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羅嬪,也不是沁嬪,而是她。
香梨無語的道:“真是。”
郭寒道:“此事無法改變,當初龍靈宇繼承皇位,太后便已經冊封了,如今就算換了皇帝,太后都是不可能變動的,也沒有理由變動。”
“那個女人,不會搗鬼吧?”香梨狐疑的道。
當初她把她兒子整的那麼慘,還不止一次,她能不記恨?
如今郭寒平安歸來,她恐怕是比龍靈宇還恨的吧。
想到這裡,香梨就一陣毛骨悚然,還偏生不能處理掉。
“不過,當初龍靈宇登基的時候,就將她的權利架空了,這個太后,基本形同虛設,沒有實權,我殺回京城的時候,也及時的將龍靈宇的實權都握在了自己的手裡,她到現在也依然只是個擺設,稍稍防範着就是了,倒是不必多管她。”
香梨這才點了點頭:“那就好。”
正說着,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,問道:“羅嬪是個什麼樣的人?”
郭寒知道她擔心什麼,笑了一聲:“你放心吧,我既然選擇十七,自然是早就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經調查的清楚了,羅嬪性子有些膽怯,在宮中這些年都是小心翼翼,倒是沒什麼歪心思,沒什麼的。”
香梨這才放心了。
“後天登基大典之後,需要去鎮國寺祈福。”郭寒道。
“我也要去?”香梨眨了眨眼。
“你是我的王妃,當然得去,皇帝如今年幼,我代勞掌權,這等大事我去你就得去。”
香梨“唉”了一聲:“好吧。”
好不容易舟車勞頓回來,還沒歇幾日呢。
郭寒笑道:“放心吧,鎮國寺也就一個時辰的車程就到了,到時候會在那邊住一夜,你就當去那邊修身養性了。”
修身養性?那登基大典肯定是事情繁忙又吵鬧,禮儀規矩也是多的很,哪裡有空子給她修身養性?
香梨笑了一聲:“得了得了,你別在這兒添亂了,我趕緊做了一會兒吃晚飯了,孩子們都餓了。”
“我幫你呀。”
香梨直接將他給趕出去:“去去去,誰讓你幫,你趕緊的出去!”
鬼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在廚房發AA情,這情獸,她可得防着。
尤其是他餓了這麼久了,真是不能不防。
——
三日後,登基大典,舉國歡慶。
香梨天還沒亮就被拉起來梳妝打扮,那正裝穿在身上,一件比一件重,金銀首飾壓在她頭上,更是壓的她脖子痠疼。
香梨走路的腳步都有些虛浮了,又不是她登基,還得讓她受這個罪!
小竹和樂兒也是正裝打扮,郭寒早已經等着她了,瞧見香梨這皺巴巴着一張小臉出來,不禁笑了:“誰惹的你這麼不高興?”
香梨沒好氣的道:“頭疼。”
郭寒心裡一緊:“要不要去看看大夫?”
“我說頭被壓的疼。”
郭寒笑了,握住了她的小手:“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,幸好今日不是我登基,否則你頭上要壓的東西可得比這個還多。”
“那還真是幸好,”香梨揉了揉痠疼的脖子。
馬車徐徐的進宮去,端坐了一路,倒是適應了不少。
此時宮裡已經很多人了,熙熙攘攘的馬車,熱熱鬧鬧的人羣,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端莊的笑意。
今日是個好日子,代表着大周新生的日子。
衆人見到郭寒,便齊齊行禮:“參見攝政王,攝政王妃。”
郭寒頷首:“起身吧。”
隨即牽着香梨往前走去,小竹和樂兒也乖巧的跟在後面。衆人自然不能走在攝政王的前面,等到他們走過了,纔跟在後面接着進去。
此時的龍轅殿前,已經隆重的準備好了一切,衆人分別站在數百級的臺階兩側,臺階上鋪着厚重的紅毯,一直垂落到最下一層,一二十個禮炮,數百名樂手準備就緒。
忽而聽到一聲鑼響,郭寒便牽着香梨的手緩緩沿着臺階一步一步上來。
“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!”羣臣齊呼,跪地叩拜。
香梨心裡不免有些緊張,她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大的陣勢呢,郭寒捏了捏她的手心,示意她不要緊張,香梨倒是安心了一些了。
到了高臺之上。
便又是禮炮齊鳴,樂聲也跟着響起。
一個身着龍袍的小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裡,他腳步有些晃悠,似乎頭上的重重的帽子壓的有些不好走路,眼睛一閃一閃的,似乎看着別人都很新奇,卻又似乎有一些呆板的樣子。
羣臣早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小皇帝的情況,此時見他這般,倒是也不驚訝了,無能便無能吧,反正是攝政王監國的,所有人的心裡,都把這位小皇帝當成了擺設一般。
十七似乎沒看到大家的眼神一般,依然順着階梯往上走。
走到了最高臺,小太監高呼一聲:“傳玉璽!”
隨即,便有一個小太監端着金冊和玉璽前來,恭敬的送到了郭寒的跟前。
郭寒接過,躬身送到了十七的手裡: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十七接過,羣臣跪下齊呼: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十七似乎有些被嚇到的樣子,聲音稚嫩的很:“平身。”
郭寒做了個請的手勢,十七便坐到了龍椅上,禮炮再次響起,樂師們也開始演奏激昂的樂曲。
登基大典,就在這一片熱鬧的氣氛中,結束。
接下來,按着大周的歷來的規矩,就是皇帝要去鎮國寺祭天了。
這一行人真是不少的,宮中貴族們,幾乎都會去。
小輩們倒是不必參與了,香梨便讓阿文幾個小子送小竹和樂兒回去了,這一去肯定不是好玩兒的事兒,反而累的很,她到時候太忙照顧不到兩個孩子,所以還是讓他們先回去的好。
想到這裡,香梨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長長的車隊再次啓程的時候,香梨才恍惚的發現,原來登基大典真的結束了,她脖子都要壓斷了。
挑開車簾,看着外面一輛接一輛的華麗馬車,還有侍衛們隨行,浩浩蕩蕩的延綿了兩條街。
上次有這般壯觀的情形的時候,似乎還是先皇在世的時候,去打獵的那次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