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轉眼就是三日後,竹蘭疑惑的看着趙氏,自從前幾日去炫耀回來,臉色就不好看,這幾日也一直在府內,“往日你挺愛和胡氏一起聊天的,這幾日怎麼沒找胡氏?”
說到這裡,竹蘭嘆了口氣,昌義這兩年在家的時間短,趙氏跟守寡似的,特別願意和胡氏來往。
趙氏本想讓糟心事打擾婆婆,可這心裡氣不過,古家尋求公爹的庇護,呸,還敢有人打女婿的主意,到底生氣,開了口就剎不住了,幾句話將前幾日的事講了個乾淨。
竹蘭被水嗆到了,“還有這事?”
趙氏哼了一聲,“丁氏當時臉都白了,胡氏也冷了臉,所以我這幾日纔不過去,我不過去,胡氏在擔憂,才能好好的在古家鬧。”
竹蘭,“你倒是聰明,自己不動手,直接甩給胡氏了。”
趙氏笑着,“有人比我急,我幹什麼惹不痛快,到時候好像我是惡人一樣,我纔不做這個惡人,反正我不出頭,我等着胡氏和丁氏登門。”
竹蘭,“你心裡有數就好。”
她也不願意管這事,剛來的時候管的太多了,一管就是好些年,各房的事操心多了,現在都成長了,她也樂得清閒。
趙氏心裡琢磨着,等個幾日胡氏就該忍不住了,當日她可是轉身就走的,可惜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,反正胡氏和丁氏的臉色一定更難看就對了。
趙氏看着宋婆子收拾衣服,“娘,你住到國公府要住多久?”
竹蘭,“過幾日過去,住到雪晗生了,孩子生了,就不用我惦記了。”
趙氏沒忍住問,“那公爹呢?”
竹蘭咳嗽一聲,周書仁自然不高興,最後還是同意了,誰讓周書仁也疼閨女呢,“你爹這些日子住衙門。”
趙氏驚呆了,這豈不是府內沒主心骨了,“娘,您和爹都不在家,家裡怎麼辦?”
竹蘭笑道:“我看你辦的兩回事挺好,家裡你和你大嫂管着,娘放心。”
趙氏現在不惦記古家的事了,古家的事與自家的比起來真不算事。
周家村,昌智又在自家新選的墳地看到了樑王,“樑王殿下。”
樑王站在遠處,看着已經挖好的一個個坑,“你們這一支人丁真不興旺。”
昌智木着臉,“嗯,我們這一支是併入周氏一族的,幾代認定都不興旺,到了我這一輩才興旺起來。”
他爹兒子就五個,閨女兩個,嫡親的孫子好孫女就更多了,反正他要繼續生的,兩個不夠的。
樑王拿着扇子擋着自己的頭頂,“本王這幾日聽了不少你們一支的事,當年你奶奶是孤女來的周家村。”
昌智深深的注視着樑王,隨後低下頭,“是,前朝後期太亂了,朝廷昏庸,各州好像分割了一樣,到處都是匪患,滅族的不少,逃了一兩個也是有的。”
頓了下繼續道:“奶奶去世的時候,我年紀小,奶奶去了,爹沉寂許久,家裡就不談論奶奶,所以在下知道的不多。”
樑王信了周昌智的話,他打聽到的消息和周昌智知道的差不多,“真是可惜,你爹的輩分大。”
周書仁不僅輩分大,年紀還小,周書仁的長輩大部分都入土了,活着的幾個,以前周書仁這一支與族人不親近,知道的也不多。
昌智心裡格外的警惕,自從樑王時不時問一嘴他奶奶,他就清楚,樑王對他奶奶十分的上心,上心到都來看挖坑了,深深的看着樑王的背影,低着頭,幸好,幸好。
京城,古卓民家,丁氏連續發了幾日的火,不怕潑婦,
就怕識文斷字的,丁氏掀人臉皮都不帶髒字的,冷冷的看着自家嫂子和兩個丫頭,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,我們家可容不下心大的,盤纏已經準備好了,今日是最後的通知,趕緊走。”
兩個姑娘眼睛紅腫,可見沒少哭,現在更是哭的直掩面。
丁氏嗤笑一聲,“現在知道要臉了,起心思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臉面的重要,我的臉都跟着丟盡了。”
一說起來就窩一肚子的火氣,相公一步步走到今日多難,自家兒子沒出息了,好不容易將流楓劃拉過來希望日後能帶孫子,本來流楓見了皇上高興的事,老爺激動的絮絮叨叨一宿,那是她從未看到過的高興。
這兩個丫頭起心思還沒藏好,直接表現在了趙氏的面前,真當趙氏說話細聲細語的好相處,她早就悟出來了,趙氏心思十分的深, 就連胡氏,她都小看了。
連着幾日,胡氏天天上門,也不諷刺她,也不找茬,天天的和自己的孫子說話,啥意思,威脅她呢!
周家,竹蘭不知道丁家的事,她也不關心,送走了謹言,昌忠失望的很,“娘,爹今日不回來嗎?”
竹蘭點頭,“嗯,你爹這些日子忙。”
昌忠拉着孃的手,“娘,你要去看姐姐嗎?”
竹蘭捏着兒子的臉,“放心好了,娘和你爹商量好了,娘不在的日子,送你去吳鳴家。”
昌忠,“.......兒子十分的擔心姐姐。”
不,他不想去,吳鳴哥哥自從回國後,對他格外的嚴厲。
竹蘭不鬆口,兒子該讓吳鳴好好管管了。
昌忠撅着嘴,再接再厲的道:“姐姐也想看到我。”
竹蘭涼涼的回着,“你姐可沒提過你。”
昌忠,“真的沒提過?”
竹蘭點頭,“沒有。”
她真沒說謊,閨女的事也不少,老國公夫人身子又一直不好,好像隨時挺不過去一樣,閨女真沒提過兒子。
昌忠幽幽的道:“女人的嘴有的時候也靠不住。”
說好帶他去國公府玩幾天的!
竹蘭沒忍住,擰了兒子的耳朵,“你老孃也是女人。”
昌忠疼的直抽氣,“娘,娘,哎呦,疼。”
明輝站在門口,最後想想還是不進去了,小叔叔心眼太多,他怕看了笑話被報復,對着丫頭說自己沒來過,飛快的去找娘了!
次日,昌智祖墳新址,已經都準備齊了,許多的族人守在新址上,而舊址就等着吉時到了起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