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福夏笑着點了下頭,把他送下了山。
要演戲,那我就陪你演。
崔溪下了山,回頭看了眼山上。
他之所以躲着瑄旗軍喬裝回來,一是爲了糧草,二是爲了她。
從暗袋中拿出一枚玉佩,看着玉佩上的惠字,過了許久才道:“你們幾個去把剛纔的那個院子收拾一下。”
“這幾日我們都要待在這裡。”
“是,將軍。”幾人應下便去辦事了。
崔溪把玉佩重新收好,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鎧甲。
他們都是千辛萬苦的偷偷溜過來的,這鎧甲也是到了這附近他才換上的,就是爲了更好的把他們帶走。
卻沒想到,一切都與自己所想相差甚遠。
他們是怎麼認識那對夫妻的?
那對夫妻又是什麼人,年紀輕輕,怎麼會在山上隱居?
回到家城,看着正在打掃的幾個兵,“阿橫,你去查一下住在山上的那對夫妻是什麼人。”
“另外,查查阿夏這四年間發生了什麼。”
這麼明顯的疏離,不可能只是怨自己這四年沒有回來。
笠日等到日出時分,也沒見崔福夏如約來送早飯。
崔溪正打算去找她,就看到朝這邊走來的周王六。
周王六看到他笑呵呵的道:“阿溪啊,幾年不見,這是今非昔比了啊。”
“哪裡,只是運氣比較好,得到了賞識而已。”話雖這麼說,眼裡的自得怎麼都掩蓋不住。
周王六在心裡呸了聲,還真當別人眼瞎呢。
面上卻笑呵呵的道:“可有去祭拜了嬸子?”
“嬸子?什麼意思?”崔溪不明所以的看着他。
周王六見狀驚訝道:“你還不知道嗎?你娘她已經去世三年了,你家阿夏沒告訴你嗎?”
“什麼?”崔溪立即站了起來,越過他就朝崔河家跑去。
周王六見目的達成了,悠哉悠哉的往回走。
崔溪跑到崔河家,見大門上的鎖都鏽了,立即又往村長家跑去。
今日他沒有再穿着軍裝,而是一身華貴的綢衫。
村裡人見了他這一身,都在說他是真的發達了。
現在都是大將軍了,以後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了。
崔長柱扛着鋤頭正準備去找找,看還有沒有可以吃的野草根或其他的吃的。
就見他直直的朝自己跑來。
崔溪看到崔長柱就立即問道:“柱子哥,我娘呢?”
“你娘三年前就去了。”這種事也不必瞞着。
“葬禮是夏丫頭辦的,你大哥一家在縣城的紅樓館服役未出。”
崔溪眉頭緊蹙,“我娘身體一直很健朗,怎麼會走?我大哥,他們怎麼會去那種地方服役?”
崔長柱看了他一眼道:“你娘是讓山匪殺死的,我們發現她時,已經死了許久了。”
“你大哥一家的事,是他們咎由自取,欠了雪主的銀子,才讓抓去服役的。”
最後嘆了口氣道:“夏丫頭也不容易,好不容易日子過好了,卻又趕上了天災。”
“如今你回來了,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他也是簡單的說了一下,沒有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。
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娘因爲貪心才害了自己,大哥因爲偷自己侄女的東西才服的役,對他又有什麼好處。
崔溪站在那,低着頭。
崔長柱拍了下他的肩,“這段時間好好陪陪阿夏吧。”說完就扛着鋤頭走了。
崔溪回到家裡,見崔福夏已經在院子裡了,“阿夏來了,你可吃了?”
“我吃過了,爹慢用,我還有事要去找三伯一趟。”崔福夏說完就要走。
崔溪立即道:“等等,爹還有許多事想找你聊聊,陪爹坐一下,好嗎?”
“爹先吃早飯,有什麼事,下午有的是時間聊。”說完就走了。
她走後沒多久,出去調查的孫橫回來了。
“將軍,那對夫妻我並沒有查到。”
“但小姐的事,查到了。”
孫橫看着他頓了下才道:“小姐在三年前種出了紅酸果與辣椒,且帶着村裡人也種了一批,想來是賣了不少錢。”
“我還特意去衙門打探了下,那座山是小姐買下的。”
崔溪瞪着眼回頭看向西山,西山有多大,他很清楚。
這麼大一座山,起碼得十來萬兩銀子。
她種紅酸果賺了那麼多銀子嗎?
越想,眼睛越亮。
但想到她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,臉瞬間就陰鬱了。
那房子明明是她的,卻不說,還把自己趕下了山。
“能買得起西山,那阿夏手上說不定真有一批糧。”
“阿橫,你們幾個晚上暗地裡在村裡四處找找。”
“還有,那座山也別放過,沒藏在村裡,肯定就在山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