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,天擦黑時,方小福和方子湛並未繼續留在這裡吃飯,帶着那十幾份報告書和石勇全一起回了別苑。
“小七兒,你可回來了。”方子元拿着書懶洋洋地坐在敞軒裡,看見方小福走過來纔打起了些精神。
“二哥,是不是有什麼事情?”方小福見狀連忙蹦跳着走進了敞軒,“怎麼不直接去那邊找我?”
“沒事兒,過去那邊你又不能陪我玩兒。”方子元撇嘴,露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。
方子湛在後面聽了直接笑了起來,說道:“二哥你不去真是虧了,小七兒和那些管事們討論事情的時候,說的那一套一套的理論,可真讓我大開眼界。”
“哈?”方子元大驚,繼而生氣地瞪着方小福,“早知道我就不回鎮上了!”
“以後可能一個月或是一個季度都有會開的,還怕沒參加的機會嘛。”方小福連忙安撫捉急的二哥。
大家都相處這麼久了,她自然知道二哥對生意一道比大哥和三哥還有興趣,而且天份更高。另兩個太淳樸了。子維就更不用說了,想得多、說得少。
“季度?”方子元愣了愣。
“一年有四季,在帳目和管理上一季又叫做一個季度,以三個月爲一個區別,叫做一季度、二季度、三季度、四季度,和咱們的春、夏、秋、冬是不同的叫法。”
方小福連忙解釋。方子元聽了便點了點頭,也不跟她計較之前的事情了。
“大哥呢?”方小福扭頭看了看,奇怪大哥這個留守的人怎麼反而不在這裡。
“我下午回來的時候聽表哥說,大哥和大伯吃完中飯就同葛大哥去城西看田莊去了,那處只有十幾裡地,晚上能回來。”
方子元笑了笑說道:“我早上回鎮上的時候,在路上碰到大伯了,他惦記着買地的事兒,早早就往這邊趕了。”
方小福點點頭不再說什麼。大伯也是想替她多分擔點兒,如今家裡生意項目多,事事都要她來做,她肯定累死,因此大家都想減輕她的辛苦。
上回他們商量的是買城南的那兩處地,一個都在一處方向,相隔又不算遠,而且地也滿意。但今兒大伯卻選擇去城西揀近的看看,怕也是想多挑一下,免得做出誤判。
“小七兒,這裡是五萬兩,”方子元想起來方子的事兒,連忙拿出一隻荷包,裡面裝着五張一萬兩面額的銀票。
“我中午就在大舅家裡吃的飯,他知道你爲了不耽擱他的生意,辛苦了幾個日夜專門弄出來的方子,很高興,說了好多誇獎你的話,我聽着都嫉妒了。”
“然後呢,大舅沒說別的了?”方小福白了臭屁的二哥一眼,追問道。她可不信徐家大舅這麼好說話的。
“大舅說這兩天他會立刻做出這些蛋糕,還有打製模子。初五會和我娘一起過來縣城,到時候怎麼裝盒子賣,到時再聽你安排。”
“哈?聽我安排?”方小福頓時囧了,徐家大舅這是在討好她麼?用不着嘛,她的方子不是收錢了嘛。
“大舅還說,下回你再想幾個餅乾方子吧,這樣蛋糕和餅乾的品種都多了,這鋪子越發穩當了。這事兒做好,他就要上京去了,得趕在中秋之前回家呢。”
這古人都很重視團圓節的,除了那些沒有辦法的人,一般遊歷在外的人都會趕回家,尤其家在高堂、幼子的人。
徐家大舅作爲當家兒子,自然是要回家陪老爹孃過節的。在外當官的二舅、三舅就做不到了。
“看來大舅的意思,是要我趕在他上京之前,再弄一、二十個餅乾方子呢。”方小福撫額,也算明白了這討好背後的目的了。
她就說嘛,徐家大舅這麼精明的生意人,怎麼會對她一個小丫頭這般客氣呢。
“小七兒,既然蛋糕方子有大同小異的花樣,餅乾也可以吧?”
方子湛想到那晚他幫着抄的方子,於是說道:“比如形狀、口味、餡料的不同,就是不同的方子了呢。”
“嗯,其實做法不外乎那幾種,變的都是大同小異的差別。這幾天我儘量吧,賺銀子得趁早,說不準再過一陣子,大舅手底下的能人自己也能琢磨出新的方子了。”
這東西本來就是考的心思,心思靈巧花樣便層出不窮地變化出來了。到時就算不和她的相同,可只要能吃,口感和色澤不錯,形狀不難看,就能拿出去售賣的。
而那時候,徐家大舅可能就不熱衷她的方子了。
基於這個危機,方小福不得不重新考慮方子的問題。“三哥說得對,看來接下來咱們可以重點做方子的事情了。”
風格相似的多做些,等有人能舉一反三創新的時候,她再做出大不同的東西來,不然根本就沒競爭力了。
當然,再做三十款餅乾和補上十款蛋糕,也夠徐家賣很久了。食物雖是重點,但包裝和宣傳同樣重要,運營得好,才能真正賺錢。
只有徐家從這上面賺到了錢,纔會對她的方子保持興趣。
晚上,方誌忠和方子健父子倆回來了,葛長興並未同來。方誌忠顯得很高興,又很糾結,還是方子健笑着和大家解釋今日之行。
“今天去看的那處莊子不錯,離城近,道路平坦安全,沿路也有農田和村莊,肥地八百二、三十畝,有大小兩處院子,有片小竹林,還有一口水塘。”
“地要三十兩,包括院子、小竹林、水塘,總價已經談到兩萬五千兩。不過要一次付清全款,而對方卻要一個月後交割全部。”
“不過只要咱們付清全款,一應契約全部過戶,只是另立一份聲明,證明地裡糧食一個月後歸原主家收割走,之後咱們才能進場。”
“也不錯,雖然比花果畈的貴,但也是肥地,離城又近,多買一處便能多種些糧食。”方小福點頭贊同。
“小七兒,明天你有空了吧?咱們一起再去城南看看,其它的就不挑了,不是太遠就是太貴的。”方誌忠喝了一杯茶後走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