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文吉走到崔夏花面前,低聲道:“我來娶你了。”
見崔夏花點了頭,便在她面前蹲了下來,遞了一柄玉如意放在她的手上。
然後就是由媒婆來唱頌詞了。
光這頌詞就唱了許久,何文吉的腳都蹲麻了。
等媒婆唱完頌詞,他才忍着腿部的不適退到一邊,崔學武上前背起崔夏花。
他前幾天才趕回來,崔夏花之前大多數時候都是跟他在外面學手藝,所以也親厚。
今兒出嫁,他的眼眶都不由的紅了。
崔學勇扶着周草一路將她送上了花轎。
上了轎,接下來就是岳父舅兄的訓誡了,等何文吉應下行了大禮,這才起轎返回。
一路折折騰騰的,那些來接親的人也就吃的差不多了。
村民們自然也是,這會都擠在了院子外面看熱鬧。
小孩子們拿着糖果,圍着轎子轉。
嘴裡唱着大人們教的祝詞。
起轎後,崔學勇一路跟着,舅兄要壓轎。
孃家這邊的親戚家,一家出一人跟過去吃男方的喜酒。
到時回來時,還有紅包收。
宣福夏沒有跟過去,她一直陪在房間裡,還沒吃飯呢。
進院子隨意吃了些,幫忙收拾了下,就回了西山。
崔夏花三朝回門的時候,還特意帶着何文吉上了趟西山。
何文吉一上山就眼露精光。
從院前看下去,可以看到連陽村的全景。
日出到日落都受到太陽的照射,這位置不要太好。
何文吉立即問道:“崔姑娘,這座山你當初以多少錢買下的?”
宣福夏笑道:“兩萬兩白銀。”
何文吉看了看,發現對面的山好像也挺不錯,但相對位置差了些。
他也許可以把對面的山也買下來改改。
宣福夏見狀搖頭道:“那山你就別打主意了,那也有主了。”
早在丁嬸去帝都之前,就讓她幫忙把那座山也買下了。
何文吉想着也對,那山地勢不錯,也道理沒人買。
宣福夏現在是真的相信他是想隱居山林了。
“如果真不想再考取功名了,就在連陽村外圍修一處院子,只要地好,種花種草都可以。”
何文吉還真就看起了連陽村的地勢,看看哪個地方合適。
崔夏花看向何文吉,這幾日她也看明白了。
自家這個夫君看似文弱,其實一點也不弱,不過是爲了不考功名裝給父母看的。
如果他說,他說到這邊來靜養,估計倆老也不會拒絕。
崔夏花想着就笑了下。
見宣福夏看過來了,朝她眨了下眼。
宣福夏見她臉色不錯,想來何家人待她也不錯。
何文吉與崔夏花待了一會,就下山了。
宣福夏也沒留他們,他們回門,自然是要在孃家吃飯的。
……
春去秋來,九月一到,眼見黃金米就可以收穫了。
宣福夏第一時間就去掰了一筐回家煮。
去年沒吃到,今年得好好嚐嚐。
丁嬸煮好了,第一個就叫了她。
宣福夏吃了,吁了口氣。
就是這個味。
林菲白啃着黃金米,點着頭,“這個味道不錯哎。”
李研芳也跟着點頭,“是不錯,甜中帶着股清香。”
宮淺笑捧着肚子啃着,“嗯,挺好吃的。”
陸清在旁邊給她擦嘴。
宣福夏笑了下道:“這個還可以用來煲湯,中午讓丁嬸煲一鍋湯給你們嚐嚐。”
中午不僅煲了黃金米的湯,宣福夏還烤了幾個。
也不能就他們自己吃,宣福夏下午帶着一隊辰衛下山掰一兩三百根,讓他們自己煮着吃。
然後又去通知村長,黃金米可以收一些了。
結果正好撞上週草生了,一個大胖小子。
喜得崔學勇看到誰都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。
宣福夏在外面看了一眼,就沒進去了。
等洗三的時候,才帶着禮過來看看。
宣福夏看了一眼小傢伙,紅紅胖胖的,手臂一節節的,像紅蓮藕一樣。
可見周草生他吃了不少苦頭。
把先前就準備好的兩個小銀鐲子戴在了他的手上。
周草見狀,立即要褪下來,“這怎麼使得,太貴重了。”
這兩個,看着都有好幾兩呢。
雖然知道宣福夏現在有錢了,可能在她眼裡不值當什麼,但也不能這麼占人家便宜不是。
宣福夏搖頭拍了下她的手,“這是我送給孩子的,是一份心意,可不能退啊。”
周草立即看向了自家娘。
崔六姑笑着點頭,“好,讓石頭沾沾他姑母的福氣。”
一起來看周草的一些周家人,都眼紅的看着。
大家去年都賺了不少錢,但也沒有誰這麼大方的,一送就是幾兩銀子的。
畢竟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