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靖竹見姜煮得都沒有味道了,去廚房拿了一塊老薑,打算熬點薑茶給守夜的人喝。不然這麼冷清的夜晚,感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。人熬夜免疫力本就容易下降,更不要說天氣那麼冷了。
“雲公子會在這小山村留這麼久,出乎馮某的意料。”
“我做事本就不怎麼靠譜,隨心所欲罷了。”
蘇靖竹猛然聽到雲非墨和馮大人的對話,無奈一笑,怎麼剛好撞上兩人說的話了?她正想着直接走出去便好,又聽得馮大人道:“聽說在眉山縣有藏寶圖的一部分,據說那是舒寧皇后留給後人的財產,她似乎早就算準了蕭家的天下會岌岌可危,甚至……”
後面的話,馮大人沒有說。
蘇靖竹只知道後面的話肯定頗爲隱晦,所以馮大人不好說出口。這是她第二次聽說藏寶圖的事情了。
寧鶴軒與魏無憂提了藏寶圖的事情之後,魏無憂並沒有隱瞞蘇靖竹,與她說了這事兒。想來梅府被楚星河的人滅門,必然是因爲那藏寶圖。
匹夫無罪懷壁有罪,藏寶圖這種東西,一聽就是燙手山芋,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圖還沒有集齊的時候便死翹翹了。蘇靖竹和魏無憂雖然對錢財什麼的有興趣,但是他們對奪取藏寶圖時帶來的危險可沒有興趣,在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覬覦自己無法守護住的東西,可不就是在找死?
拿着藏寶圖,那就和夜裡發光的活靶子一樣,走哪兒都惹眼,死得快。
只不過現在馮大人和雲非墨談到藏寶圖,蘇靖竹倒是不好直接走出去了,她沉默地站在原地,想着自己是繞路走還是如何。
“我做慣了閒雲野鶴,那些事情,我實在不怎麼關心。是義母讓你來刺探我嗎?”雲非墨一笑,那雙琥珀色的眸子,水光瀲灩,明月生輝。
馮大人笑着打哈哈,還想再說什麼,卻被雲非墨趕走了。
雲非墨見馮大人離開後,偏頭,目光對準了蘇靖竹的方向:“竹丫頭,快進屋吧,在外面會凍僵的。”
蘇靖竹大大方方走出來,一點都沒有被人抓包的自覺:“下回你們談這樣的事情,還是找個隱秘的地方談比較好。否則,被旁人聽了去,可不是什麼好事。”
“重要的事情被自己不信任的人聽了去,那就只能殺了。”雲非墨的嘴角掛着溫和的笑容,那笑容不羈如在風中流轉的雪花。
蘇靖竹半開玩笑地說道:“那我該慶幸的,還好雲大哥信我。”
她現在之所以能夠那麼輕鬆,全然是因爲她在他的身上沒有感受到殺氣。
雲非墨:“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?”
“暫時沒有。”蘇靖竹是真心對那些事情不是太關心,反正她現在只要知道在自己身邊的雲非墨沒有害自己的心思就夠了。只是最近與雲非墨相處,她會不自覺想到那封信上的內容。
那封信說他對她有意思,可是他本人否認了,如今與她相處的時候也沒有逾矩的行爲,看上去那封信只是無稽之談。她擰了擰眉頭,那封信還是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影響。
“哦,進屋吧。”雲非墨淡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