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至的屍首,蘇靖竹讓人送回了胭脂那邊。
即便夏至不是一個好姑娘,胭脂看到自己的女兒,必然會哭得撕心裂肺。蘇靖竹不想承受來自胭脂喪女的苦痛,她能做的,最多是不與胭脂說她的女兒究竟做了什麼。
但是根本就不知道真相的胭脂,顯然並不清楚蘇靖竹的憐憫之心。
她揪着幫忙將屍體送回來的陳鬆問道:“我的女兒死了……那蘇靖菊呢?她怎麼樣了?”
“被人擄走了,下落不明。”陳鬆察覺到了胭脂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懟,眉頭微微蹙了蹙。
“人已經送到了,您節哀。”琉靜淡聲說道。
胭脂的眼淚和流水一樣,流了出來:“你們……你們家的小姐……蘇靖竹不是很有本事的人嗎?爲什麼只把我女兒的屍首帶回來了?要是知道你們過去會害得我女兒死去,我寧可你們沒有過去!我寧願她也被擄走了!即便這輩子我都沒有辦法再見到她……只要我知道她活着都好……”
琉靜的面上有些不耐煩,救人之前,覺得有希望便千恩萬謝的,現在沒能把人救回來,反倒責怪他們去救人了。橫豎不管去不去救人,那都是裡外不是人的。
而且,此次陳鬆還受了傷,琉靜聽到胭脂的話,掃了眼陳鬆受傷的手臂,更是覺得刺耳極了。
“是不是因爲竹丫頭知道,知道我曾經想嫁給三哥,就這樣針對夏夏?我們家夏夏都已經改好了,改好了呀!”胭脂哭得很絕望。
“我們主子沒有必要那樣做,您不要多想。”琉靜給陳鬆使了一個眼神,然後兩人便帶着人離開了。
身後是胭脂那歇斯底里的哭聲,聽得琉靜心情煩躁。
“我看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!”琉靜惱怒道,“你還受了傷呢!”
“這不是你幫我包紮好了嗎?你的手藝可真好,要是我自己,可沒有辦法包紮得那麼好。”陳鬆現在還喜滋滋的,要不是因爲他受傷了,她都不會靠近他。
琉靜揉了揉額角:“你和我說的都不是一件事!我說的是那個夏至的母親的態度!”
“你管她那麼多,她要是不鬧,就這樣下去還好。若是她鬧了,血淋淋的真相擺在她面前,只怕會讓她羞憤欲死。”陳鬆並不是太在意胭脂的態度,雖說蘇靖竹體恤胭脂喪女的心情,並沒有讓他們說出真相。但若是胭脂因此懷恨在心,做出什麼事情,到時候蘇靖竹肯定會將真相說出來。
這件事裡面,從頭到尾的受害者也就是蘇靖菊而已。
夏至不過是自作自受,算不得受害者。
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琉靜點了點頭,覺得那胭脂若是知道真相肯定會崩潰,“也不知道周氏現在心情如何?你說主子會不會將夏至做的事情說給她聽?”
“會。”陳鬆猜測。
事實上,蘇靖竹回去確實與周氏說了是夏至與人裡應外合將蘇靖菊帶走的。
原因無他,不過是希望周氏在遇到胭脂的時候,不用因此太過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