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的爹真沒有死。”周依苒對兩個兒子說。
“那我們的爹在哪裡?”張晟問。
沒死那肯定是在什麼地方,要是娘連地方都說不出來,那就只有一個可能。
這個可能就是:爹死了。
周依苒突然感覺頭疼,她扶着額頭,敷衍着說。
“在很遠的地方,不說了,我這頭有點疼。”邊說邊往自己的屋那邊走。
張晟張墨看着自家娘逃走,沒有攔住她。
“哥,你說咱爹是不是死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張晟不太高興,向正廳走過去。
這種時候他寧願被娘打。
張墨跟着,見哥哥進去後從桌子底下摸出一個草墊,然後跪在那裡。
他直接愣住,走過去說:“哥,娘都忘記跟我們算賬,你還跪什麼?”
“我跪我的,你可以不跪。”張晟說完就不說話了。
張墨不說話了,他也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草墊跟着哥哥學。
經過之前的幾次,總之哥哥跪他跟着跪準沒錯。
半個時辰後。
周依苒從房間裡出來,她冷靜了一下,覺得自己被兒子帶偏了,便出來繼續。
走到正廳,看着兩個兒子跪在那裡,她轉頭問青衣。
“他們跪多久了?”
“回夫人,兩位少爺跪了差不多半個時辰。”
已經跪了一個時辰,挺久的。
擡起腳走進去。
“起來吧!”她說完就坐在他們面前的椅子上。
青衣聽到夫人的話,立即進來把他們扶起來。
張晟起來後穩穩的站着,張墨就沒有他那麼好的定力,起來後左右搖晃。
張晟像張大牛,張墨應該是隨娘。
看着兩個兒子,她嘆了一口氣。
“你們爲什麼不能聽話一點,娘真的不想打你們,也不想教訓你們。”
張晟站着一動不動,張墨扭了扭嘴巴。
“娘,我們只是想讓你每天過得有色彩點,這樣就不會覺得無聊了。”張墨不怕死的說。
青衣內心在咆哮,覺得二少爺這是在找揍。
張晟撇了弟弟一眼,覺得他白癡。
周依苒聽了,拿起桌子上擺放着的竹條。
“左手伸出來。”
張墨伸出自己的手,就在竹條要打下來的時候,他又把手縮了回去,一副可憐兮兮的看着娘。
“娘,打着疼。”
“你還知道疼?”周依苒問他。
張墨點頭。
“伸出來。”周依苒沉着臉。
張墨看着哥哥,說:“爲什麼不先打哥哥?哥哥大不應該先打哥哥嗎?”
“你再廢話我就打你臉上,讓你沒臉出去見人。”
一聽要打他的臉上,張墨立即搖頭,然後把手伸出去。
啪啪啪…連續幾下。
張墨的眼眶裡充溢着水霧,她看着兒子這樣,心有些不忍,但是她想到之前兒子的種種,忍了下來。
“不準哭,把眼淚給我憋回去。”
張墨吸了一下鼻子,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。
“說,是誰出的主意?”
張晟掃了一眼弟弟的手,微微皺眉,就在張墨要開口的時候,他搶先開口。
“是我。”
周依苒看出來了不是他,只是他既然願意替弟弟受罰,那她就成全他,正好讓墨兒心存愧疚,這樣他應該不會再做壞事。
“手伸出來。”
張晟把左手剛伸過去,她便狠狠的打了下去,用的力氣要比剛纔打張墨的時候還要重。
張墨看着那一下打下去,他臉部肌肉抽了兩下,看着都覺得疼。
打了十下後,她把竹條放在原來的位置後對大兒子張晟說。
“你接着跪。”
“娘,爲什麼?”張墨問娘。
“誰想的壞注意那就誰跪。”她說完這話就起身走了。
張墨見娘走了,立即過去拉哥哥。
“你做什麼替我叮囑?你是傻子嗎?”
“有難同當纔是好兄弟。”張晟說完推開他,“你一邊玩去,別打擾我。”
“傻子。”張墨罵了一句就跑回自己的房間去了。
青衣看着小少爺,擔心他就跟了上去。
周依苒看着小兒子跑回房間,臉沉了一下,對一旁的青竹說。
“把晟兒叫我房間來。”說完這話,她便轉身回房裡去了。
青竹就知道夫人不會這麼狠心,立即過去叫大少爺。
“大少爺,夫人讓你去她的房間。”
張晟聽到這話立即回頭,然後問:“娘找我有什麼事情?”
“不知道,大少爺你趕緊過去吧!”青竹說。
張晟起來,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摔跤,青竹連忙上前扶着。
“不用,我自己能走。”張晟推開了青竹伸過來的雙手,徑直的往前走。
“進來。”
來到母親的房門前,他剛到屋裡就傳來母親的聲音,張晟推門進去。
先是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母親,然後喚了一聲。
“娘。”
“知道我爲什麼叫你來嗎?”
張晟沉默了一會兒,然後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覺得你們那總小伎倆我會看不出來?”
張晟不說話,就知道瞞不過母親。
“你是哥哥,你要帶個好頭,墨兒胡鬧你怎麼能跟着胡鬧?”
“娘,我們只是想…”
“想什麼?想給我生活添加色彩?”她打斷兒子的話說。
“不是。”張晟。
“不是?那是什麼?”她很好奇。
“我們想爹了。”張晟說完這話就低下頭,看着自己的腳尖。
聽着兒子的話,周依苒沉默了。
她以爲她可以給孩子全部的愛,這樣孩子就不會問爹。可是她錯了,不管她給孩子多少愛,爹終究是爹,她不可能一個人扮演兩個角色,也替代不了。
可是她要怎麼跟孩子說,難道她要跟孩子說:你們的爹失蹤了。
五年了,她沒有一天不盼着張大牛回來。
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她什麼都沒有等來。
如今孩子問起來,她真不知道怎麼辦。
張晟見母親遲遲沒有回答,擡起頭看着母親。
母親臉上的愁容,他看在眼裡。
周依苒看兒子盯着自己,伸手把兒子拉過來。
“娘,我爹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?”
“不是,他總有一天會回來。”周依苒是這樣想的,她覺得張大牛會回來。
雖然五年過去了,但是她堅信,大牛一定會回來。
張晟見娘這樣說,微微皺眉。
“那我爹去做什麼了?”
“你爹去做男人們該做的事情去了。”
“那什麼是男人該做的事情?”張晟詢問。
“男人要做的事情就是保家衛國。”這五年聽聞有打仗,是去攻打別的國土,所以這裡沒事。
自古以來就是這樣,每個國的君王都想一統天下,勝者爲王,敗者爲寇。
目前的狀況看來,本國佔優勢,因爲已經把附近的小國家收復了。
張晟似乎有點明白了,他好像聽過說書的人說過。
那麼他們的爹爹很偉大。
“娘,你想爹爹嗎?”張晟突然想到這個問題。
“傻孩子,娘肯定想你爹了。”周依苒很誠實的告訴兒子。
“那娘肯定跟我一樣難受。”張晟開始心疼娘。
兒子有這份心,她很高興,之前的事情也就不追究了。
“晟兒,娘希望你以後聽話,好好學習,別在跟你弟弟一樣胡鬧,他做什麼,你要阻止,別讓他學壞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以後不會了。”張晟重重的點頭,然後道歉,“對不起,娘,讓你操心了。”
“好了,回房間去找你弟弟,他估計又躲着哭鼻子了。”對於二兒子,別看他調皮搗蛋,實際上很軟弱,動不動就哭。
對此,她也是很無奈,只覺得大的像大牛,小的…不知道像誰,反正她是不會承認小兒子像自己。
張晟點頭,退離了房間,然後去他跟弟弟的房間。
門口青衣守着,青衣看大少爺來了,指着屋裡然後做了一個傷心哭鼻子的模樣。
“青衣姨你去忙你的吧,弟弟這裡有我。”張晟很懂事的說。
青衣點頭離開了。
房間裡,張墨趴下被子上,一邊摸手一邊哭。
“娘壞壞,不分青紅皁白亂懲罰人,不講理…”
張晟進來就聽到弟弟說娘壞話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你這話讓娘聽到又要打你手掌心。”
張墨聽到聲音立即回頭,看着真的是哥哥,立即從牀上跳下來。
“哥哥,你不是在罰跪嗎?”
“你走了之後娘就讓我起來了。”
聽完哥哥的話,張墨並沒有高興起來。
“哥哥你手疼嗎?”
“那你手疼嗎?”
張墨點頭,然後說:“我的手都紅了,娘打你那麼重,肯定比我還疼。”
“沒事,我是男子漢,這點疼不算什麼。”張晟無所謂的模樣。
他覺得作爲男子漢,必須要吃苦耐疼,特別是聽了關於爹的事情,他覺得自己要更加的要吃苦耐疼。
不過以後他不會再跟弟弟一起胡鬧了。
張墨覺得自家的哥哥變了一樣,關心的詢問:“哥哥,你怎麼了?怎麼感覺你怪怪的?”
“沒事,娘跟我說了一下咱爹的事情,我決定以後要向咱爹看齊。”
“咱爹?”張墨吃驚,然後催着哥哥,“娘跟你說什麼了,哥你快告訴我。”
“娘說爹去保家衛國了。”
“保家衛國?”張墨皺眉,然後問,“那咱爹爲什麼這麼多年沒回來?”
“因爲爹很忙吧!”張晟猜測。
(PS:昨晚網站出故障,更新沒有發出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