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文說那婆子這會兒已經溜出府去了,直接奔着宮裡去了,估摸着這會兒都已經跑到元妃娘娘跟前去說您壞話了,”若蘭道。
香梨冷哼一聲:“早知道這婆子會按捺不住,還真是耐不住性子,當我這兒菜市場呢。”
若蘭有些擔心的道:“王妃先前爲何不乾脆攔住這人,省的她在元妃娘娘面前說三道四,挑撥關係,這次她這一回宮去,肯定添油加醋的哭訴王妃您刻意針對元妃娘娘呢,到時候您和元妃之間的關係想必會更糟糕的。”
香梨搖了搖頭:“你以爲她不說,那元妃就會對我有什麼好印象,那女人不管我怎麼表現都不會留我的,我們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統一戰線,又何談關係更糟糕一說?”
若蘭聽着香梨這麼說,倒覺得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兒,但是這終究是瑞王殿下的親孃,讓這個特殊身份的女人厭惡了,終歸是不好吧。
香梨自然看出了若蘭的心思,笑着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得罪元妃到底不好?”
若蘭點了點頭:“她畢竟是瑞王的親孃,到時候她總會有說話的權利,萬一生出嫌隙,到時候對王妃可能會不利。”
“從前我也是這麼想的,第一次進宮,我也是抱着討好她的心思,”說到這裡,香梨還自嘲的輕笑一聲:“這輩子頭一次想要主動去討好一個人。”
她那麼驕傲的人,願意去迎合,這輩子也就只是爲了郭寒破了一次例。
“可惜,有的人看不來你,就是從骨子裡看不來你,你再怎麼討好都是無用功,她只會更加輕賤你,這一點,我第一次見她就認清了,所以,對於這種完全沒有可能逆轉關係的人,何必還要浪費時間?這次就讓蔡婆子進宮去告狀,就當下馬威了,省的宮裡頭那位以爲我是好拿捏的。”
若蘭點頭道:“王妃說的是,那元妃到時候肯定會因此對您多加爲難,王妃也要小心些纔是。”
“我有分寸,沒事兒,”香梨揚了揚頭,才道:“我讓你準備的府里人員背景弄好了嗎。”
“準備好了,您過目,”若蘭說着,便遞了一份名單上來。
香梨一邊看着,若蘭便在一旁道:“咱們府裡元妃那邊安插過來的人一共七人,那管事的就蔡媽媽一個,還有幾個王爺那邊的,可惜王爺平日裡不用丫鬟服侍,所以都被打發到外面掃院子去了,王妃沒見過,還有兩個??”
若蘭說着,便壓低了聲音:“就在咱們屋裡伺候呢,兩個二等丫鬟。”
香梨挑了挑眉:“春嬋和秋菊?”
若蘭點了點頭。
香梨屋裡的確很對丫鬟,外面院子的三等灑掃丫鬟就七個,粗使丫鬟婆子十來個。
大丫鬟只有若蘭一個,可能進屋伺候的二等丫鬟,除了秋水之外,還另有三個。
這是王府王妃的標準標配,還香梨雖說不怎麼喜歡這麼對人伺候,但是也不想太標新立異,況且這前腳才搬進府裡來,一堆大大小小的事情沒着落,還有一個宴席要擺,她這幾日忙活下來,自然沒功夫去管這些安排好的丫鬟啥的了。
香梨雙眸微眯:“這元妃盯的可真是夠緊的啊。”
“夫人打算如何?”若蘭問道。
香梨冷哼一聲:“還能如何?全部給我清理乾淨,我和王爺的寢殿裡留不得這些人。”
若蘭徹底愣了:“這全部清了,動靜太明顯了吧。”
“都得罪了,乾脆得罪個痛快!”香梨冷聲道:“也讓下面的人看看清楚,該站什麼位置!”
李香梨一想到元妃竟然還在郭寒身邊放了丫鬟,心裡頓時就更膈應了,誰知道她放了些什麼狐媚子在他身邊,時時刻刻的想爬牀上位呢?
之前那個荷香的教訓香梨可還記着呢。
若蘭這才正色道:“是。”
這一個命令下去,瑞王府立馬又是一陣喧囂。
“你聽說沒,王妃將瑞王府上上下下元妃的人全清理了,看來也不單單元妃看她不順眼,咱們王妃也看元妃不順眼呢!”
“起初我還以爲咱們王妃爲了婆媳關係,還是對元妃恭敬呢,沒想到啊,這兩女人一個比一個狠!”
“就是啊,我也這麼覺得,只是咱們這些下人日後夾在中間恐怕爲難。”
“你爲難什麼?別忘了自己是誰的奴才,你以爲王妃真的好欺負?你看看咱們王妃的手段,哪裡遜色元妃了?你安心呆着,一旦有了歪心思,倒黴的可就是你了?”
“那咱們不爲難,王爺總爲難吧?”
“哼!哪裡爲難?二十年沒見的老子娘,你真以爲有什麼感情?王爺對王妃那麼寵愛,倘若王妃軟弱些倒罷了,可王妃這麼強勢,元妃拿捏的住誰?”
衆人一拍大腿:“還真是!”
秋水特意打聽了消息彙報給香梨,香梨聽了倒是笑:“還真是夠靈光的這些人,罷了,他們能想的通透是最好,不必我多費什麼心思。”
“就是,王妃如今進府不過幾日的功夫就拿下了全府上下的奴才,立足了威嚴,這府中上下都聽話了,您不也方便管制?旁人想着看熱鬧趁虛而入的,也都可以歇菜了。”秋水咯咯的笑道。
香梨輕笑一聲:“得了,也不早了,先去歇着吧,趕明兒一早,去下面挑幾個老實的丫鬟上來,到我屋裡暫時伺候着。”
“是,奴婢一定擦亮眼睛好好兒挑!”
“明兒晚的宴席都安排妥善了嗎?可不能出什麼亂子來。”
“王妃放心吧,若蘭姐方纔才特意確定了一下全部流程,沒有問題,明日一早,還得再過目一遍,出不了亂子。”
香梨這才放心了:“明日是我作爲當家主母安排的第一個宴席,估摸着不少人等着我鬧笑話,這次的事情,的確得謹慎對待。”
“是。”
次日一早,香梨便起來了,郭寒還笑着道:“怎麼今天起這麼早?”
“哪兒敢睡的晚啊?一會兒客人們來了問起當家主母,難不成說我還在睡?”
郭寒“唔”了一聲:“他們還敢說些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