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的眼光可挑剔得很:“我看看心是個很好的姑娘,那個姓石的,根本就比不上看心。她都年紀那麼大了,都不嫁人。”
寧鶴軒的面色冷淡,語氣僵硬:“她現在不願意嫁,我願意等着。孃親,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做主,不勞您操心了。您要是非要操心我的婚事,給我選一個我不喜歡的,我會讓她守一輩子的活寡。至於支持誰,這種事情更加用不着孃親您操心,我也不過是個在人家手底下辦事的,聽着上面的話辦事而已。”
“你要是不聽,她能知道?你莫要忘記了,江先生對我們有救命之恩!是誰讓你爬起來的?是江先生!是誰讓你在鎮上有資源開酒樓的?還是江先生?”王氏說得很是輕巧,“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,更何況是救命之恩?你是希望江先生死不瞑目啊!江先生要不是爲了救你這個小子,他能中毒?他會就這麼去了?”
寧鶴軒早先也猜測到了江先生和京城的貴人們有聯繫,尤其是早江先生有和他說地圖的事情,希望他尋找地圖的下落。
現在他是確定了,江先生是夏侯聽風的人。
“你自己捫心自問地想一想,要不是有江先生,你能有今天嗎?你要是不幫江先生一次,你如何能夠無愧於心?”王氏見寧鶴軒不說話,步步緊逼,她非要寧鶴軒表態不可。
寧鶴軒聲音沉沉的:“確實,沒有江先生,便沒有今天的我。”
江看心聽得寧鶴軒這話,眼中流轉過了精明之色。
“但是大丈夫有所爲,有所不爲,我不可能做出對不起竹丫頭的事情。”寧鶴軒梗着脖子說道,蘇靖竹很多時候是放權給他和雲非墨的,蘇靖竹平日裡過問的事情也不多,任由着他發揮發展。
他如何能夠辜負蘇靖竹那種全心全意的信任?
王氏被氣得不輕,她覺得怎麼說,江先生都救過她和寧鶴軒兩條命。要不是當初江先生拿出了本錢,又給寧鶴軒指點了出路,寧鶴軒還不是大德村的泥腿子?
“寧公子已經決定好了?”江看心的聲音婉轉動聽。
“已經決定好了。”寧鶴軒看着江看心,堅定地說。
江看心點了點頭道:“那可就遺憾了,我給老夫人倒茶的時候,在茶中加了藥。”
“你!”寧鶴軒雖然一直防備着江看心,見江看心還算老實,倒是沒有說什麼。誰知道江看心,在這之前就已經下毒了。
王氏聽聞自己已經被下毒了,臉上帶着一抹笑道:“也好,江先生救了我們的命。既然你不回報他,那也只能讓我這個老婆子用命去報了。”
寧鶴軒簡直不知道要與自己的孃親說些什麼好,他的孃親是一根筋,決定了的事情幾乎就沒有更改過的。當初因爲父親身中蛇毒,大家都說治不好,她決定要治,即便是治療到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。
他覺得知恩圖報是應該的,但是不能爲了報答救命之恩,而失去了自己其他的美好品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