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妃這話一出,幾乎所有人都跟着震驚了一番,元妃這是要拿自己最大的代價做賭注啊!
元妃能放出這個話來,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自信的,她認定的是,李香梨和龍靈宇肯定在這房間裡,可現在已經搜的底朝天,卻還是沒人,那他們唯一能躲的地方,恐怕也就是這背後的太液湖,肯定能搜出來這個小賤人!她已經把李香梨逼到了死角,自然不能再輕易的放手!就算拿出自己最大的賭注來,她也一定會贏的!
只要把李香梨給揪出來,今日自己做出的一切犧牲纔不算白費心思,若是不能把她揪出來,那自己纔是虧大發了。
太后聽着元妃這完全出乎意料的話,頓時也生生愣住,她萬萬沒想到的是,元妃對於此事如此篤定,竟然願意拿出這麼大的代價來當賭注,難不成是真的確有其事?
可這太液湖也深的很,幾乎清澈見底,外面無波無瀾,分明是什麼動靜都沒有,怎麼可能藏人呢?
其實早在他們衝進來的那一剎那,龍靈宇便帶着香梨翻身就從窗戶裡跳了出去。
香梨幾乎都沒時間反應,整個人就完全被龍靈宇給控制着跳入了太液湖。
“我不會水!”香梨急忙道。
“我會就夠了。”
隨後便是一聲不輕不重的“噗通”聲。
這是香梨這輩子懊惱自己力氣沒這個男人大!她完全被他掌控着,連進空間都不成,別說劈暈他了,她連掙脫他的力氣都沒有!連游泳都不會,就這麼硬生生給帶水裡去了!
龍靈宇和香梨潛進去的地方,就在青柳苑下方,只有那裡纔有屏蔽,相當於就在元妃的腳下。
事實證明,香梨不但不會水,連閉氣都不會,下去不到半分鐘就憋不住要開始嗆水了,蹬着龍靈宇便要往上浮。
幸好龍靈宇早有準備,給她嘴裡塞了跟細細的蘆葦,示意她用嘴呼吸,隨即才大手壓着她的腦袋跟着一起沉下去。
在水裡不好說話,龍靈宇看着香梨鼓着腮幫子吸氣吐氣的樣子,卻還是忍不住勾了勾脣,他從前以爲她無懈可擊,什麼時候都會自帶光環一般,女王的氣場碾壓所有人,卻在今天頭一次見到卸下所有僞裝的她,會害怕,不會游泳,還會——賣萌。
瞧着她鼓鼓的腮幫子一起一浮,龍靈宇竟忍不住“噗嗤”一聲笑出聲來。
香梨沒好氣的瞪着龍靈宇,要不是他,她纔不會這麼多麻煩!纔不會這麼狼狽!她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走,躲進空間什麼麻煩都沒了,偏偏被這男人帶着下水,她一旱鴨子現在洋相出盡,以龍靈宇的性子,以後肯定得拿這事兒笑話死她!他現在就已經開始笑話了!
雖然不能說話,從他的眼神裡香梨都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。
瞧着香梨這瞪眼的樣子,龍靈宇便忍不住想笑的更厲害了,只是嘴巴不能張開,憋的十分難受。
香梨氣惱的一腳踹過去,狠狠瞪了他一眼,龍靈宇輕巧的躲過去,卻也收斂了不少,怕這裡動靜太大驚動了上面的人。
而此時,青柳苑內,太后還在認真考慮元妃提出來的賭注,便驟然聽到一聲厲喝:“誰敢放肆!”
聽到這個聲音,饒是太后,都不禁心口跟着驚了一驚,她一國太后,最尊貴的女人,又怎麼會被一個人輕易嚇到?
可那聲音裡的氣場,卻天生帶着讓人敬畏的霸道,讓人忍不住心驚。
看到郭寒闊步進來的那一剎那,元妃臉色瞬間白了,似乎感覺到事情越發的艱難了。
郭寒十分草率的衝着太后拱手作揖:“參見太后,元妃娘娘。”
分明是行禮,那語氣裡的森寒氣息卻讓人怎麼都覺得心慌,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的震怒。
太后調整了一下呼吸,這才道:“哀家聽說瑞王妃病了,便想來瞧瞧看到底是怎麼了。”
郭寒冰冷的眸光掃了屋內被翻的底朝天的痕跡,冷笑一聲:“探病?”
這話顯然是對着跪在地上的元妃說的。
他能趕來,自然是聽說了一切。
原本涼州水患暴民事件就有些棘手,郭寒和袁大人幾個朝臣商量此事就完全沒有注意暢音閣的動靜,更沒有注意太后和元妃的動靜,想着這裡到底是宮裡,旁人再怎麼大膽,也不敢在這裡對香梨和孩子們不利。
可誰知,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,便滋生出這麼多事端來!看到一個男人進了青柳苑?郭寒自然不信香梨能做出背叛他的事來,這事兒想必是誰的陰謀。
誰是幕後主使也是輕易就能看出來的,誰在這件事情上最積極就是誰,元妃跟着事兒肯定脫不開干係。
可元妃這般堅持的要搜屋子,顯然她是篤定那個所謂的男人肯定在這個屋裡,現在搜屋子不成,還想搜太液湖?還真以爲他的王妃是擺設嗎?以爲他堂堂瑞王就是讓人拿捏左右的?!
郭寒陰森的看着元妃:“母妃果真是好興致,來看望王妃就罷了,還如此費心的大動干戈。”
元妃聽着這話渾身就是一哆嗦,郭寒這話明顯是反話,她聽的出來,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,功虧一簣實在太不甘,便連忙道:“皇兒,你來的正好,那女人不知好歹,膽大包天,竟然揹着人偷男人,母妃今日若是不把她給揪出去,咱們皇族的面子往哪兒擱?你的面子又往哪兒擱?這樣的女人不能留啊!”
若蘭急忙“噗通”一聲跪下:“王爺明鑑,王妃不過是頭疼回來休息會兒覺得外面風景好就出去散步了,奴婢都說了王妃不在屋裡,可元妃娘娘就是要誣陷王妃,還硬闖進來,絲毫不顧忌王妃的身份,這會兒分明什麼都沒搜到,還非要往王妃頭上扣帽子!”
元妃瞪着眼睛看着若蘭,尖聲道:“好你個賤婢!你好大的膽子!竟然敢編排本宮!”
元妃話音還未落,便見郭寒一聲暴喝:“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