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姨娘不知是氣的,還是被嚴思安突然硬氣起來的姿態給刺激的,嚴思安前腳一出去,馮姨娘身子一晃,就差點兒沒暈過去,嚴思琪嚇了一跳,連忙扶住了:“娘,娘你怎麼了?”
馮姨娘幾乎是哆嗦着道:“這,這小蹄子·····”
嚴思琪心裡更加憤恨:“娘,我不管,這門婚事,我說什麼都得拿到!不然,豈不是讓嚴思安這小賤人日後的得意死了?”
馮姨娘恨恨的錘了錘桌子,咬牙切齒的道:“早知道她如今會變成這般禍害,先前我就該讓她跟她那個賤人孃親一起毒死了算了!”
其實也不是馮姨娘當初沒有想過的,只是怕那母女兩個一起得病,實在是有些太引人注意了,況且,嚴思安向來表現的乖乖巧巧,不爭不搶,似乎是很好掌控的一個人,所以馮姨娘便想着倒不如把她留下來當個傀儡,反而也是個牽線木偶,可誰知,如今是越發的不好掌控了。
嚴思安這次被叫去,其實也不過是定安候想見見她了,之前唐離一直排斥所謂的娃娃親,可沒想到,如今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定安候倒是想看看自己兒子看上的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。
嚴思安一進門,十分端莊的行了一禮。
定安候便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,是個乖巧的孩子啊,日後定然能對自己的兒子起到管教約束作用。
“你就是思安啊,我今日特意來,也是想見見你,日後進門了,大家也不會太陌生,”定安候十分和氣的笑道。
嚴老爺聽着這話,似乎就是必須得娶了,心裡倒是放鬆了幾分,其實到底哪個女兒嫁過去,他沒什麼大意見,只要是嚴家的女兒嫁進定安侯府,就夠了。
嚴老爺看着定安候的態度,心裡便也對嚴思安上了幾分心,做出一副慈愛的樣子看着嚴思安笑道:“思安啊,你還不快些給定安候送杯茶。”
嚴思安乖巧的給沏了杯茶,送給了定安候:“侯爺請用。”
定安候一臉看兒媳婦的模樣看着她,笑的嘴巴都合不攏:“不錯不錯,是我兒的福氣,這樣,婚事的事情呢,阿離都說可以開始操辦了,但是一定要細緻,單單新婚房就得重新修建費一番功夫,還有新傢俱,婚事的一應細節,這都是準備,我是巴不得快些把你給娶進門,好給我好生管教管教阿離那混小子,可他卻是很上心,非說要細細的來,所以這婚事啊,估摸着得大半年之後了。”
嚴老爺一聽這話,簡直是大喜,定安候這般看中這門婚事,唐離也能聽她管教,那日後定安侯府豈不是就可以被拉攏,爲三皇子所用?想到這裡,嚴老爺簡直興奮的不得了,連忙道:“好好好,定安候只管放心,這婚事,就這麼定下了。”
嚴思安看着難得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親,恬靜的眸子下卻是隻有滿滿的冷漠。
一小丫鬟一直在門口聽着動靜呢,覺得差不多了,便立馬跑回去告訴了馮姨娘。
馮姨娘幾乎氣的直髮抖:“那你是說,那小賤人現在已經完全得了定安候的認可?”
“奴婢瞧着是的,而且老爺也······”
馮姨娘冷笑一聲:“老爺?老爺不過是誰對他有用他就認可誰,定安候的態度都明確了,老爺日後還能薄待了她去?”
嚴思琪着急的道:“娘,這樣下去可不成啊,我們好不容易纔得到今日的一切,這一下就被嚴思安給全部搶了,怎麼能忍的下去?她風頭越盛,對咱們越是不利啊。”
“當初到底是留下了個禍害,也不知道那羣廢物到底是幹什麼吃的,當初分明把嚴思安給賣窮鄉僻壤去了,卻反而回來了,自從她那次一回來,咱們就事事不順!”馮姨娘氣惱的道。
嚴思琪突然道:“她回來了,可憑什麼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呢?那一次她失蹤了半年的時間,一個女孩子在外面,還是被人販子賣到了那麼遠的地方回來,憑什麼就應該覺得她什麼事兒都沒有呢?”
馮姨娘眼睛都跟着一亮:“你的意思是·····”
“誰知道在外面失身了沒有!若是確有其事,她哪裡還能配的上定安侯府,別說定安侯府,就算全京城,哪戶人家能要一個失了清白的女人?”嚴思琪惡毒的道:“若是並沒有這事兒,咱們也大可以讓這件事兒無中生有不是?左右她失蹤了半年確有其事,在這上面做文章,大可以毀掉她了,永絕後患!”
馮姨娘冷笑了起來:“的確,來人,把得貴喊來。”
這得貴,便是當初馮姨娘吩咐了趁着嚴思安去寺廟上香,聯合人販子裡應外合,將嚴思安給拐賣,然後立即賣到千里之外的青山鎮的人。
馮姨娘現在要在這件事兒上面做文章,自然是第一時間得找他了。
那得貴十分殷勤的進來便行禮:“給馮姨娘,二小姐請安。”
馮姨娘冷聲道:“其他人都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衆人隨之退下,馮姨娘這才冷眼看着得貴道:“此前讓人裡應外合拐走嚴思安的事兒······”
得貴一聽這話,還以爲是要問罪了,連忙求饒道:“當初我真的讓人把她給賣的遠遠的了,這,這,這都賣出去了,可誰知道,她怎麼能自己跑回來了呢?”
馮姨娘不耐煩的道:“我是說,那羣人販子還能不能聯繫上?讓那些人過來,將嚴思安失去清白之事鬧出來,這點兒小事兒,你不會再辦砸了吧?”
得貴呆了:“大小姐失去清白了嗎?”
“我說她沒了,那就是沒了!”
得貴立馬明白了,不敢再多問,只是,卻還是爲難的道:“可這事兒也不好辦呀,當初拐賣大小姐的那個人販子團伙,早在青山鎮就被一網打盡,官府全抓看了,斬首的斬首,流放的流放,坐牢的坐牢,這·····”
馮姨娘瞪大了眼睛,氣惱的道:“所以就是沒人了是嗎?!”
得貴嚇的一哆嗦,生怕自己說一句是馮姨娘就一怒之下讓人把他給扔出去喂狗,腦子裡一個激靈,便突然想起什麼似的,道:“倒不是沒有!那些人販子雖然被一網打盡了,可當初從人販子手上買過大小姐的那戶人家,卻還活着呢!就在青山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