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茹幾乎石化的僵硬在那裡,臉上淚痕未乾,卻連哭都忘了似的:“你,你,你說什麼?”
樂兒掀脣笑了笑:“我說,是我弄死的,五妹妹先前不是還生怕我不認嗎?我主動認下了,五妹妹怎麼還愣着了?難不成,是驚喜來的太快?”
蔣茹面色都白了,她幾乎沒想到的是,樂兒會直接說自己殺死了那隻貓,還如此坦然,如此理直氣壯!
她哪裡是驚喜,分明是驚嚇!
她原本想的很周全,這隻貓若是抓花了她的臉,那就是貓突然發情,跟她無關,若是這隻貓沒有抓傷她,那就是她害死了她的貓。
就算不能花了她的臉,也得讓她背個黑鍋,讓她在蔣夫人面前徹底形象大跌。
但是蔣茹自己心知肚明,那隻貓分明不是樂兒殺死的,那是她派人暗中弄死的,然後嫁禍給她的。
龍靈樂不論如何也不能這麼貿貿然的認下這個黑鍋纔對!
蔣茹卻顧不得考慮太多,立馬噌的一聲站起來,指着樂兒哭着怒道:“果然是你!你怎能如此歹毒心腸,它是陪伴了我多年的貓,你竟然,竟然······”
樂兒懶洋洋的看着她:“貓是好貓,人是不是好人就不知道了。”
蔣茹面色一白:“你,你什麼意思?”
樂兒站起身來,看着她道:“我當時遭到了那隻貓的攻擊,所幸躲開了,沒被她咬到,後來我讓人查看那隻貓到底什麼情況,卻發現······”
樂兒故意停頓了一下。
蔣茹心裡莫名的一慌:“發現什麼?”
“發現它的牙齒被人塗了毒藥。”樂兒壓低了聲音道。
“怎麼可能!”蔣茹驚的尖叫了起來。
她只是給那隻貓下了點催情的藥,讓它發狂,她根本沒有在它的牙齒上抹毒藥!
樂兒眨巴了下眼睛:“可就是有啊,然後,我就讓人把貓殺了,這貓留着,到時候討回了五妹妹你身邊,萬一把你給咬死了怎麼辦?我殺了貓,也是爲了你着想啊。”
蔣茹聽着樂兒這鬼話就知道她必然也是騙她!
“你胡說八道!”蔣茹簡直要跳腳。
“我有什麼可胡說的?不信你現在自己去看看那貓的屍體,那牙齒上是不是有毒。”樂兒一副她隨便查看的樣子。
蔣茹氣的直哆嗦,那貓死了之後,讓她給抹點兒毒藥在牙齒上有什麼不可以?!
她現在竟然還敢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,若非是蔣茹親自處理的那隻貓,她還真的要信了呢!
“我的貓,牙齒上怎麼可能有毒?!你分明胡說八道!”
樂兒幽幽的看着她:“這就是要問問五妹妹了,哎,說來也是奇怪,五妹妹的貓爲什麼要突然到了我這裡,衝着我發狂,牙齒上竟然還塗了毒藥······”
樂兒越想越是心驚的模樣,拍了拍胸口道:“還好我沒被咬到,反而還殺了那隻貓,雖說有點殘忍吧,但是這事兒若是告訴了蔣夫人那裡去,蔣夫人應該不會怪罪我殘忍了吧?畢竟,那隻貓,沒準兒是有人要害我呢?只是,這個人是誰呢?”
誰是貓的主人,自然誰的嫌疑最大!
蔣茹嚇的腿肚子一軟,差點兒摔在地上。
樂兒這話,分明是威脅。
分明要蓋在她身上的黑鍋——殺了貓的殘忍罪過,現在被她這麼倒打一耙,反而成了殺貓有功。
分明被殺了貓,“無辜”受到莫大委屈的蔣茹,現在就成了要謀害樂兒的兇徒!
局勢完全反轉,蔣茹簡直沒有半點反應的空間就直接被樂兒給掀翻了局面。
樂兒似乎看不出蔣茹的反常似的,嘆了口氣道:“這事兒,我想想都覺得後怕,那麼兇的貓,哎,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告訴母親。”
蔣茹幾乎想也沒想的就連忙扯住了樂兒的袖子,哆嗦着身子乞求着道:“求你,求你別說。”
“五妹妹這是怎麼了?好端端,抖什麼?我又沒說兇手是你,到時候讓母親好生查證一下,抓出兇手就是了!”樂兒單純的道。
蔣茹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,抓出兇手?查到最後,只能查出給貓下******的人是她,牙齒抹毒的罪也得連帶着落到她的身上,到時候她豈不是要被趕出家門?
蔣家這等清靜門第,怎麼能容得下她這等心思狠毒的人?
樂兒笑着看着她,似乎在等着她的決斷。
蔣茹直接跪下在地上,哭着道:“四嫂還是別告訴母親了,畢竟今日到底什麼事情也沒發生,若是告訴母親這等驚嚇之事,她可能還會心裡不安,府中上下也得惶惶不安了,還是請四嫂顧全大局,不要告訴母親了。”
“那五妹妹平白無故的死了貓的事情可怎麼算呢?”樂兒蹙着眉道。
蔣茹連忙搖頭:“不過是個畜生,死了就死了,它膽敢威脅到四嫂的性命,它就該死!”
樂兒這才輕輕勾脣,靜靜的看着她。
這樣的眼神讓蔣茹都覺得心慌,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。
良久,樂兒才慢悠悠的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告訴母親了,省得她老人家擔心,反正,五妹妹自己都說,那貓該死。”
樂兒將該死兩個字咬的格外重,聽在蔣茹的耳裡,只覺得渾身一顫,她跪在那裡,頭一次如此明白眼前的局勢,她根本,不是她的對手·····
“你走吧。”樂兒已經冷下了臉。
蔣茹連連磕了好幾個頭,這才灰溜溜的走了。
雲月瞧着十分盡興,重重的冷哼一聲:“郡主放過她也是太便宜她了,就該直接告到蔣夫人那裡去,讓她好看!”
樂兒隨意的坐下,輕哼一聲:“你以爲蔣茹傻,蔣夫人就傻嗎?這事兒她知道了,最後想必也會懷疑我倒打一耙,反而影響我在蔣夫人心裡的形象,而且,我才嫁進來幾日,家裡就鬧出事來,你讓蔣夫人怎麼看我?嚇唬嚇唬她得了,這種人,光是嚇唬一次,就去了半條命。”
雲月連連點頭:“原來郡主思慮在此!果然英明!”
“什麼思慮?你家郡主也有英明的時候?”蔣煥闊步進來,笑着道。
樂兒愣了愣:“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?”
“想你了,處理完事情就早些回來了。”蔣煥走到了樂兒的身邊坐下,順勢摟住了她的纖腰:“說什麼事兒呢剛剛?”
雲月十分識趣的已經退下了,還順帶關上了門。
“哼,我幹嘛告訴你?你都不告訴我上次三日回門的時候,你故作神秘的事兒!”樂兒沒好氣的道。
蔣煥笑了:“你竟然到現在還記着呢?我可是說了,等我心情好了,才告訴你。”
“那你怎樣纔會心情好一點?”樂兒問道。
蔣煥翻身壓倒了她:“這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