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小七兒,是我考慮不周,要不這樣吧,我在東大街也有一座小園子,和你的別苑不遠,你可以把人安排到那兒去。”
文浩天很是尷尬,想要補救。
“沒關係的啦,哥哥,我想,今兒他們這般熱情,也是因爲你回來了,又認識我。又不是我們住進來,他們自然不會像今兒這般的。”
方小福見狀也有些不好意思,連忙安慰他。
她剛纔也確實是被嚇到了,但換個角度來想,這也是因爲人家姐弟喜歡你們,才表現這般隨意熱情的。如果不喜歡,恐怕請他們過來都不會過來呢。
他們應是天真爛漫、直率善良的性子。若不是如此,文浩天怎會被他們磨得沒脾氣?而且,他們的娘可是胖大嬸,那個率直爽利的胖大嬸。
聽了她這翻話,文浩天的臉色纔好了些。到是方家兄弟這邊好奇了,剛纔發生什麼事兒了?
方小福於是將過程說了一遍,大家都很驚訝,反而覺得安心了些。有這樣性子的鄰居,可比有壞心思的要強百倍哪。
聽了他們的意見,文浩天的心情也好了些。於是方小福說,過兩天就安排人住過來,也不用太擠,一屋住三個便成。
如今她有四座院子,沒有必要住得擠擠的。大家都說是這個理兒,便紛紛琢磨着能住多少人,畢竟四座院子的屋子不少了。
最後算了個保守數字,頓時嚇了一跳。
“小七兒,咱們村符合條件的小閨女都可以住進來了,咱們村要空出來了。”方子健吃驚地說道。
不怪他吃驚,實在是這人數有點多。村裡目前招進的人手也就一百二十人,這幾天又挑了一些,等他們進城後,再充數進來。
可是這四座宅子,按每間住三人的標準,八百兩這間可住六十九人,六百兩和五百兩的這對鄰居宅子,可各住三十六人,文先生這間把庫房整理成屋子後,也能住進二十四人。
加起來就能住進一百六十五人。
當然,他們也可以不住這麼多,但每座宅子都要安排大人進來照料起居和安全,如果住得太少,大人成本就高了。
按剛剛算出來的這個數目,至少每家還能落下兩、三百兩的現銀,也是一筆賺頭,做起活兒來纔有勁頭嘛。
一個月幾十兩的生活費用,就是這縣城裡也不窮,不算苦着大家的。因此大家都有錢賺,各方面纔算平衡的。
“嗯,咱們自家還能住幾個,爭取湊到兩百人。至於村裡,人手不夠就可以放寬條件,機會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,如果有誰壞了事兒,那就一村人來承擔這個後果吧。”
方小福笑得自信滿滿:“反正咱們帶進城來的,能多保障一些,直接做新款子。”壁虎尚且知道斷尾自救,她也能。
一羣人被她說得啞口無言,不得不承認,小七兒的思維節奏跳得太快了。
從一開始謹慎地增加人手,要求很高,到慢慢放寬條件、增加更多人手。到各種防備,如今又帶一批人手進城,將原來不能過關的人選也能放進來。
現在又將帶進城的人手增加到極致,再隨時準備丟開留在村子裡的人手。這雖然有點那什麼……可是從理性角度來看,卻也是個理兒。
畢竟他們如今是帶着一個村子在前進,而這麼大的村子並不是一條心的,他們也管不了別人怎麼想,怎麼說,又會怎麼做。
他們也不能因爲一兩個渣貨,把自己拖死。雖然聽了她這樣的說法,心裡有些不舒服,卻辯駁不了。至少,他們還保障了近兩百人的利益不是麼?
看完宅子,在去五味樓吃飯的路上,方子湛對方小福提起了建議。
“小七兒,咱們可以將帶進城來的人手中,年齡放寬一些,不必全是十歲左右的小閨女,有年紀大些的一起,生活上也更能照顧一些。”
都是那麼小的閨女,估摸着都是第一回離家這麼遠,要說不害怕、不想家,是不可能的。如果她們自家有姐妹在一起,可能心裡會好受一點。
“嗯,回頭咱們和村長大伯說下看看,誰家裡有合適的,只要不是快嫁人的,大些也可以考慮的。反正咱們的活兒,就以半年爲限好了。”
這也是個保守時間段,如果手袋市場真的很好,半年,足夠別人仿下手藝了。到時候就算還能賣,價錢上肯定不會這麼高。
最關鍵的問題是,別人能仿下來,如意齋一樣能仿下來,雖然人家承諾了由她供貨,但人心隔肚皮,當利益發生改變時,誰能一如既往呢?
大家說着人手的事兒,就到了五味樓。自然,還是文浩天定了包廂,大家圍坐一桌。
小林帶了方誌義的兩名小廝在包廂一角另外擺了張小桌。這時候正是吃飯高峰時間,要他們在樓下排隊等,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。在這裡隨便吃幾個菜要強多了。
這次,文浩天自是又叫了幾個時鮮水果和糕點,這次小朋友沒來,但是女孩子還是愛吃的。三姐妹跟着一路走來也習慣了文浩天的存在,不再那麼拘謹。
方小福一邊坐着夢蕾,一邊坐着方子湛,也不客氣地大吃着。不過她嘗的不是水果,而是不同的糕點,分析着它們的特色。
“三叔,到時候讓三嬸把糕點鋪子開到園子裡去,作爲下午茶的點心,也提供客人打包外帶。”
“還有咱們家的鹽津果脯,和那些蜜餞有得一拼,但是沒那麼甜,適合不同人的口味。另外,咱們的茶,覆蓋面也要廣一點,要不同的茶葉,大麥茶也可以用上。”
“嗯,要完善的東西太多,回頭我再想幾張單子出來,看着清晰一點,希望能在秋天以前儲備出來。”
“到時候可以先從縣學、私塾宣傳,讀書人應該喜歡這種格調。可以再讓書局在那裡辦個書友交流會什麼的……”
方小福一邊吃,一邊就嘰哩咕嚕地說開了。一桌人全望着她,誰也插不了嘴,只有聽的份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