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年冬天就不讓了,而她也習慣了這邊的天氣,第二年是十一月上旬開始下的雪。後來,她就融入了方家,漸漸有了小媳婦的樣子。
“呃……人家太忙,哪記得那麼仔細呀……”方小福尷尬地解釋,連忙又道,“我再畫幾張結構圖,明天讓二表叔去找鐵匠先打個出來試試,可以用就多打幾個吧。”
“好,不要一會兒就拿去給二表叔瞧瞧?反正咱們還要去接唐銘的。”方子湛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,下了幾回雪哪有爐子重要。
於是方小福又接着畫了幾張圖,她的畫法簡單方便實用,都不用磨墨、調顏料,而且筆畫就那麼多,但是大家一看便明白了。
之後方小福和方子湛收好畫紙去前面院子,方子湛拿來斗篷先給她繫上,這才走出屋子。這天晚了,風兒更涼。
進了二表嬸住的院子,就聽見她正在逗着唐銘玩兒,唐銘已經能咯咯地笑了。
不過聽那歡快的笑聲,方小福不由嘆息,她到底是個姑娘家,帶孩子還是要當母親的人更熟練。
而乳孃只是拿工錢幹活,又都只幹了這麼久,感情上總是沒那麼相融的。最重要的是,乳孃是下人,唐銘是小公子,等級差擺在這兒,她們也不敢太放肆。
方子湛拿了圖紙去正房找二表叔,方小福走進廂房裡。
“小七兒來了,銘兒好可愛,脾氣也好,一逗就笑了。”二表嬸見方小福掀簾進來,笑着說道。
“也難爲這孩子脾氣好,不然這一路上可要吃許多苦頭了。”
方小福走過來坐在炕沿,發現乳孃坐在炕角正在縫着一件虎頭小斗篷,不由笑了:“我正想着要給小寶貝做個冷天出門也能暖和的東西呢,陳嬸子有心了。”
“呵呵,我這些天在園子裡閒着,就想着給銘少爺縫幾件衣裳,咱們這兒冷,比不得京城裡,只是這小斗篷到是做得晚了,今兒夜裡趕趕活,希望明天能做好。”
“那就先謝過了,我正想着明天抱他回老宅去,也給家裡長輩瞧瞧這孩子,逗人喜歡呢。”方小福聽了便說道。
“唔……”突然,手掌被一隻小手抓到,軟軟的,跟小貓似的,撓得她一陣心軟,便轉頭朝小傢伙伸出兩手作抱的姿勢。
唐銘見狀立刻笑着張開小手臂朝她撲過來,只是他本來是被抱枕堆着坐在炕上的,此時一撲立刻變成了爬的姿勢,有些笨拙但很有力地爬上了她的腿。
方小福連忙伸手抱住免得他翻到炕下去,將他抱起來在炕上呈站立的姿勢,只是小傢伙還站不了,那穿着開襠寶寶棉衣的小短腿就變得很滑稽。
方小福被逗得哈哈大笑,小傢伙見她在笑,也咧着小嘴露出一望無牙的模樣。
“要不要這麼可愛呀。”方小福將他抱在懷裡蹭了蹭,又放回炕上讓他躺着自己玩兒。
“小七兒,看你的樣子好像還不知道彩雲生了吧?”二表嬸突然說道。
“啊?生了?彩雲生了?啥時候生的?”方小福果然不知道,一聽頓時驚詫錯愕加驚喜,頓時有些發傻地連聲問。
“生了十天了,那會兒還沒下雪。你大姑初六生的,彩雲二十生的,都趕上一個月了。”二表嬸笑道,“我說你怎麼這麼安靜,原來還不知道,哈哈哈……”
“這個咱們剛回來,二表嬸都告訴誰了?”方小福心裡懊惱,臉上不動聲色地問。
“子元到的時候我正忙着通知大家,到是忘了,後來子健到了我立刻就告訴他了,他說他會告訴你們的。”
二表嬸不明就裡地解釋:“後來我一忙又忘了,以爲你們都知道了呢。還是說……只有你不知道?”
二表嬸說到這裡有些奇怪地看着方小福,完全沒有多想,只是疑惑便問了。
“這個……我也不知道誰知道了,我問問哈。”方小福撇了撇嘴,笑着起身往外走,站在屋檐下就朝正房喊道,“方子湛!你給我立刻出來說話!”
雖然聽不出怒火,但她的聲音有些大,而且還是喊全名,屋裡二表嬸心中一咯噔,暗道不好,連忙交代乳孃看好唐銘,她也走出來。
就見到方子湛已經從正屋跑了出來,一徑往方小福這邊跑,慌張道:“小七兒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兒了?”
“彩雲生了,你知不知道?”方小福板着小臉問他。
“彩雲生了?何時生的?是小子還是閨女?他們現在情況如何?”方子湛一聽猛地張了張眼,然後喜氣洋洋地上前拉着方小福的手連聲問。
“看來這事兒只怕是被大哥瞞下了,只有他一個人知道。”方小福見他不像裝的,便想到一個可能性。
“走,咱們趕緊回去問他去,哪能讓他一個人偷着樂,太壞了!”方子湛一聽也很生氣,拉着方小福就要走。
“這到不急了,既然他要瞞,到不如……”方小福心裡轉過一個念頭,又不禁樂呵起來。
二表嬸本來擔心小倆口會吵架,結果發現三兩句話兩人就到說一塊兒了,不由笑了笑,又回了屋裡。
不一會兒方小福就走進來:“二表嬸,別讓大哥知道我們知道了這事兒啊,大哥想瞞,那我們也瞞着好了。”
方小福笑着叮囑二表嬸,得到同意後就給唐銘穿衣裳,要帶他回去了。乳孃見狀連忙收起針線,也把外面的棉襖給穿起來了。
方小福抱着唐銘回去,交代唐默給他喂些溫開水,又說春柳和夏荷住這邊,讓他儘管使喚,讓乳孃能多些時間做針線。
唐默一一應了,方小福又確認銅暖壺都有,這才離開。
回了自己這邊,見大哥和二哥已經拿着書在火盆邊坐着看了,她便喊二哥上樓,說是要多畫幾張圖紙出來,讓他來畫。
方子元是跟着學了一陣的,只是畫不出方小福的水平罷了,照着多畫幾幅還是難不到他的,因此他也沒懷疑,便主動拿燈給方小福照路。
方子健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,說道:“多畫幾幅這裡不能畫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