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郎出事了!
堂屋裡突然安靜下來,方小福立刻扭頭就往外跑。()方家兄弟嘩啦一陣風似地上出堂屋外,姐妹們跟了出來。
反倒是坐在裡面上座的老爺子被堵在了後面,出來慢了一腳。
方小福衝下臺階便到了院子裡,見到正跑進來的人不由焦急地問:“王勝大叔,到底咋的了?我三哥他……”
“小七兒……”王勝大叔見了方小福,雖一臉焦急想要說明情況,卻又突然起了遲疑,不知該怎麼說,看着方小福的眼神都有些不安起來。
“大叔,你快說呀!三哥到底怎麼了?他在哪裡?”方小福見狀,急得快跳腳了。這大叔是咋了,有話快說呀!
“大叔,我三弟咋了?您快說呀,我二叔呢?”方子健已跑了過來,直接衝到院外,卻見驢車上根本沒人,又跑了回來,一臉焦急。
就這一會兒功夫,王勝大叔就讓一大羣人給圍住了,他嘆了口氣,便不再遲疑,將他知道的事情迅速說了一遍,然後看着方小福,有些無奈。
方小福聽了一陣沉默,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“小七兒……”方子元心疼地看着她,想要安慰她,卻又不知怎麼說。
原來,方子湛今日隨他爹去了鎮上,卻不是去三叔家裡,而是去了方迎春未婚夫孫家。只是不知爲何,上午去的,這天都黑了還未回家。
剛剛王勝大叔載着一車客人往鎮上去的時候,遇見村裡趕牛車的方凱兄弟,說老方家的三郎在孫家出事了。
好像是醉酒輕薄了人家閨女,被孫家人關起來了,三郎他爹正和人家交涉,沒有達成協議,孫家人正嚷着要送官。
三郎他爹沒辦法,只得讓孫家人給他兄弟送信兒。方誌義得知消息立刻往孫家趕,派了一名小廝到鎮口找熟人送信回老方家。
王勝大叔一聽也是急了,當即便將一車客人放下,說了好話,退了車資,當場掉了頭趕着空驢車回村來了。
因爲牛車太慢了,等方凱兄弟回村,只怕都吃過晚飯了。三郎那邊等不得哪。
沒想到方子湛竟然喝醉了酒輕薄了人家閨女,一時間老方家院裡百味陳雜,更多的是不知所措,所有人都望着小七兒。
“小七兒,這其中興許有什麼誤會,大哥相信老三不是那種人。”方子健回過神來,立刻說道,“老三的酒品也沒那麼差。”
“……大哥說得對,三哥雖然酒量不行,但酒品卻是極好,這其中肯定有誤會,又或者……”方小福緩緩擡頭,目光冷洌,“這是一個謀害的局,三哥正等着我們去救。”
“謀害的局?”方子元驚嚇到了。
“那還等什麼,我們趕緊去!”方子健立刻說道,“子鴻、子勝,趕緊去二爺家叫人,咱們去孫家要人!”
“大郎別急,你二叔還在孫家呢,你三叔也趕去了,三郎不會有事的。”老爺子走過來,臉色雖然不太好但卻並不太焦急。
方小福看了老爺子一眼,心中忽然猛跳了幾下,閃過一個念頭,立刻問道:“爺,當初方迎春和孫家的親事,您和爹去了趟孫家,不知談得咋樣了?”
當初方迎春火燒三叔鋪子的事,在鎮上傳開之後,她的未婚夫就帶着媒婆去了三叔家詢問情況,當時爺和爹都在三叔鋪子裡幫着修鋪子。
後來過了一陣,爺就和爹去了趟孫家,只是回來後沒說結果到底如何,是解除了婚約,還是婚約依舊,明年照常完婚?
只是當時她忙,又是小媳婦兒,雖然好奇過,但並沒有太在意,也不可能去八卦這件事。
“小七兒,你跟爺到堂屋裡來,大家都散了吧。”老爺子卻看了方小福一會兒,忽然說道。
“爺有什麼話不妨就在這兒說,咱們還是要趕快去孫家把三哥救回來的。”方小福見此情景,心裡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,臉色也沉了下來。
“小七兒……”老爺子無奈。
“爺,小七兒相信三哥沒有輕薄那什麼閨女,三哥是個品德端正的讀書人,這種自毀清白的事兒,他絕對不會做的。”
方小福看着老爺子,正色地說道。
“小七兒,如果……”老爺子遲疑着,但想到這件事遲早要說,如今又鬧成這樣,看樣子是孫家等不及了,不由苦笑,“如果三郎……”
“三哥如果真的輕薄了人家閨女,按照常理,沒人願意賭上自家閨女的名譽而鬧上公堂,這事最好的辦法是讓三哥娶了她。爺說是不是?”
方小福此刻一臉怒容:“爺想和小七兒說的,可也是這事兒?想要三哥納妾麼?爺怎不想想,如果三哥願意,還會被人家關起來?這時候不是應該歡天喜地回家來了嗎?”
老爺子錯愕,他到是沒想過這問題。不過,三郎不願意是肯定的了,但最後也由不得他吧……
“這件事,最好爺和爹不知情,沒有參與,否則,小七兒和三哥不會原諒你們的。”見老爺子臉色,方小福心裡幾乎已經能肯定什麼了。
她冷笑了一聲,擱下狠話,又掃了老太太、方楊氏和方劉氏一眼:“不知還有誰是知情的?最好一次說出來。”
大伯方誌忠先前回來並沒有進堂屋,反正都是分錢的事兒,他不需要去看了,就趁着天色還沒完全黑,擔水去了。
“小七兒,你這是說的什麼話?娘怎麼聽着糊塗哪?”
方劉氏疑惑地看了看老爺子,又看向方小福:“三兒鬧出這麼大的事,咱們不想辦法去解決,你在這兒說什麼呢?”
“是啊,小七兒,不管這事兒是真還是有誤會,咱們應該先見着三郎和你爹,瞭解情況了再說。該怎麼處理的就怎麼處理。”
方楊氏也說道。
方小福仔細看了她們兩人的表情,再看老太太,老太太手裡拿着鍋鏟,正一臉憂愁地望着老爺子:“他爺,快想辦法哪。”
方小福知道再看不出什麼來了,而三哥那邊肯定很着急,她必須快些拿主意了。目光再掃一圈大家,見到大家着急又擔憂地望着自己,她也有了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