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另外一個腦袋已經經過了簡單的處理,被繃帶裹着,有些像是脖子上長出了一個肉瘤。但是繃帶處還有幾撮髮絲,有那麼一點點滑稽。
“你給我停下來!”牧言知感受到心口處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樣,密集的疼痛使得他有點招架不住。
蘇靖竹快步後退,拉開了與牧言知之間的距離。她要操控他體內的蟲子,不能太遠,不然遠了這些新生的蟲子感應不到她的命令。
但是她也不能離牧言知太近,這人對沒有傷害過他的陌生人尚且可以下毒手,更不要說她現在妄圖將他殺死了。
“我要是死了,你也得給我陪葬!”牧言知怒吼着,他甚至有點弄不清楚是因爲蘇靖竹想要殺死自己而憤怒,還是因爲蘇靖竹冒着生命危險來殺他,他才感到憤怒。
這個世界上,想要殺死他的人太多了,可是那些人最後都被他殺死了。
在他的心裡,這個世界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所以,他爲了好好活下去,殺人的時候從來不會手軟。
“你活着,我也不見得會活得好好的。”蘇靖竹冷眼看着牧言知因爲疼痛而扭曲的臉色。
牧言知惡劣起來,與楚星河不遑多讓。
光說今天那個管家和老媽子便是例子,他們戰戰兢兢的,不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抱住那一線生還下來的希望嗎?可是牧言知雖然許諾說要給他們解藥,實際上早就想弄死他們了。
蘇靖竹沒覺得自己能夠成爲人見人愛的萬人迷,這牧言知看到自己就不會真的想殺死自己了,他喜怒不定,沒住哪一天就會動手殺了自己。至於他給自己的那一掌,他更是不會輕易幫自己化解。
“行,今天要麼你死,要麼我帶着你一起死!”牧言知面色鐵青,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一句話。他都疼成那樣了,還能說出這麼流暢的話語來,也是不容易的。
蘇靖竹操起剛剛自己坐着的條凳便懟上了牧言知的一掌,他的一掌下來,把那條凳的凳子腳給打斷了。不過,蘇靖竹的手裡還有一長條坐的木板,還是勉強可以用來揮舞。
只是牧言知心知自己現在撐不了多久了,眼睛發了紅,帶着要將蘇靖竹一起下地獄的氣勢,將所有的內功全部彙集體外。他也不護自己的心脈什麼的了,反正這蘇靖竹擺明了要他死。
他要死,他也絕對不讓她好過。
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具有極大破壞性的工具,蘇靖竹即便是拿着匕首還是被他的勁氣給震得斷了。下一刻,牧言知的手和鉗子一樣,掐在了蘇靖竹的脖子處。
蘇靖竹只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他掐斷了,呼吸十分不順暢。他若是想立時掐斷自己的脖子,讓自己當場斃命不過是一念之間。他之所以這樣慢慢讓自己感受到窒息的痛苦,不過是因爲他不好受,也要讓她死得難受。
“我不想你死,你卻要殺死我?”牧言知掐着她的脖子,將她整個人抵到了旁邊的柱子處。然後靠近她,見着她因爲過於痛苦而沁出的眼淚,笑得十分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