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氏的臉色瞬間不好了,這個賤人還在,而且平日裡明嘉的衣物都是她親自整理的,現在也輪到那個賤人來做了。
明嘉點了點頭:“收拾好了你便先去歇着吧,過幾日就要準備回京了,路上難免舟車勞頓,你身子不好,多休養幾日先。”
林蕊蕊正想應是,擡眼便看到金氏那狠辣的眼神,嚇的渾身一個哆嗦,連忙低下頭去:“是。”
隨即匆匆轉身下去了。
等到出門的時候,後背已經一身冷汗。
金氏回來了,她真的不會放過她了。
林蕊蕊出去的時候,明嘉的眼神還一直追着她,金氏看着是又妒又氣,磨着牙笑道:“看來你是真的很鍾愛她啊?難得瞧見你這般喜歡一個丫頭。”
明嘉輕笑一聲:“你也別總跟她計較,蕊蕊膽子小,經不得你這般嚇唬,上次的事情我權當沒看到,但是再有下次,我也不會輕饒了。”
明嘉說罷,便也轉身出去了。
金氏氣的磨牙,爲了那個賤人,都開始警告她了?!
好啊,我倒是要看看那個賤人有沒有這個好命跟着他們去京城享福!
金氏眸光閃過一抹陰鷙,陰冷的嚇人。
——
因爲明嘉過幾日就要走了,明老爺特意辦了一場宴席當做送別宴。
雖說這次李均竹沒有解決掉,但是明老爺的臉面還是得維持着,況且李均竹只是拿捏住了他,也沒有做出什麼損傷明家的事兒,明老爺現在是一點兒也不反抗了,只是順從,恭維。
對明宜纖也不敢亂來,對李均竹更是不敢亂來,這次給明嘉的送別宴,明家上下都參與,明老爺自然也給李均竹發了帖子。
他好歹也是跟明宜纖訂了親的人。
當然,明老爺主要還是想要藉此機會拉攏一下他罷了。
對付不成,也只能討好了。
到了晚間,明家上下都是一團熱鬧,明宜纖對於這種事情是沒有什麼興趣的,但是明老爺發了話讓所有人都去,她自然不好搞特殊,不然沒準兒又是多少事兒惹出來。
去的路上秋鳳便還是很歡欣的道:“既然大少爺要走了,那咱府上終於也可以消停一陣子了,大少爺一走,金氏也走了,趙氏現在獨攬大權沒功夫管小姐了,二小姐沒了依靠也不敢找小姐麻煩了,咱這清靜日子終於要來了!”
明宜纖輕聲笑道:“經你這麼一說,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。”
“小姐難得不高興嗎?”
“有什麼不高興的?”明宜纖其實倒覺得無所謂,最近一陣子她覺得已經足夠安寧了,也沒有什麼特別想要改變的,明嘉走不走也都無所謂了。
只是今日這宴席,八成是不得安寧的。
這次的宴席在西苑,西苑本來就是個很大的園林,假山湖水,閒庭樓閣,建設的格外漂亮雅緻,這地方也算是明家的門面了。
現在雖說已經是晚上,但是西苑卻被燈火照的通明,清一色的朱紅燈籠掛了滿當當的,有種別樣的美感。
宴席設在那湖中心的小榭上,只要穿過長長的竹橋,便可以到達。
明宜纖正打算提着裙子走上去,擡眼便瞧見李均竹來了。
明宜纖一陣詫異:“你怎麼來了?”
李均竹近日忙於新政推行的事情,其實已經很久沒有來明家了,每日都是明宜纖去看他,倒是沒想到這麼個無關緊要的宴席,他還特意抽出時間趕來了。
難不成還特意要給明嘉送行不成?他大概沒這麼無聊。
小竹走到了她的身邊,隨意的牽住了她的手,在寬大的衣袖遮擋下,倒是讓人看不出,再加上是在晚上,燈光到底幽暗,小竹自然膽大些。
“來陪你。”
明宜纖連忙要抽手,卻被他拽的死死的,臉不禁紅了幾分,壓低了聲音道:“讓人看見了!”
“看不見。”小竹話中都似乎帶着笑意。
明宜纖輕瞪了他一眼,到底沒話說了,只能由着他去,卻還是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,讓人看不大出來。
“你來陪我做什麼?不是最近忙的很嗎?”明宜纖瞧着李均竹面色都帶着些許疲憊,可見棘手的事情還是很多,他也很辛苦,到底忍不住心疼:“若是覺得累,慢一點也沒關係,不必太急着。”
“你若是心疼我,讓我多親親抱抱,也許我會更高興一點。”小竹笑道。
明宜纖輕瞪了他一眼:“沒正行。”
小竹捏了捏她的手心,這才笑道:“這宴席我也不那麼想來的,只是,到底不放心你,所以還是來了。”
明宜纖心裡暖融融的,輕聲笑了,握着他的手緊了緊。
兩人並排從這長長的竹橋這頭走到香榭水岸的那一邊,在月色和燭光的映襯下如同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。
在亭臺上伺候的丫鬟婆子們遠遠的看去,如同天上仙子一般般配的璧人,着實寧人豔羨,誰都忍不住轉頭去多看了兩眼。
瞧着引人心醉,也引人嫉恨。
明宜羽狠狠的用筷子戳了穿了擺在自己面前的一隻燒鵝,氣的幾乎要磨牙。
等到小竹和明宜纖走到這邊,便有丫鬟來引着他們入座,正好也就坐在明宜羽的對面,偏生他們兩人像是沒看到明宜羽似的,各自低聲談笑,完全無視了周圍所有嘈雜的環境。
看的明宜羽一肚子的火氣。
她從未見過李均竹這般模樣!
她以爲他對誰都是那般冷漠寡淡,卻到今日才知道他原來也會有如此溫柔的目光,如此寧人心醉的笑意,只是這一份溫柔和笑意,不屬於她!
明老爺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些許尷尬,輕咳了兩聲,才道:“今日是家宴,都隨意一些,主要是爲了給嘉兒餞別,再者,也就是羽兒的婚事定下了,算是慶賀一番。”
話音剛落,明宜羽便笑了:“我的婚事是已經定下了,劉家連聘禮都下了,只是四妹妹的婚事定的比我還早,卻不知·····落實了沒有?”
這話一出,金氏便接着笑道:“羽兒說起來,我倒是纔想到,不知李大人的聘禮何時纔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