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等小竹回來了,就着手準備吧。”香梨笑道:“倒是他這次算是立了大功,他的新政在朝龍鎮實踐的這麼好,若是全國推行,想必也是爲國爲民的大好事,在外受了這一年的辛苦才得來的,你總得給點兒鼓勵吧?”
郭寒輕哼一聲:“在外面辛苦了一年,得了個媳婦兒,還獎勵什麼給他去?我看他若是早知道那邊有他喜歡的姑娘,巴不得早點去那兒受苦。”
香梨忍不住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:“盡會瞎說!”
郭寒這才笑了:“我兒子你當我不瞭解他?”
香梨懶得理他,只是笑道:“既然如此,你倒是猜猜看他這纔看上的是個什麼樣的姑娘?”
“這個我可猜不來,也懶得管他,只要不是胡鬧的,隨他去吧。”
香梨咯咯的笑了。
——
七日後,小竹在風塵僕僕中趕回了京城。
時隔半年再次回來,瞧着這京城只覺得熟悉又親切,到底是家鄉吧。
從前的青山鎮也是家鄉,但是他在那裡生活的時間不過六年,還充斥着五年的不好回憶,這家的感覺自然還是沒有這裡好。
香梨一早就讓人去城門口等着了接人了。
“世子爺回來啦!”
小廝風風火火的一邊跑着一邊喊。
小竹也是利落的很,在府門口翻身下馬,直接將馬兒扔給了一邊守門的小廝,便快步進去了。
香梨和郭寒早就在花廳等着了,幾乎望眼欲穿。
小竹快步進來,便單膝跪地,雙手抱拳:“兒子給爹孃請安。”
香梨連忙站起身來親自將他扶起來:“快起來讓娘瞧瞧,這半年的功夫沒回來,在外面過的可還好?”
小竹扶着香梨的手站起來,笑道:“我一切都好,娘掛心了。”
郭寒點點頭:“你既然回來,便是朝龍鎮那邊的新政推行都還順利了,先在家休整一下,明日一早便直接進宮去面聖覆命吧。”
小竹拱手道:“是。”
香梨笑道:“想着你一個人在外面,怕是忙起來連吃飯都懶得,還怕你瘦了,現在看來倒是還好,看來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着就是不一樣。”
安兒聽說了小竹回來的消息,也飛快的趕來了,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,讓小竹給抱起來了。
“多大人了,還讓人抱着,你都不嫌羞。”小竹笑道。
安兒癟癟嘴:“安兒想哥哥了嘛。”
小竹笑了笑,便轉頭看向香梨道:“她的確挺照顧我。”
這一年來,自從新政正式開始實踐,他幾乎就忙的半點空閒的功夫都沒有,若非明宜纖整日裡給他送飯,恐怕現在消瘦的不成樣子,若非明宜纖在他爲了一些難處傷神的時候,總跟他一起商議,幫他梳理思路,也給他一些好的提議,這次的新政也不會實踐的這麼順利,這麼迅速的完成。
“你倒是說的坦然,也不怕累着人家,”香梨嗔笑一聲。
小竹愣了愣,心裡頓時有些茫然,他是不是累着她了?
安兒嘻嘻的笑了:“哥哥爲了準嫂子又發呆了,多大人了還發呆,羞不羞?”
小竹這才笑了,捏了捏安兒的臉頰:“你可給我老實點兒吧!”
安兒咯咯的笑:“哥哥是不是害羞了?孃親昨兒還跟我說起哥哥這纔回來了就要成親了,我是不是要有嫂子了?哥哥你是不是跟姐姐出嫁前一樣害羞?”
小竹笑道:“你以爲我跟她似的?我是男人,害羞個什麼勁兒。”
一邊說着,這才道:“樂兒還好嗎?”
香梨拉着小竹坐下,將安兒也接了下來,怕他總掛在小竹的身上累着他。
若蘭已經端了茶水進來,香梨接過來親自給他倒茶:“她有什麼不好的?整日裡過的比在家還逍遙,在家還有你爹管着她,你看看她去了蔣家,蔣煥什麼事兒不順着她去的?”
小竹不禁笑了:“倒也是。”
郭寒道:“若是得了你回來的消息,怕是也要趕來看你的。”
話音剛落,便見秋水進來道:“小郡主來了。”
香梨無奈的笑了:“說什麼來什麼,快請進來。”
樂兒歡喜的跑進來,瞧見小竹便一個飛撲過來,掛在了他的身上:“哥哥你總算回來啦!”
小竹將她從身上扒下來:“都爲人婦的人了,怎麼還整日裡小孩子似的沒大沒小,跟安兒一個性子。”
安兒委屈巴巴的道:“哥哥就知道欺負我。”
樂兒卻半點兒不在意的抱着他的胳膊坐下來,喜滋滋的道:“咦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?我嫂子呢?”
“她自然該由迎親隊伍嫁到京城來,跟着我單獨回來,名不正言不順的,像什麼樣子?”小竹說着這話,心裡卻是貓撓似的想念。
這大概是他頭一次口是心非吧,現在再給他做一次選擇,他真的懶得顧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的看法,說什麼也得帶着她一起回京來,也不至於這麼長久的分別。
但是他還是有點理智的,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的看法,他可以不在乎,但是他不能讓她受到非議,面對困境,畢竟到頭來那些看法和矛頭更多的都是要指向她的。
真是無可奈何······
樂兒癟癟嘴:“哥哥這人最古板了。”
小竹捏着她的臉:“知道我古板你就最好別惹我。”
樂兒“哎喲哎喲”的喊着:“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!”
小竹這才鬆了手,他前腳鬆手,樂兒後腳就連忙躲到了香梨的身後去了:“娘你看他,也不管管他!就知道欺負我!”
香梨摸了摸她被捏的紅紅的小臉:“你哥第一天回來,別吵吵鬧鬧的,那邊兒老實坐着去。”
樂兒耷拉着腦袋到那邊安分坐着了。
安兒幸災樂禍的咯咯的笑了:“姐姐別說了,哥哥現在回來了就是孃親最疼的寶貝,纔不管你!”
“你是又欠揍了是吧?”樂兒涼颼颼的道。
安兒往小竹身邊縮了縮,咯咯笑着吐舌頭:“纔不是。”
小竹打斷了他們兩幼稚的鬧劇:“蔣煥怎麼沒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