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梨“呵”的一聲嗤笑了起來:“我家錢多就活該當活菩薩?你家窮有有理找我要錢?我倒是從來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!”
王氏氣惱的道:“你這孩子咋這麼不懂事兒啊?沒看到你弟弟在這兒哭嗎?一個鐲子你至於這麼小氣嗎?!”
“我小氣慣了,我孩子的東西,憑啥他一句喜歡就得拱手相送?”香梨毫不示弱。
李小胖哭鬧的更厲害了,在地上滾來滾去,像是要命一樣:“不管,我不管,我就是要那個鐲子!我就是要嘛!”
王氏算是知道香梨的脾性了,便故意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:“那你也不能看着你弟弟在這兒鬧吧,都要吃法了,我也哄不好他,你說能咋辦?不過是個小玩意兒,你給了也算是給他個見面禮了,也圖個清靜不是?”
香梨冷笑一聲,這話說的,看上去像是服軟,其實就是在告訴她,她若是不把這鐲子給他,那今兒她就別想安生,得讓李小胖在這兒吵吵一天!
香梨可算是知道了,什麼樣的娘教出什麼樣的兒子,怪不得李小胖這麼有恃無恐,其實他的一切舉動都有她娘在撐腰。
王氏的眸光閃過一抹得意,似乎覺得這招出來,李香梨再怎麼也得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了。
王氏在這方面可是老江湖了,藉着孩子,去別人家串門兒沒少從人家家裡順東西走,李香梨還想斗的過她?
香梨看出了王氏眉眼裡的挑釁,她最討厭受到別人的要挾,這王氏到底哪兒來的底氣覺得能夠製得住她?
香梨輕笑一聲:“沒事兒,小孩子哭鬧,一會兒就好了,總不能讓他從下就養成喜歡找別人拿東西的壞習慣吧?這長大了還不得當土匪啊?”
王氏的臉色青了又白,說誰孩子是土匪呢?
可她還是強忍着怒火道:“我家小胖一向哭起來就停不下來,還真不是一會兒的功夫就能好的起來的,這都要吃飯了,還鬧的這麼僵,不好吧?”
香梨勾脣笑了笑:“是麼?我覺得恐怕是娘你不怎麼會帶孩子,我一向哄孩子最得手了,肯定一會兒就讓他不鬧了。”
王氏冷哼一聲,似乎在嘲笑李香梨的不自量力,她方纔都跟兒子大好招呼了,要不到東西,她再怎麼哄都不能起來,李香梨哄的好纔怪了。
“哦?那你試試?”王氏似乎是想看好戲似的。
香草扯了扯香梨的衣角,低聲道:“姐,他拿不到東西不會起來的,哄不了。”香草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李小胖了,他用這招在別人家順走過多少東西啊?
香梨卻輕輕的拂開了她的手:“放心。”
隨即便走到了李小胖的跟前,蹲了下來,依然是笑容明媚,只是那笑容裡,便摻雜了一抹陰森的味道:“你可知道我們這村爲什麼叫大山村?”
李小胖愣愣的搖了搖頭。
“因爲啊,這裡背靠大山,山上呢,有許多的的狼,我們村裡有個規矩,但凡不聽話的孩子,就丟到山上去喂狼,”香梨眸光透着森森的寒意:“山上的狼啊,可怕的很,一口下去,你腦袋都得沒了!”
“啊!”李小胖嚇的一軲轆從地上爬起來,撲入了王氏的懷裡,大喊了起來:“我不要喂狼,我不要喂狼!”
他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,自然不懂什麼,香梨這麼一嚇唬,他就給嚇的半死。
王氏叫了起來:“李香梨!你幹什麼嚇唬他?”
香梨無辜的眨了眨眼:“您瞧,小胖不是不哭了嗎?”
隨即陰森的看向了李小胖:“小胖,你還會繼續胡鬧嗎?”
李小胖嚇的後退一步,頭搖的撥浪鼓一樣:“不胡鬧,不胡鬧了!姐姐我錯了!”
香梨這才笑了起來:“真乖,娘,您瞧,弟弟這一下子就懂事兒不少呢。”
王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李小胖一眼,衝着香梨就罵:“李香梨你給我滾!嫁出去幾年,你膽子肥到這個地步了?!”
香梨冷笑一聲:“我膽子肥不肥輪不到你來說,再說,你貌似搞錯主次了,這可是我家,若是娘嫌棄我這兒呆着不舒坦,直接走人便是,我也不送了。”
“你!”
“嗯?”香梨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下文。
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說走人了。
王氏生生的咬了咬牙,氣惱的衝着李福瞪了一眼,李福這才連忙道:“罷了罷了,都是一家人,鬧什麼呢?趕緊吃飯吧。”
香梨冷笑一聲,她就知道王氏還捨不得走呢!
小竹和樂兒這會兒一點兒也不覺得王氏是好人了,坐上桌的時候都離她遠遠的。
李小胖更怕李香梨,做的時候巴不得離她遠遠的。
幾個孩子詭異的氣氛,鬧的整個飯桌的氣氛都有些怪了。
王氏給李福使了個眼色,李福才輕咳一聲:“那個,香梨啊,我們這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,今兒就不趕回去了,你給我們安排幾間屋子吧。”
李小胖連忙道:“我要大屋子,最大的那個!”
李香梨給小竹和樂兒夾着菜,一邊漫不經心的道:“放心吧。吃過飯還早,趕回你們村裡也不過就一兩個時辰的事兒,天黑之前就能到。”
王氏的臉色狠狠一沉,直接道:“我們家這老牛車本來就拉不動幾個人,今兒來一趟已經是費了大力氣了,這會兒又拉這麼多人回去,它根本拉不動了。”
香梨挑了挑眉:“那正好,讓香草和香芽在我家住幾天吧,我也想着跟她們嘮嘮家常啥的,少了兩個人,那老牛應該拉的動了吧?”
王氏差點兒沒咬着舌頭,似乎她怎麼說李香梨都有應對的法子似的。
五年沒見,這丫頭完全變了個人似的,伶牙俐齒的不說,這脾氣也爆的很!
她反正就是不會讓她留下就是了!王氏咬了咬牙,心想着留兩個在這兒也好,到時候沒準兒能要到些銀錢呢?
心裡想着,便乾脆攤牌了:“香梨啊,你如今過的這麼好,也得記掛着自己孃家吧,咱們好歹是血親,互相幫襯下,也是應該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