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晚飯,小婷把碗筷收拾過後,按道理她應該回家了,可是她並沒有離開,而是四處尋覓着,她先是坐在小花旁邊,小花正在上課,也沒怎麼搭理她。她就找旁邊的沈張氏說話,把沈張氏逗得直笑。七月邊上課邊仔細觀察着她,發現這個小婷一雙眼睛就只盯着沈大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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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暗自冷笑,看來這個小婷是想打自己哥哥的主意了,不過七月打心眼裡討厭這種把心思藏的很深的小人,你喜歡什麼可以直說,但總是靠小聰明來索取,那就讓人討厭了。七月當下也沒有作聲,不然傷了姐姐的心也不好。
七月把課都上完,對着準備回家的沈四德和沈鵬飛說:“四德叔,鵬飛叔,這天也晚了,你們就把小婷姐送回家吧!我怕她一個人走怕。”小婷擡頭,對上了七月似笑非笑的眼睛,不禁打了個哆嗦,只好悻悻地說:“好!那嬸子,我就先走了,我明天再來。”於是,就跟着沈四德和沈鵬飛走了。
一夜無話,第二天早上七月是被沈郭氏那吊嗓子給吵醒的,這奶奶,又來幹嘛?她怕自己娘受欺負,趕緊起來,誰知道看到了沈七月這輩子都無法想象的一幕,沈郭氏正在給沈三郎捏腿,邊捏還邊問:“你這腿咋樣啊!這麼久了,咋還要拄拐呢?”沈三郎把沈郭氏拉起來:“娘,你先起來坐,我這腿沒事,很快就能走了。”
沈郭氏對沈張氏說:“快去把我抓來的雞給宰了燉上,給老三好好補補身體。”沈張氏正一臉瞢逼呢,笨拙的點點頭,沈七月說:“娘,讓小婷姐去幹吧,您歇着。奶,這是哪陣風給您吹來了?”沈郭氏站起來,拍拍身上說:“我這不是來看看你爹,你們忙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沈三郎忙留她:“娘,留下來吃飯吧!這不小婷去殺雞了。”沈郭氏說:“不了,我就先走了,你好好的把腿養好了。”說完就走了。
沈三郎一臉幸福和感動,沈七月也懶得管他,只要自己不把方子說出去,那誰也沒辦法,沈四德她是充分相信的。讓沈郭氏去上演“母子情深”去吧!
從這以後,每天沈郭氏都會來,有時候是一塊肉,有時候是一把青菜,總之每天都會帶點東西過來,沈三郎與沈郭氏的感情越來越好,說的也越來越多了。
沈七月囑咐了沈四德,讓他注意,不管怎樣都不能把方子的事說出去,沈四德拍着胸脯保證了,就算是他親爹來他也不說。
日子就這樣不慌不忙的過去好幾天了,又到了秦家來拉貨的日子,沈七月和小花在幫忙,七月突然發現小花耳朵上帶上了新耳環,但是下面墜着的是蝴蝶,她奇怪的問:“姐,你咋帶這對了!”小花說:“嗯,小婷說她喜歡那對小花的,而且那對花的耳環正好有我的名字,她帶上了就想到我了。”七月問:“是你給的還是她挑的?”小花說:“是她挑的,我把兩對耳環拿出來,她挑的那對。”七月瞭然一笑,沒有多說什麼。
貨拉走了,七月又進賬一筆,七月算着自己手裡的錢,想着修房子的事,修個什麼樣的呢?怎麼也得帶個沐浴間才行。
話分兩頭,這邊是一切祥和,咱們的新娘子沈玉珠,是個什麼場景呢?
在張家的祠堂裡,沈玉珠跪在祠堂裡,在爲她的新婚老公祈福呢,沒錯,等到她回到洞房以後,發現喜牀上躺着的穿着大紅衣服的,正是那個傳說中的快病死的二公子。
沈玉珠當場就鬧起來了:“這個不是我夫君,我的夫君不是剛剛那個跟我拜堂的嗎?這個不是我夫君!你們騙我。”
“如此哭鬧,成何體統!”門口一個威嚴的聲音,張家老太君進來了,她把柺棍用力一頓,房裡所有人都不吭聲了,沈玉珠也不敢再哭鬧了,她知道這個老太君是張家沒人敢反駁的人,她抽噎着說:“奶奶,這個不是我夫君。”
“放肆!倓兒就是你要嫁的人,難道到現在你都不知道,鋒兒就是替弟娶親的嗎?在新婚之夜,如此放肆哭鬧喧譁,如果驚了倓兒的病,十個你也不夠抵命的!”張老太君說完轉身就走:“把她給我拉去祠堂,給倓兒燒香祈福,等倓兒身體好起來了再放她出來,如果倓兒有個什麼,那她就跟着陪葬吧!”說完就怒衝衝的走了。
陪葬?沈玉珠聽完這兩個字瞬間就尿了,沒錯,的確是嚇得尿了。她看了一眼躺在牀上只剩下半口氣的男人,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了,而自己不只是當寡婦的命運了,而是陪葬的命運?
“哇,”沈玉珠嚇得更加失身大哭起來,“我不要陪葬,我要退婚,我要回家,我要退婚!”
“啪”的一聲,一記重重的耳光已然招呼到了沈玉珠的臉上,打她的是個管事的老嬤嬤,就見她凶神惡煞的瞪圓了眼睛,惡狠狠的對沈玉珠警告道,“再嚷嚷我就把你這張嘴縫起來!”
老嬤嬤說完,也不管沈玉珠如何捂着嘴渾身抽泣,對沈玉珠身邊的兩個丫鬟揮了揮手,就見丫鬟忙把沈玉珠一拉,說,“二少奶奶,別怪我們不客氣了。”
接着,沈玉珠便被這兩個粗實丫鬟半拉半拽着就拉進了祠堂,於是她就被以祈福的名義軟禁起來了。
沈玉珠每天至少要跪上五個時辰,還得做金元寶,不停的做,不停的跪着,她欲哭無淚,她試着偷過懶,可那個老嬤嬤會不定時來檢查自己。如果自己稍有怠慢或者做的數量少了,就免不了一頓針扎或者一頓手掐,她的身上現在已經到處是淤青了。她多麼後悔啊,她多後悔當時沒有聽一下沈七月的話。要不然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裡受罪。
沈七月?對,這個肯定是沈七月讓董家做的好事,她一定是羨慕自己嫁得好了,就動用她那勞什子幹爺爺的關係,把她的夫君換成了這個病死鬼!沈玉珠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,連手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自己的肉裡都不覺得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