔福夏正打算上山收獵物,出門就看到那邊的熱鬧,想了想,還是沒去湊了。
官差拉着人剛出村,周寮子正一身狼狽走過來。
王氏見到他,像發了瘋一樣的撲了上去。
“你個要死的,下地獄的傢伙,現在知道回來了,怎麼不死在外面算了。”
周寮子一把推開了他,走到周壯麪前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周壯白了他一眼,“還能怎麼回事,就你看到的這樣唄。”
“你就這麼跟你爹說話的嗎?”周寮子氣得揚起了手。
王氏見狀立即抱住了他的手,“你要是敢打他,我與你同歸於盡。”
周壯冷笑道:“有你這樣當爹的麼?”
吳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揮手讓前面的繼續往前走。
周寮子見狀,推開王氏,一把拉住了周壯,“老子再怎麼樣也是你爹,沒有我,你什麼都不是。”
周壯力氣可比他大,擡腳直接把周寮子踢得倒退了好幾步。
周寮子沒想到,他真的敢動作,正想上前打,被吳雄擋開了。
“再鬧,連你一起抓進去。”
周寮子這才住了手,看着周壯呵道:“你別想老子撈你出來。”
“呵,不敢指望你。”周壯看了王氏一眼,就跟着走了。
白空和嵇衡早就走遠了,對於這裡的鬧劇沒有一點關注。
“少主,過幾天我要出去一趟,還是讓乙一跟着您吧。”
嵇衡立即搖了下頭,“他要守園和保護姐姐,不用跟着也沒事。”
白空摸了下鼻子,就知道關於少主夫人的事一點都不能馬虎。
“少主,可少主夫人說,要我保護你的安全。”
“按我說的做便可。”嵇衡直接加快了腳步。
白空只能大步跟上去,看得後面的吳雄眯了眼。
猜這小孩是什麼人,讓尋鹿院的武班先生這麼恭敬。
周寮子回到家裡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錢,王氏坐在門口任他翻着。
她早就藏好了,他就算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的。
周寮子沒找到,就把目光放在了王氏的身上。
走上前把她拎了起來,兇狠的瞪着她,“說,把錢藏哪了?”
王氏任他拎着,冷眼看着他。
周寮子被她的眼神刺激了,一巴掌就扇了過去。
王氏被他打得腦子都懵了下,還沒等她反應過來,第二巴掌就來了。
周寮子拳打腳踢的,直接把她按在了地上。
路過人的無不聽到裡面傳出的痛呼聲,但沒一人駐步停留,顯然是見怪不怪了。
沒過多久,王氏就一臉倉皇的跑了出來,直接就跑出了村子。
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跡,立即叫道:“她身上有血,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。”
“趕緊進去看看。”幾人跑進去一看,周寮子倒在血泊之中,胸口插着一把剪刀。
“三子快去叫村長過來,石頭快去叫大夫。”幾人搭手把周寮子擡上了牀。
崔長柱趕到的時候,周寮子就剩下半口氣了。
“王氏呢?”
“跑了。”李石頭看着還在流着血的周寮子嘆了口氣。
這也是自己作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