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震怒,想必此事也絕對不會輕易的罷休,一時間朝堂之上人人自危。
原本議論紛紛的喧鬧朝堂,此時卻寂靜的幾乎鴉雀無聲,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個情況,恐怕沒人敢說的清楚。
查的很細緻,幾乎宮中所有接觸過皇帝的寢殿的宮人們都沒有放過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皇帝的臉色越發的陰沉,氣氛也似乎緊張了起來。
郭寒卻坦然自若,絲毫不覺得壓抑似的,側目看向了一旁的三皇子,便見他陰森的衝着自己笑了一聲,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好戲似的,郭寒淡然的轉過頭,眸中閃過一抹冷意。
三皇子冷哼一聲:“這事兒其實也不難想,只要想想如今朝中誰最得勢,父皇出了事兒,誰能最受益便是。”
三皇子此話一出,滿堂的朝臣臉色都跟着變了,心裡立馬浮現出一個人來,只是沒人敢說一句。
郭寒淡漠的站在那裡,不爲所動。
三皇子恨極了他這種永遠處變不驚的態度,直接冷聲道:“不知九弟覺得應該是誰?”
皇帝的目光瞬間犀利了起來,郭寒道:“不知。”
“哈!不知?是不是覺得除了自己根本沒別人可說了?”三皇子步步緊逼。
郭寒看着他,眸光微冷:“你若是有心思在這裡胡亂猜忌,還不如費心先去找找證據,父皇可不吃這胡攪蠻纏的一套。”
“好!”三皇子瞪着眼睛道:“那咱們就等着看好了,等着這證據出來了,我倒是再看看你還能有什麼可說的!”
忽而,便見大殿門外傳來一陣喧鬧,似乎是侍衛將人給抓了進來,朝臣們分左右兩邊站着,紛紛讓路,被抓進來的是一個面色驚恐的小太監,一見皇帝便拼命的喊着:“陛下饒命,陛下饒命啊!”
皇帝厲聲道:“是誰指使你做的?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對朕下詛咒。”
三皇子立馬道:“還不快快招來,若是此時你再敢有半句虛言,讓你們九族不得好死!”
那小太監支支吾吾的不說話,臉已經嚇的煞白,哆嗦着道:“是,是,是瑞王·····”
此話一出,瞬間滿堂譁然,羣臣幾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竟然真的是!
皇帝的臉色更是陰沉的不像話,看着郭寒的眼神滿是失望和憤怒:“是你?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,想要朕的皇位嗎!?”
三皇子煽風點火的道:“九弟能做出此舉也不奇怪,此前九弟在朝中地位誰敢動搖?父皇最爲倚重的兒子,甚至有朝臣們私下斷定,未來這儲君之位必然是瑞王的。”
說到這裡,三皇子都有些咬牙切齒的,刻薄的道:“可誰知,如今七弟也越發的出彩,九弟自然是按捺不住了,恐怕就是怕父皇恢復了七弟的太子之位,自己什麼好處都撈不到吧?所以這才急了眼,竟然用詛咒來害父皇出事兒,其心可誅!”
“鈺兒,你怎麼說?”皇帝強子隱忍着自己的怒意,到底還是想聽郭寒說一說,畢竟是自己最爲引以爲傲的兒子,面對這種局面,他怎麼不寒心?
郭寒冷眼看了一眼那哆嗦着的小太監,緩緩的道:“單單憑着一個奴才的話,就定下兒臣的罪,實在草率了吧。”
此話一出,皇帝心裡不免也有些了些許懷疑,三皇子卻跳腳了:“有什麼可懷疑的?你是做賊心虛了吧!”
“我沒有做賊,自然沒有心虛一談,只是這奴才可不是我的奴才。”
“你······”三皇子正想說什麼,卻突然被嚴大人給打斷。
嚴大人突然站出來一步,道:“既然瑞王殿下懷疑,想必陛下心裡也是懷疑的,那便不妨先讓人去好好兒查一查這個奴才,務必要水落石出纔好。”
三皇子見嚴大人這麼說,便心知他一定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,膽子也大了起來:“那就請父皇徹查!”
皇帝喝道:“來人,去給我仔細的查一查這個奴才,他這些日子跟誰接觸過,行跡有什麼可疑,以及他身邊的人,也全都給朕查個一清二楚!”
沒多久的功夫,便見高公公帶着一個小宮女進來。
那小宮女神色惶恐的跪下:“參見陛下。”
皇帝冷臉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奴婢小蓮,是在龍轅殿做事的宮女,和小順子······都是負責宮廷外圍的灑掃的。”
“所以你知道什麼?”
“奴婢不知道,只是,高公公前來審問奴婢,奴婢說起,小順子這段日子的確有些奇怪,他總是神色有些慌張,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,昨日陛下突然病重,他甚至還準備溜出宮逃了,說,趁亂逃出去。”
皇帝臉色一沉,趁亂?這狗奴才都知道自己病危就意味着什麼,他甚至都想好了後路,只等着宮裡一亂起來,自己捲包袱走人了,可他單單沒想到的是,自己竟然這麼快就好了。
那小太監臉色一白,顯然有些害怕了。
皇帝接着問:“還有呢?他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?”
“奴婢,奴婢此前其實無意間撞見過一次,他跟一個宮外的人接應,那人遞給了他了一個盒子,奴婢不知道那是什麼,只是覺得奇怪,就多看了一眼,沒想到的是,那盒子一被打開,竟然是一盒子的符紙!”
三皇子哈的冷笑一聲:“九弟,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?!”
郭寒看着那小宮女:“那送盒子的人是誰?”
“奴婢不認得,但是奴婢聽到那人說,說······”小宮女似乎是害怕了,有些支支吾吾的。
皇帝變冷哼一聲:“你儘管說,朕給你做主!”
小宮女這才咬了咬牙道:“說,三皇子吩咐了,你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,誅你九族!”
朝堂上又是一片譁然,這什麼反轉?
三皇子聞言嚇的臉都白了,暴怒道:“你說什麼鬼話!此事跟本王有什麼關係?簡直就是一派胡言!”
小宮女哆嗦着道:“那人還交給了那小太監一個信物,是個玉佩,上面寫着一個‘齊’字,可見是齊王府的,那玉佩,被小順子藏在房間的隔板裡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