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靖竹看她說得有些吃力,自然想到了秀秀想要說什麼事。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,親口說出這種隱晦的事情,確實很難。
別說秀秀是在這封建制度下土生土長的女孩了,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長大的女孩子,遇到被人輕薄這種事情,也不敢輕易說出口。怕丟人,也不好意思說出口。
爲此,蘇靖竹特意引導道:“就是剛纔你和我提的那件事?這裡難保會遇到人,我們過去那邊說,那邊清靜。”
說話的同時,蘇靖竹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株瘦弱得像是營養不|良的矮樹,連蘇靖竹這樣的竹竿身材都沒辦法藏在後面,更別提旁人了。
矮樹的周邊都是低矮的草叢,草里長了不少生刺的野草,村裡人都知道那野草的刺有多厲害,平白無故不會去那裡自討沒趣,自然杜絕了旁人偷聽。
秀秀跟在蘇靖竹的身邊點了點頭,兀自醞釀着自己應該怎麼把這件羞於啓齒的話說出口。
她不敢和孃親說這件事,但是這件事總要找個人說出口,否則她一個人藏着這個秘密會痛苦死的。
她覺得竹兒是個不一樣的姑娘,和竹兒說了,自己大抵會好受些。只是這件事,究竟要怎麼開口?她不知道。
兩人站在矮樹的前面,看着草葉在微風的拂動下動盪,誰都沒有先開口。
秀秀幾次三番想說話,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。
見秀秀說不出口,蘇靖竹只好主動了。
她認真地看着秀秀道:“你說出口就好了,不管你今天說了什麼,我都會幫你保密。”
秀秀深深地看着她的眸子,她的眼睛尤其好看,黑如子夜的眼瞳宛如載着星輝。
“竹兒,以後你離賴山養遠一點!”秀秀咬牙切齒地說道。
“嗯。”蘇靖竹沒有和那種噁心的人打交道的興趣。
秀秀繼續道:“他……他……他那天想……那個我……幸好我動作快,他……沒得逞……”
“那就好。”蘇靖竹笑着拍了拍秀秀的肩膀,“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吃一塹長一智不是?這件事你沒什麼錯,都是他自己心術不正。”
“竹兒,你真好,要是別人肯定說我不好了。”秀秀的眼中閃着盈盈淚光,感動地看着蘇靖竹。
蘇靖竹朝着秀秀眨了眨眼睛,道:“其實吧,是因爲我看見賴山養做噁心的事情後,裝鬼嚇他,他纔會請文婆子。”
秀秀聞言,大吃一驚。吃驚之後,她不由得讚歎地看着蘇靖竹,和崇拜巾幗英雄一般:“竹兒,你怎麼那麼厲害呢?別人遇到這種事情,早就嚇死了!”
蘇靖竹坦蕩蕩道:“做壞事的是他,又不是我,我怕什麼?遇到這種事情,雖然一個不小心會被一些腦子長毛的人詆譭,但是我們始終佔着理!明面上不好動手,那就暗着來唄。總不能讓那種存着懷心思的人佔便宜。”
“秀秀,遇到這種事情,不是你的錯!你沒有必要害怕什麼,別人就是看你好欺負,纔來欺負你!你強硬了,旁人反而不敢來欺負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