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梨說罷,還暗暗瞪了龍靈宇一眼。
這事兒總算是不了了之,很快便有其他人說了新的話題將他們的注意力給引開了。
香梨心裡總算暗暗鬆了一口氣,可擡眼看着郭寒的臉色卻依然陰沉的很,只好扯了扯他的袖子,低聲道:“龍靈宇這人就這麼沒正行的,你還把他的話當真呢?估摸着就是想着之前我在他寶貝臉蛋上給了一刀,心裡記恨着,這會兒故意來報仇呢,你看看那些女人看我的眼神跟什麼似的。”
郭寒臉色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,脣角勾起一抹涼涼的笑意:“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瞭解他了?”
香梨渾身一個哆嗦,這男人怎麼哪哪兒都是雷區啊?
香梨簡直哭笑不得:“他這人性格那麼明顯,我還能看不出來啊。”
郭寒自然也明白香梨的不知情,他們彼此承諾過對對方無條件的信任,她既然說了不是,那自然不是,但是男人的佔有慾是可怕的,一想到周圍還有男人覬覦着她,郭寒便是無論如何心裡都舒坦不起來,更別提這人還如此囂張。
自己最寶貝的東西,別人多看一眼,都覺得礙眼。
郭寒袖中的大手懲罰性的捏了捏香梨的小手:“不許看別的男人。”
也不敢用很大的力氣,可香梨卻還是裝出一副很疼的樣子:“嘶,疼死我了。”
郭寒立馬鬆了手,拉着她的手看:“傷着了?”生平頭一次懷疑自己對自己的力度掌控有問題。
香梨咯咯的笑了起來:“傷着了。”
郭寒心裡跟着鬆了一口氣,無奈的搖了搖頭,笑了:“我這輩子真是隻能栽在你手裡。”
香梨哼哼了一聲:“誰讓你兇我的!”
郭寒過勾了勾脣,卻不再說什麼,反而給她夾她喜歡的菜:“從方纔就沒吃的多少東西,到晚宴還有些時候,不好吃一會兒得餓了。”
一直埋頭吃飯的樂兒完全不知道情勢,癟癟嘴:“爹爹偏心,樂兒都沒人夾菜。”
小竹直接夾了一直雞腿塞在了她碗裡,輕瞪了她一眼:“吃你的!”他這妹妹情商啥時候能長進點兒?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。
樂兒原本還想着跟小竹再吵一架,一看到碗裡的雞腿,眼睛都亮了,哼哼一聲:“這次不跟你計較了。”
說罷,便美滋滋的吃了起來。
香梨笑着摸了摸樂兒的小腦袋:“樂兒要吃什麼孃親給夾。”
看着那邊其樂融融的樣子,龍靈宇的眸中閃過一抹暗沉,從小到大,突然有種莫名的豔羨,羨慕郭寒,甚至羨慕那兩個孩子,這深宮之中,能有這般美好童年的孩子又有幾個?
若是他能早郭寒一步遇見她,會不會如今就是不一樣的境況?
可他偏偏從不信命運,也不信早晚,他想要的,不論什麼,都會奪回來。
龍靈宇眸中閃過一抹凌厲,將手邊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。
“那李香梨果真是個狐媚子,盡會勾引男人,怎麼滿屋子的男人就知道議論她!”林芳菲語氣裡盡是尖酸嫉妒,酸的都要倒牙了。
這次壽宴,本來是想要藉機讓李香梨顏面掃地,從此沒臉見人,可誰知,事情卻一次次的脫離掌控,鬧到最後,反而讓她成了全場最驚豔的人,她們這些千金名媛,甚至沈嬈這等人物都成了陪襯,誰又能忍?
“就是,這會兒大傢俬下里議論紛紛的,全是她,什麼女中諸葛,一介農女,怎麼可能會那些東西?我看她就是從哪兒剽竊來的!”另一個千金也跟着道。
只是氣話雖然如此說,卻也只能私下裡說,她們無憑無據,況且李香梨真的懂,誰又敢去質疑呢?這不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嗎?
這幾個千金你一言我一語的,殊不知沈嬈的臉色黑的都要滴墨了,若非是這會兒場合特殊,她恐怕都已經要直接掀桌子了。
倒是其中一個心細的女孩發現了沈嬈的異常,胳膊肘撞了她們一眼,低聲示意:“別說了。”
衆人這才發現沈嬈陰沉的臉色,林芳菲連忙拉着她道:“阿嬈纔是最受傷的人,爲了這次的壽宴排練了這麼久,竟然被那個女人把風頭給搶的一乾二淨,我看她就是成心的,故意針對阿嬈,這女人心機深沉,咱們肯定是被她耍了!”
另外也立即有人跟風道:“對對對!肯定是的,她心思歹毒,城府又深,阿嬈都被她給算計了,咱們以後還是得小心她纔是。”
沈嬈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:“她今兒倒是風光了,得了太后和皇上的賞識,今日一過,名揚京城,風光無限,咱們再如何,還能壓的過她去?”
沈嬈太明白其中的形勢了,她自身唯一敵得過她的一點,就是李香梨的出身與她雲泥之別,從前死死拿捏住這一點發揮,也沒能把她給壓過去,今日一過,她名揚天下,出身的問題完全會被掩蓋,衆人議論紛紛的都會是她御賜的女中諸葛的名頭,甚至說她跟郭寒金童玉女,天作之合,到了那個時候,她還能有什麼機會?
“當然不會了,那種女人的出身,怎麼可能壓的過你去?她早晚得現原形!”林芳菲連忙道。
沈嬈已經不想搭理她了,林芳菲這種沒腦子的東西說的話,她纔不會真的去信,只是她心裡着急,眼看着這機會要生生從自己手邊擦身而過,便是一萬個不甘心,她從小就被教導,長大必須嫁給最好的男人,擁有江山的男人,可她現如今算什麼?她已經成爲了最優秀的女人,可他身邊的位置卻被一個那般下賤的女人佔據着,她憑什麼搶?
一直沒參與討論的袁夢突然道:“我倒是覺得她沒準兒真有幾分本事,能讓尚太傅折服便罷了,你們何時見過楚王能對一個女人有這般讚賞?楚王可是見過天下絕色的人,偏偏能對她青睞有加,方纔說要娶妻,不也說要娶瑞王妃那樣的?這就說明她是有些魅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