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書仁到了示意古卓民坐,“別拘謹。”
古卓民緊張,進京一來,他第一次來周府,“是。”
周書仁一看,得了,古卓民還是很緊張,他明明語氣很和藹,一點架子都沒端,“本官聽流楓說,你們要回去祭祖?”
古卓民緊忙回着,“流楓過繼過來,還沒祭祖過,所以下官帶着流楓回去祭祖。”
順便讓流楓更瞭解他原來一房人的品行,免得日後流楓被騙了。
周書仁嗯了一聲,如果不是流楓,他不會輕易見古卓民,古卓民剛休沐就急着拜見,一部分是想和周家更親近一些,另一部分是因爲汪苣,汪苣去禮部該知道的都知道。
古卓民小心的喝着茶,京城關於周大人的說法太多,正是如此,他越小心,深怕惹周大人不高興。
一刻鐘後,竹蘭見周書仁回來,驚訝道:“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?”
周書仁搓着手烤火,“古卓民說話小心翼翼的,很多話,他都不敢說,沒有什麼可聊的,他就回了。”
竹蘭,“他的小心謹慎可在骨子裡了。”
周書仁點頭,古卓民吃了太多的虧,教訓多了,每一句話說出來都要在心裡轉幾遍,“我和他提了汪苣,他挺高興的,高高興興的回的。”
竹蘭笑着,“嗯,他也怪不容易的。”
周書仁手冰涼了,在屋子裡找小狗崽,不,應該不能說是小狗崽了,狗子長的快,已經不小了,“玉蝶和玉宜又將狗抱走了?”
“嗯,你這禮物我就沒摸到過幾回,每次都讓你孫女偷偷抱走。”
兩個小姑娘還打配合,一個吸引她注意力,一個偷偷的抱走。
周書仁笑着,“那也是你孫女,你不慣着,她們能每次都抱走?”
“趙氏和董氏說也養一隻,我沒讓,家裡有一隻就行了,養的多了,幾個丫頭反而不那麼稀罕了。”
關於教育孩子,
她是越來越有心得了。
今年的年三十,比去年多了很多變化,孩子們長大了一歲,懂的更多了,雪晗出嫁了,整個周家過的越來越好了。
大年初二,雪晗和容川兩口子回來了。
周書仁瞄着容川的荷包,這荷包被閨女管住了,他沒銀子可以贏了,只能將目光看向兒子們,“走走,咱們去打牌。”
周老大幾個的人僵了笑容,大年三十開始打牌,大年初一又打了一天,他們的口袋已經空了,還不能不陪爹打。
昌義財大氣粗,寶石轉手後,口袋裡銀錢多,他出去一年只想爹孃高興,笑着道:“好。”
昌廉摸了摸荷包,今日又要空了,他可比不上二哥。
昌智纔是最慘的,他已經和娘預知了半年的月銀了。
容川慢悠悠的喝着茶,他沒銀子,沒銀子,過年領到銀子,他就立刻交給媳婦了,想到銀子,以前都是他輸,這一次,“爹,我也玩。”
姜升可玩不起,坐在一旁沒吭聲。
周老大幾人有股不好的預感。
竹蘭這邊,李氏大着肚子,竹蘭就讓李氏先回去歇着,隨後趙氏幾個也回去了,趙氏找雪梅有事,雪梅也去二房了。
屋子裡只剩下雪晗,雪晗才道:“娘,大年初一的時候,我和相公進宮了,還留在宮內吃的飯。”
竹蘭不意外,“你們和幾個王爺一起?”
雪晗搖頭,“沒有,吃飯的只有太子一家,幾個王爺拜年後就出宮了。”
所以才疑惑,容川只是皇后娘娘的侄子而已,竟然跟着皇上皇后一起吃飯,如果只是拜年,她不覺得什麼,可這隻有太子一家她就不懂了。
竹蘭心道幸好容川長的真不像皇上皇后,“皇后娘娘一直很疼容川。”
雪晗心裡的疑惑不多,又一想也對,容川是時常進宮的,留下吃飯也不算什麼,“娘,這幾個王爺皇上都沒留下吃飯,只留了我們會不會太惹眼?”
“你們本來就夠惹眼的。”
雪晗笑了,也對,不差這一回,轉念一想,這對寧侯府和容川都是有好處的。
晚上的時候,周書仁坐在桌子前數着銀子,碎銀子不少,還有銅板,數完了還可惜,“容川成親了,大額的銀票沒了,這裡一共又一百二十兩九十文,一百兩幫我換成銀票。”
竹蘭收了一百兩的碎銀子,“可以了啊,你這麼玩下去,老大幾個哭了。”
周書仁笑着,“現在已經哭了,老大將今年的零花錢都輸沒了,老四更慘,其實我也是爲了他們好,讓他們幾個知道銀錢要珍惜。”
竹蘭懶得和周書仁掰扯,周書仁的臉皮逐年加厚的。
竹蘭問,“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昌義通通氣?”
周書仁收了銀票放到荷包裡,“不急,等年後禮部的動作。”
“你心裡有數就好。”
時間過得很快,周書仁的休沐結束了,回到戶部,又要面對每日的摺子。
今年冬日沒怎麼下雪,乾冷乾冷的天,過了年,天氣一直陰沉着,短短几日就下了兩場雪,還都不小。
周書仁憂心,深怕開年就來個雪災,這個開年可不好,到處都等着用銀子呢!
周家,竹蘭看着小閨女,這離家近就是好,雪晗是帶消息來的,“娘,宋氏生了,又生了個兒子,只是孩子養的不太好,生出來身體弱。”
竹蘭問, “你不去國公府看看?”
“我已經去了,宋氏因爲孩子正難受,我也不好多待,奶奶也以爲孩子的事生氣,我就繞道回來待一會,順便給您送個消息。”
竹蘭和宋氏的關係不錯,“明日我也去看看。”
雪晗點頭,“那明日我也過去。”
頓了下,雪晗繼續道:“杜氏這回又不好過了。”
竹蘭點頭,“這孩子弱的確是杜氏的責任,國公夫人生氣是應該的。”
雪晗想了想壓下聲音道:“我去國公府,奶奶幾次話裡不滿杜氏,憂心日後死了沒人壓着杜氏,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兒我多心,我怎麼覺得,奶奶好像有什麼打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