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在矮樹後面的,不是什麼居心叵測之人,是秀秀。
說起這件事,秀秀也覺得很尷尬。爹和娘一起去鎮上賣豆腐,賣完豆腐後就順路去竹兒那兒幫忙。因爲家裡得留個人準備磨豆腐的事宜,所以她和狗蛋留在家裡了。
不能去鎮上和竹丫頭玩,秀秀有點小憂傷,所以走路的時候甩着要是長吁短嘆。甩着甩着要是就飛到了矮樹裡頭,她只好找個樹木沒有那麼密集的地方,鑽進去找鑰匙。
她還在找鑰匙,就見華一海和孟慈甜甜蜜蜜地走過來了,緊接着倆人坐在了矮樹的前頭。
她鑰匙還沒找着,也不好出去。而且出去了,也挺尷尬的,索性就在裡頭趴着,摸索鑰匙的所在。
摸到鑰匙的時候,聽到華一海說什麼重要的事情,秀秀的身體僵了僵。
要是兩人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,她聽了也就聽了。可是現在華一海顯然要對孟慈說什麼重要的事情,她再繼續聽下去不太好。
就算丟人也得出去了!
秀秀的身子一動,正欲出去,卻聽華一海說:“竹丫頭……”
竹丫頭?秀秀聽華一海欲言又止,單單提到蘇靖竹,她的動作又止住了。
一海哥好端端地提竹丫頭做什麼?
孟慈面色不變,道:“竹丫頭?就是一海哥和我提過的那位蘇姑娘?以前撞了腦袋得了瘋病,今年被石頭砸到腦袋,變得聰明的奇女子?”
“是的。”華一海握着拳頭,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,“小慈,竹丫頭和我說了一件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孟慈很茫然,看上去也很無辜。
事情關係到蘇靖竹,秀秀豎着耳朵仔細聽。
華一海道:“竹丫頭曾說,她和魏兄弟在鎮上遇到過你。”
孟慈沉默着,沒有說話,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。
過了一會兒,她才道:“我之前在鎮上給人幹活,他們見過我也沒什麼。”
秀秀揪着地上的野草,心想着:剛纔半天不說話,這會兒纔開口,肯定心裡有鬼!
華一海擺擺手,終於把這件讓他難以啓齒的事情說出口:“不是……竹丫頭說……你在鎮上誣賴魏兄弟非禮你,你還想用這件事威脅魏兄弟娶你……”
秀秀驟然聽到這勁爆的消息,訝異地張大了嘴,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?竹丫頭都沒和她提過,不過也是,這種事情沒那麼好說。再加上竹丫頭那麼忙,也沒機會和她說。
孟慈的眼中不一會兒就蓄滿了淚水,梨花帶雨惹人憐愛:“一海哥,你覺得我是那種人?”
被孟慈用這種眼神看着,大多數人都會生髮出一種冤枉了好人的愧疚感。
華一海左右爲難,他不覺得蘇靖竹會騙自己,可現在孟慈也是滿臉的無辜,那究竟是誰的錯?
“竹兒和魏兄弟也不可能隨便冤枉你……”華一海愧疚得不好意思直視孟慈的雙眸了。
孟慈吸了吸鼻子,拿出手帕掩面道:“我本不想說這件事,但既然那個人惡人先告狀,我也只好說了……”
華一海重複:“惡人先告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