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行前去的,正是遠在秋鳴山的皇家狩獵場,就在京都一百里外的隨州,約莫一日的行程便能到。
瑞王府隨行,天色還未亮便出行,便先進了宮,等候在靖安門,等候皇帝的御駕啓程,跟在御駕後面。
到了靖安門,已經十分喧鬧,不少王孫貴族全都要隨行,這次狩獵聲勢浩蕩,自然熱鬧非凡。
郭寒挑開車簾道:“一會兒我要隨着陛下的馬走在前面,你帶着孩子們在馬車裡安心坐着,嗯?”
“知道啦,你趕緊去吧。”
郭寒對着小竹和樂兒道:“你們兩路上乖乖的。”
“是!”小傢伙們興奮不已,哪裡還管這些?
郭寒又囑咐了一番,這才總算是放心下來,策馬走了。
一聲太監響亮的尖聲:“陛下出行!”
響徹了整個靖安門,御駕已經開始緩緩前行,最前面是郭寒帶着兵馬走着,其後便是聖駕,陛下和沁嬪的馬車,再往後便是按着朝中地位排下來的一溜兒馬車,浩浩蕩蕩的走出宮門,延綿了三條街道,百姓們爭相出門看,聖駕經過之地,百姓自覺的跪下: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香梨的馬車跟在聖駕後面不遠處,自然也沾光被“跪”了一下,頭一次面對這般聲勢浩大的朝拜,香梨還真有些受寵若驚,樂兒往香梨的懷裡鑽,一向膽子比天大的小姑娘,現在還怯生生的了,小聲的道:“孃親。”
香梨抱着她,摸了摸樂兒的腦袋,笑道:“怎麼了?怕了?”
樂兒搖了搖頭:“我纔不呢,他們喊的好大聲啊。”
小竹笑道:“一會兒還有的喊呢,要不塞團棉花?”
香梨笑了起來:“你瞧,哥哥都不怕,別人喊都是別人的事兒,你怕什麼?”
正在這時,突然聽到窗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:“天吶,前面那個騎着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男人是瑞王嗎?果真是天之驕子,好生俊朗啊!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,那通身的氣勢也太震懾人心了!”
“對啊,就是臉有點兒冷,不過還是很好看啊!”
“要是能嫁給他多好,真不知道那瑞王妃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,她大概也就是運氣好,唉,可惜了,太可惜了!”
香梨的臉都黑了,樂兒只覺得孃親身上的氣勢都變了,方纔還溫暖如春的跟她說不用在意外面的人的聲音,這會兒周身都是滲人的氣息·····
樂兒連忙從香梨的懷裡給鑽出來,抱着小竹的胳膊低聲道:“哥哥,孃親是不是要發脾氣了?”
小竹鄭重的點了點頭:“大概是。”
“那咱們坐在這兒是不是好危險?”樂兒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。
小竹摸了摸她的小腦袋:“不怕,是爹爹要危險了。”
正在這時,車窗簾子又一次被從外面挑開,郭寒騎着馬從外面遞進來一個紙袋子:“我方纔讓人在城東你喜歡的那家包子鋪買的,先吃一些吧,早上就沒吃幾口,一路上路程還遠着呢。”
香梨沒好氣的接過袋子:“哦。”
郭寒瞧着她臉色不好,便虎着臉對小竹和樂兒道:“你們是不是惹孃親生氣了?”
小竹和樂兒對視一眼,隨即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郭寒:“應該吧。”
郭寒還真是沒明白這兩小傢伙的意思,問道:“到底怎麼了?”
香梨往車窗外一看,外面的百姓全都直勾勾的看着他們這個馬車,自然是因爲郭寒特意跑過來,尤其是方纔議論紛紛的那些少女們,此時的眼神簡直······難以言傳。
香梨的臉一下子就紅了,沒好氣的道:“你趕緊去前面去,跟着我們車幹什麼?一會兒陛下問罪你!”
郭寒這才勾脣笑了,伸手摸了摸香梨的腦袋,這才道:“那我先去了。”
外面突然爆發一陣尖叫聲:“我的天!這是那個鐵血無情冷面冷心的瑞王殿下?!”
香梨臉都要紅的滴血了,低聲道:“快滾!”
郭寒這會兒也意識到了人羣的騷動,便也不逗留,打馬便要去前面,香梨卻突然叫住他:“哎。”
郭寒勒住繮繩:“怎麼了?”
“小心一點,注意安全。”郭寒這次的任務是保護聖駕,一馬當前帶着御林軍們走在前面,香梨可真怕半路殺出什麼不軌之徒來。
“嗯,我會的,”郭寒點了點頭,隨即才一抽馬鞭,快速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。
郭寒走了,人羣裡的騷動卻是輕易停不下來了,各種議論紛紛不絕於耳,一衆少女心更是在方纔郭寒那溫柔的一記摸頭殺中碎成渣渣。
香梨抱着手裡的袋子,心裡暖了不少。
樂兒湊到小竹的耳邊道:“現在是不是沒事兒了?”
“嗯,應該吧,”小竹鄭重的點了點頭。
孃親一手捏住他們兩的小臉,磨着牙道:“你們兩個小傢伙,當我聽不到嗎?”
小竹和樂兒哇哇的喊着:“娘起,唔粗惹·····嗚嗚嗚(孃親,我錯了)”
經過方纔看着郭寒對香梨那寵溺的架勢,衆人深知瑞王已經是浮雲了,一個個將目光轉移到了其他的幾位丰神俊朗的皇子身上。
“楚王也算是人中極品了,單論容貌,可一點兒都不輸瑞王,相比之下更爲精緻,比女人都美呢。”
“楚王愛美人,你說我如何?”
“楚王見過的美人可多了去了,都說楚王府天下絕色盡攬,恐怕楚王的眼界也不淺啊。”
外面熱鬧紛呈,皇帝偶爾聽到這麼一兩句也是哈哈大笑:“今日聽到外面這些百姓對朕的皇兒皇孫們的議論,朕才真的覺得,自己已經老了。”
沁嬪溫柔的笑了:“陛下正當壯年,和談老了?是陛下的皇兒皇孫們都太優秀了。”
皇帝一時間笑的更高興了。
沈嬈此時的臉色卻沒這麼好看了,袖中的手都幾乎要掐的發青,嚴勺還想着親熱她,湊過來要親她,沈嬈便直接十分沒好臉色的一把推開他。
嚴勺的臉色瞬間就黑了:“怎麼的?你還不樂意了?聽到外面議論瑞王妃的事兒你心裡又癢癢了吧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