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……恐不合規矩呀。”大掌櫃爲難地沉吟着,卻拿眼瞥着徐守業,似乎在說,我已經把錢莊上等的玉佩拿出來給她挑了,你還要我給她兩塊?
徐守業見狀便對大掌櫃笑道:“我保證他們半年內能存到百萬兩以上。”
大掌櫃聞言猛地掀眉,目光精明地看了方小福一眼,再看向一旁泰然自若討論着契文的三個少年,再看回徐守業,有些不敢置信。
“若是沒到呢,老徐補麼?”大掌櫃雖然吃驚,但仍是謹慎地尋求保障。
“這有什麼問題,就這麼辦吧。”徐守業大手一揮豪氣地承諾。
“既是如此,那就先出兩塊玉佩,小姑娘你挑好便作數。”大掌櫃這才應允。
“小七兒,這兩塊玉都是折價一千多兩的呃,你居然不讓哥哥送,哥哥送的纔是真的不要錢的,纔是真的有成就感啊。”
徐嘉寒記得這種玉的等級,在一旁惋惜地直嘆氣。
“等我把它們玩壞了,表哥你來賠錢不就好了,到那時就當是表哥送的吧。”
方小福本來不打算理會徐嘉寒的,但沒想到他知道這玉佩的價值竟然還輕易說出要送的話,便起了捉弄他的心思。
“讓我先送不好嗎?你看這好好的玉佩上雕了這麼幾個字,又不能拿出來佩戴,多不方便呀。”徐嘉寒又重重嘆了口氣。
“我又不是要戴出去炫富,好東西我自己在屋裡欣賞就好了。”方小福咯咯一笑,對徐嘉寒的態度便好了些,不像之前那般冷淡了。
“哎,好東西要分享啊,分享知不知道?以後可以請哥哥一起欣賞啊,哥哥有好東西也拿去和你一起欣賞好不好?”
徐嘉寒見小丫頭對自己的態度沒有那麼冷硬了,心中暗舒一口氣,繼續努力逗着她。
沒想到今兒又讓家裡老太太鬧騰了,而且還拿他作話題,真是讓他措手不及啊。好在經過他的不懈努力,小七兒終於又露出真心的笑臉了。
“哥哥你想多了。”方小福朝徐嘉寒翻了個大白眼,毫不客氣地拒絕。
他們這邊鬥嘴閒扯,那邊三兄弟已經在徐守業的指導下,和大掌櫃談好了契文條款,簽字畫押。
與一般錢莊規則不同,他們籤的是雙保險。
那就是光憑信物最多隻能取十萬兩,超過這個數就要他們之一到場,以一半存款爲限,而取出全部就要他們四人和兩塊信物都到場。
這一看就不是臨時存存的架勢了。
當然,方小福也知道照此下去,他們家小金庫也不是隻作私房錢這麼簡單,肯定會發展成公司帳戶的。
因此,現在作這個設定,也是未雨綢繆。
契文註明,若他們之中有意外造成缺席,就到衙門開具證明,憑證明可充當人數。這也是極壞的打算了,雖然不可能真的發生,但錢莊肯定要作這方面的闡述的。
完成了圖文契約,一試三份,兩份留在錢莊,一份交由他們保存。方小福也將兩隻裝玉佩的囊袋小心地放入自己的小布袋中。
和大掌櫃行禮道別,大家出了錢莊。方小福就要和徐守業父子道別,徐守業訕然笑道:“小七兒,大舅還有事情沒說完,咱們去茶樓坐坐可好?”
“大舅下回再給銀子談生意,還是私下比較好。”方小福歪頭看了徐守業一會兒,突然說道。
“這次是大舅疏忽了,也沒想到老太太今兒辣椒吃多了,火氣這麼旺。”徐守業更加尷尬了。明明是他請客,卻被自家人把客人給得罪了。
“算了,小七兒是晚輩,本就不該頂嘴。”方小福見徐家大舅不但沒有惱她嗆了自家老孃,還一直跟她解釋致歉,她若是再糾纏這件事,就讓所有人爲難了。
“小七兒一向都是乖巧懂事的。”徐守業立刻誇了一句。方小福便眉眼含笑不再說什麼了。
這時徐嘉寒已勾着方子元的肩膀將他硬拖進了前面不遠的德馨茶樓,方子健和方子湛只得跟了進去。
於是方小福也只好和徐守業一起走進了那家茶樓。
正是下午喝茶的高峰時間,茶樓裡賓朋滿座,不過以廳上客人居多,大家都是一個鎮上住着,常在這邊喝茶也多有話題閒聊,氣氛很是熱鬧。
看見徐守業進來,不但茶樓掌櫃打起招呼,很多客人也起身抱拳寒暄起來,徐守業也一一還禮後,這才走向二樓。
“小七兒,其實今兒大舅還有一件事想託請你回去探下大人們的意思。”
在二樓包廂裡落坐後,徐嘉寒招小二點要了一些茶點和紅茶。徐守業便和方小福說起之前沒來得及說的事情。
“不知是什麼事兒?”方小福奇怪地看了徐守業一眼,心想有什麼事情在酒桌上不能直接問嗎?她家大人今兒不都來了嘛。
“這個……今兒你們也見過嘉熙了,他比子湛小三個月,剛滿的十六,我聽說你家裡有個姐妹叫小滿,今年十二了吧?”
哦……原來有這個意思呀。方小福有些恍然地撇了撇嘴。
“這個……我聽說小滿性子不錯,還沒說人家,想和你家親上加親,只是這事兒也不知你家大人想法,我也沒好意思當面去問。”
徐守業呵呵笑道:“因此,還望小七兒回去幫大舅探個信兒,若是同意,過年之前我就帶嘉熙去你家提親去。”
那邊正和徐嘉寒閒扯的三兄弟聽到這邊的談話頓時愣住,徐嘉熙和他們家小滿?然後他們一齊看向徐嘉寒,這狐狸好像也沒說親吧?
“咳咳,哥哥我都十九了,不合適、不合適。”徐嘉寒被盯得臉紅,連忙解釋了一下,心中卻想,若配小七兒,他到是不介意這年齡差的。
“大舅,且不說嘉熙和小滿的性子是否相合,我們方家的家規可是不允許男子三妻四妾、背棄妻兒的,就算是女婿也同樣要求。”
三兄弟聽了頓時莞爾。雖說他們沒聽說過這條家規,不過小七兒說了,他們自然是遵守的,何況他們也沒打算多找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