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朱亮在他的面前,蘇靖竹覺得虎子絕對會毫無理智地將朱亮打殘打死。
秀秀鼻子有些發酸,她那時候差點被那個,自己心裡是很害怕的。
如今見虎子的表情,越來越證實自己的想法,她十分心疼喜鵲。
喜鵲那麼小的一個孩子,看上去似乎縮成一團還沒有西瓜大呢,小孩兒的身體瘦得不可思議,叫人覺得像是紙片,一下子就能被風吹走了。
“真……真是那種事?”秀秀壓低了聲音,幾乎快哭出來。
蘇靖竹見秀秀帶着哭腔問出這話,沒有吭聲。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朱亮那畜生對喜鵲做了什麼……”虎子其實還沒有完全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,因爲不管是喜鵲,還是李招弟,現在都特別崩潰。
李招弟因爲受到的刺激太大了,所以說話顛三倒四的。虎子急着要帶喜鵲看大夫,所以也沒有時間細問是怎麼一回事,反正聽李招弟的意思是喜鵲現在這樣,都是朱亮那個混球害的。
蘇靖竹正想說什麼,裡面便傳來了李招弟壓抑的哭聲。那哭聲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沉悶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想來李招弟本有萬千苦痛在心中,卻無法宣泄出來。
大夫知道自己現在勸李招弟也勸不出什麼花來,經歷了這種事情爲人母親的肯定會極爲難過,他於是對外面喊道:“家屬進來一下。”
“我們一起進去吧,你們倆控制好自己的情緒。”蘇靖竹淡淡地說道。
現在李招弟都哭得那麼慘了,要是虎子和秀秀進去也跟着哭,那悲傷的情緒相互傳來傳去,那大家豈不是都沉溺在悲傷之中?
李招弟哭得都快背過氣了,憔悴的眼憐惜地看着喜鵲。
喜鵲死氣沉沉的,像是一個破布娃娃,沒有哭,也沒有鬧。
大夫掃了一眼進屋的蘇靖竹几人,徑直走到了蘇靖竹的面前道:“我去拿藥過來,那藥到時候就給她擦傷口處便是,一日兩次。”
蘇靖竹見大夫隱晦地給自己用眼神示意,點了點頭。
大夫很快便出去了,他看得出來蘇靖竹是一個有能力的姑娘,有她在,他就不用擔心什麼了。若是蘇靖竹沒有過來,大夫恐怕連藥都不知道要交到誰的手中。
李招弟這個當媽的心疼孩子是心疼孩子,但是整個人都和魔怔了一樣,僵在女兒的面前。恐怕連大夫說什麼都不怎麼聽得清楚,更不要說記住怎麼用藥了。
大夫一掀簾子出去,便聽到蘇靖竹冷靜的話:“別哭了,你現在哭瞎了也沒有用。”
這聲音不怎麼高,也不怎麼響亮,但是在沉悶的室內就像是掀開了窗簾的手一樣,讓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,瞬間令室內一片明亮。
李招弟哭得有些停不下來,雖然現在她也想停下來,但一時半刻還在抽噎着。
秀秀看了眼虎子,生怕虎子會爲蘇靖竹剛剛不近人情的話生氣。但見虎子一臉的沉默,沒有生氣,她也就放下心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