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分了兩盒到彩霞屋,不過昨天又來了這麼多姐妹,肯定不夠分,早吃光了。
方小福又裝了滿滿四隻空盒子,一隻給子鴻和子勝收到屋裡慢慢吃,兩盒給彩霞屋,她屋裡住了五個姐妹,一盒給小滿屋,她屋裡也有三個姐妹。
又拿了五盒讓子維跑一趟送去二爺那邊。那邊如今也有六個姐妹,還有四個小堂弟,總是要照顧到的。
看她如此顧慮周到,處事大方,幾兄弟都在心裡敬佩她。
方小福看了看桌上,盒子沒了,可是大包裹裡還有不少,於是讓方子湛和方子健各自去找他們的娘,方子元去找老太太,有空盒就拿過來。
她在心裡再次默默決定,下回就買散裝點心,真的夠吃一大家人了。省錢哪。
不一會兒,三兄弟回來,後面跟着方劉氏和方楊氏,見小七兒竟然買了這麼多點心,都覺得好笑,這孩子不會是被人坑了吧?
還好如今五吊錢在她們眼裡也不算什麼了,她們如今都是一天幾十兩賺頭的人哪。若不然,以方劉氏的性格,若還是從前的家境,肯定跟小七兒沒完。
想當初,一百多文錢都能讓她眉開眼笑、喜滋滋地數半天了,何況這些點心要花五吊錢?她非得氣瘋不可。
方劉氏和方楊氏都拿了兩隻空盒過來,方小福直接裝滿,讓她們拿回去慢慢吃。老太太可沒空過來,也只找了一隻空盒子給方子元。
方小福有些驚訝,如果她沒記錯,每次她從縣城帶回來點心,都會給老太太雙份哪。何況半個多月前,二哥從鎮上來,也送了不少。
“咱奶不會把點心都收着捨不得吃吧?”她問出疑惑。
“昨兒一早,爺去了姑婆家,帶了四盒點心和兩壇酒過去。”方子健解開疑惑。
原來如此,方小福這才瞭解。
爺去姑婆家,不可能空手去,又去得早,也不可能有空去準備什麼禮物,家裡拿得出手的就是這些縣城的點心和好酒了。
方小福也裝了兩大盒讓方子元送過去,剩下的沒盒子裝了,大家都圍在她桌前,直接拿了吃。不一會兒,子維回來了,竟然拿來兩隻空盒,大家頓時哈哈笑了起來。
看來這位安靜美少年,只是不愛說話,處事還是很清醒的,知道從二爺家拿空盒子回來。
再裝兩盒,又被幾兄弟圍在一起吃了不少,剩下的總算不多了。方小福便收了起來,說不能再吃了,不然晚飯吃不下了。
沒多久,老爺子和方誌忠便扛着鋤頭從地裡回來了,大家都去張羅着吃飯。
老爺子問起他們今天去鎮上的事情,方小福便說了說,然後說起從鎮上買了些糕點和酒,晚上要去汪先生家和村長家送禮的事情。
老爺子一聽便同意了,說是這個理兒。而且讓方小福也跟着三郎去汪先生家一起致謝,畢竟當初汪先生是減免了給她看病的診金。
而且她養傷這麼久,卻一直在忙着賺錢的事情,又跑縣城幾回,很是辛苦,也不知身體是否好徹底了,順便讓汪先生把把脈,別留下什麼隱患了。
“知道了,爺。”方小福心裡愣了愣神,還是立刻點頭答應了。
老爺子是關心她的健康,可是她怎麼有種體檢後若身體康復,就要開始像以前一樣做家務活兒的感覺?
當初汪先生和村長大伯都說了,傷筋動骨一百天,爺和奶也答應讓她休息三個月。
結果她自己想賺錢,於是要了碎布做玩偶,做布袋,然後進城找商機,最後一發不可收拾,就變成了如今帶領全家賺大錢的局面。
感覺這一路走來,好像已走了很久,這一回首,才發現不足三個月哪。而她早已活蹦亂跳地,舒坦得都忘記自己曾是重傷員了。
不,是死裡逃生的人。
不,是原來的方小福已經死了,她是借屍還魂……
方小福心裡感慨,這頓飯雖然有她買的肉做了紅燒肉、小炒肉,她卻有些食不知味了。
飯後,大家便分開去送禮。
方子健和方子元、方子維三兄弟去了村長大伯家,方子湛和方小福去了汪先生家。
汪先生出診剛回來,正準備吃飯,見他們來傳捷報,自是歡喜,硬拖着方子湛入席喝了一杯酒,這才放他們走。
方小福想起爺之前的吩咐,便請汪先生再給她把了脈,確定無礙後,這才告辭離開。
有了上回的經驗,方小福拉着方子湛一路大步回家,路上遇見劉杏花跑過來和方子湛打招呼,也直接被無視了。
氣得劉杏花在後面跳腳大罵方小福,方小福撇了撇嘴,連頭都沒回。她現在只擔心身邊的少年又喝醉了。
果然,方子湛進屋就倒炕上呼呼地睡着了。
方小福哭笑不得,這傢伙的酒量也太淺了吧?好歹也喝過幾回酒了呀,怎麼還是這樣子?
不過他的酒品確是不錯的,知道回到家再睡覺,也不鬧騰。
她只得先回堂屋和老爺子稟報過程,然後去打熱水爲方子湛擦了手臉,又洗了腳,給他蓋好了被,這才倒了水,回自己的屋。
再說方子健三兄弟去村長家。
村長大伯家也是剛吃完飯,見本家侄子過來了,連忙讓進堂屋裡坐,見是爲了那晚抓賊之事來道謝的,連忙說客氣了。
他可不認爲老方家來三個少年郎是怠慢了他。要知道,老方家的少年郎可都是了不起的儒生,他日會有大作爲的。
一個十三、四歲的小姑娘過來上茶,走時偷瞟了方子元一眼,然後紅着臉跑出去了。
方子元無知無覺,反正都不認識,方子健卻微蹙了下眉。他雖不認得這閨女,卻知道這不是本家妹子,不由替二弟憂心。
村長又說起那兩個賊,雖然後面採花賊又改口說是喝多了,撒酒瘋,但因證據確鑿,最後還是判了監禁。
幾人自又是一翻感慨,然後村長問起三郎和四郎這次考試的事情,安靜的子維纔開口,說他們都考過了,如今已是童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