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君堯冷眼看着他:“你的膽子倒是大的很,連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。”
汪清秋頓時一頭霧水:“你,你說什麼?”
龍君堯衝着左右給了個眼色,那侍衛便恭敬的將一個小小的紙條遞出來。
“這是什麼?”
龍君堯挑了挑眉:“你不知道?這可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,方纔在外面,不過是侍衛看在你我之間算是認識的,所以纔沒有公然將這個東西亮相於人前,不然,你以爲你爲什麼會被抓進來審問?”
汪清秋臉色一片慘白,連忙搖頭:“不,不,這不是我的!”
龍君堯冷笑一聲:“不是?你以爲你現在說不是能有人信嗎?畢竟這東西可是侍衛親手從你身上搜出來的,本朝對於科考一向重視,舞弊泄題都是大罪,你可全佔了啊,這事兒一旦捅出去,什麼後果你應該知道吧?”
汪清秋頓時只感覺到渾身發涼,什麼後果?他當然知道,廢掉自己所有的功夫,此生不可再參與科考,更有甚者,還得坐牢,牽連家人。
這一切的一切,都是將他數十年的寒窗苦讀盡數作廢,他此生就算是個廢人了。
“我沒有!”汪清秋怒道。
“可這東西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,你以爲你對着別人喊幾句冤枉別人就能放過了你去?你未免想的太天真吧,”龍君堯冷笑一聲,似乎看戲一般。
汪清秋腦子都懵了,怎麼會這樣呢?怎麼會這樣呢?他身上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這種東西?爲什麼這東西會在他懷裡?
汪清秋腦子裡驟然一個激靈,宋子恆!
今早他就在拉着自己說什麼泄題的事兒,原本他還覺得奇怪,後來那宋子恆說是開玩笑的,他便也沒再放在心上了,可現在,他懷裡莫名其妙的出現的紙條又是怎麼回事?
肯定是他搞的鬼!
汪清秋幾乎恨的牙癢癢,咬牙切齒的道:“我沒有,這都是別人污衊我的,是別人污衊!”
七皇子冷眼看着他:“污衊不污衊已經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結果如何,你的結果,就是在這裡。”
汪清秋一個恍惚,胸口都憋屈的幾乎喘不過氣來,他的一輩子,真的就要就此毀掉了嗎?他前一秒還在慶幸自己交上了一份滿意的答卷,後腳就被人整了這麼一遭,他真的就這樣了嗎?一輩子的仕途,全都毀之一旦了嗎?
汪清秋痛苦的抱着頭蹲了下來,眼眶都跟着紅了:“不是的,不是的,我是被人誣陷的。”
七皇子緩緩的走到了他面前,隔着牢門蹲下:“本王念在對你的賞識,所以才特意將此事給暫時壓了下來,只要本王願意,這事兒還可以永久的壓下去。”
汪清秋恍惚的擡頭,懷疑的看着七皇子:“爲什麼?”
七皇子勾了勾脣:“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,你也知道必然會有一個原因的,本王幫你這麼大一個忙,你也該幫本王一個小忙纔是。”
汪清秋警惕的看着他:“什麼?”
“我聽說你和瑞王府關係還算親近,本王眼下遇到了個小麻煩,所以需要你來······”
七皇子話還未說完,汪清秋便突然“蹭”的一下站起來:“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對不對!?宋子恆,還有這個出現在我身上的紙條,都是你的安排,你現在抓住了我的命門,就是爲了你現在說的話對不對?!”
七皇子眸中的笑意漸漸消退,看着他的眼神也涼薄了許多,面對他的質疑,沒有絲毫的解釋,反而坦然的揚聲道:“對。”
“你!”汪清秋幾乎要衝上來打人,可無奈隔着牢門,是怎麼也打不到,從前一向文雅的書生,如今卻被逼的猙獰的如同一個瘋子:“我不會幫你的,不管什麼事,我都不會幫你的!你這般算計我,我就算下地獄也不讓你得逞!”
七皇子冷冷的看着他:“你現在之所以還會說出這麼無理取鬧的話,全是因爲不知道自己的處境,也全然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到了絕路的邊緣,本王只要輕輕一推,你就是萬劫不復。”
汪清秋雙目通紅,咬着牙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“你這事兒只要一鬧出去,就算是你和瑞王府交情好,也幫不了你,你拿到了功名,百姓也會罵你是舞弊得來的功名,你不會得到一絲半點的民心,一個連民心都沒有的官,以爲你能過的多好?瑞王府也許可以幫你,頂着這麼多的壓力也給你功名,可他給的了你名聲嗎?一個人的名聲一旦毀了,百姓便不會再把你放在眼裡,皇帝便不會再重用你,你最多也就是靠着瑞王府苟延殘喘,等着哪日瑞王府倒了,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你。”
七皇子聲音冰冷,似乎冰冷入骨,汪清秋渾身都在哆嗦着,聽着那一字一句,就像是冰刀子剜心一般,一下又一下,刺入骨髓。
七皇子淡聲道:“我若是你,便會識趣一點,也許我讓你幫忙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很難的,也許只是舉手之勞,只要舉手之勞,本王就給你把這事兒永久的壓下去,你光明正大的拿到功名,後面不會引起半點風波來,你覺得呢?”
汪清秋咬着脣,似乎在掙扎着什麼。
良久,纔開口道:“你要我做什麼。”
七皇子滿意的勾了勾脣:“你不用這麼緊張,我不會讓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的,今日儲君之位懸虛,京中所有人都知道,本王現在和瑞王算是勢同水火,本王要的很簡單,只要小小的打擊瑞王一下,瑞王妃開在京城的藥莊,是皇帝的御用藥莊,皇帝因此對他們夫妻二人都十分信任,這樣的局勢對於本王很不利,如果他們能夠出一點瑕疵,那就不會太難了。”
“一點瑕疵?”
“瑞王那裡想必是毫無突破口,可瑞王妃那裡嘛,倒不一定了,她那藥莊出售的藥材都是運往全國各地的,我只要你在其中的一批貨物裡做點手腳,換上一些次等貨,就這麼簡單,你說會是很傷天害理的事兒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