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兩個小賊,還不趕緊的跟着我去鎮撫司定罪!”
衛奴話音一落,便直接拔劍出鞘,衝着他們殺過來。
小竹小臉一沉,護着樂兒退後一步,隨即在衛奴的劍已經開始靠近的時候,小竹腳尖一點,不但不躲,反而迎面而上。
那衛奴也是愣了一愣,他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古怪的出招方式,他知道這兩個孩子能夠潛入鎮撫司肯定不是尋常人物,自然也沒有掉以輕心,反而先發制人,想要搶佔主動權。
但是一般人看到攻擊已經到了眼前,不應該先避開嗎?這小鬼衝上來是個什麼意思!?
送死嗎?
怎麼可能?
可就在衛奴還沒能準確摸清楚這小孩的用意的時候,小竹已經衝到了刀口前,再往前一釐米,就是凌厲的刀鋒,他甚至能夠感受的到刀鋒上面的幽幽寒意。
衛奴瞪大了眼睛,這孩子瘋了!
小竹當然沒瘋,他跟着爹爹學功夫,跟着孃親學智謀,懂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,也懂得如何利用他天生敏感的感官。
小竹瞬間一個側身閃過,刀鋒堪堪擦着他的臉頰過去,旋即一個後空翻,一腳踹在了衛奴的臉上借力。
衛奴被踹的踉蹌着身形後退了好幾步,捂着臉痛苦的看向此時已經跳出老遠的小竹,不禁瞪大了眼睛,這孩子真不是一般人!
他的招式比之尋常的功夫,要簡單,更準確的說,是精準,剔除了很多冗雜無用的招式,以快致勝,以準致勝,如今纔是個七歲的小孩就這般功力,真是不敢想象十年之後的他會變成個什麼樣的人。
更重要的是,一個小屁孩子,力氣怎麼能這麼大!
衛奴強忍着臉上的痛,這才又一次的衝上去,他也算是禁軍中的箇中高手了,不然也不會到今日這個地位,方纔跟小竹交手一回合,雖然敗了,可他卻準確分析出了小竹出招的特點風格,這樣一來,他自然會更加警惕,用更加有力的方式去對付。
衛奴再次提劍主動攻擊上去,小竹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衛奴心裡冷笑一聲,小娃娃,同樣一招用兩次可就不靈了!
衛奴的刀鋒再一次逼近了小竹,小竹迎面而上,直到刀鋒快要接近的時候,側身一閃,衛奴早有準備,他先前也只是在等待着看看這孩子到底準備往哪邊閃,此時看清楚了,刀鋒也轉的快,手腕一翻便橫掃過去。
可就在衛奴小竹吸引了注意力到左邊的時候,方纔站在小竹身後的樂兒突然一躍而起,直接衝着他的面門攻擊過來,衛奴警覺的反應過來面前有異動,可樂兒速度更快,小手捏着三根銀針飛出,正好插在了他的肩頭,隨即小腳又是一踹,後空一翻,便已經離他五米遠的距離了。
衛奴臉上又被踹了一腳,這回,卻沒了力氣站起來,直挺挺的倒下,渾身都動彈不得,看了看自己肩頭上的那三根銀針,肯定是上麻藥了!
這兩個小鬼,一個比一個人精!
而此時,似乎聽到了門口傳來的打鬥聲,王府裡的人出來一瞧,竟然是小主子們在門口跟鎮撫司的人打起來了,不對,是把鎮撫司的人給打了!
小廝們連忙衝進去通報,郭寒卻早已經聽到動靜出來了,沉着臉道:“怎麼回事?”
跟着郭寒一起出來的,還有蔣言。
衛奴趴在地上起不來,卻還是能說話的,立馬對着蔣言道:“老爺!就是這兩個小毛賊!”
蔣言冷冷的看了衛奴一眼,他們兩個是小毛賊,你一個被打趴下的算什麼?
樂兒歪着頭看着蔣言,眨了眨眼,問小竹:“哥哥,這個兇兇的老爺爺是誰?”
饒是一向嚴肅狠厲的蔣言,此時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,“兇兇的”就算了,“老爺爺”是什麼鬼?!他才三十好不好!
小竹沉思了片刻,才用一種“我們要倒黴的眼神”看向樂兒:“如果沒猜錯,大概就是爹爹的貴客了。”
“噢!他是鎮撫司的人吧!”
樂兒擡眼一看,眼睛便驟然一亮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蔣言身後,此時還有些懵懵的驚訝的蔣煥。
咦!蔣煥哥哥也在哎!
可高興了還沒多久,便感覺到一道陰測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樂兒渾身都一個哆嗦。
郭寒臉色更沉了:“小竹,樂兒,你們最好給我老實交代。”
——
大堂裡,兩個小傢伙被罰站在中間,郭寒和蔣言坐在上首。
聽蔣言說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郭寒語氣都涼了幾分,冷颼颼的目光落在乖巧的站在那裡的小竹和樂兒身上:“所以,你們擅闖了鎮撫司,還去戲耍了那裡的禁軍?現在,你們還打傷了人?”
站在一邊的衛奴滿心委屈,他就是那個被兩個小毛孩子打傷的倒黴鬼,心裡真是想哭了,能不能讓他安靜的當一個失敗者?能不能給他留點兒面子?他不計較兩個小孩打傷他的事情還不可以麼?
不過,此時當然沒有他說話的份兒,現在,已經完全變成了攝政王的家務事了,蔣言都沒說話呢。
樂兒一個哆嗦,聽着自己的這三宗罪,頓時有種要經歷七歲的人生裡最恐怖的危機的錯覺。
小竹抿抿脣,站出來一步:“是我帶着妹妹去的,戲耍的主意也是我想的,人是我傷的,爹爹罰我吧。”
“你現在是跟我理直氣壯的態度?”
“沒有,我很懺悔,”小竹堅定的道。
衛奴一臉黑線,鬼才看出你懺悔!
樂兒委屈的道:“我們不是有意要闖鎮撫司的,只是想去哥哥一直想看排兵佈陣的真實演練,原本就只想安安靜靜的看了走人,沒想到最後驚動了,我們無奈才戲耍禁軍的,今日在門口打傷禁軍,也是無奈纔打傷的!”
郭寒涼涼的道:“這麼多無奈?”
樂兒連忙點頭:“真的呀,我們很無辜的!”
郭寒眸光掃到小竹身上,冷聲道:“拿家法來!”
樂兒小臉“唰”的一下就白了,拉着小竹小聲的道:“哥哥怎麼辦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