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侯府,榮恩卿扶着妻子起來,他是真歡喜,他又當爹了,他以爲自己一輩子只能有一個兒子了,小心的道:“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,都是老天給咱們的寶貝。”
姚瑤一直神遊,現在還不信,“我真的有了?”
“有了,已經兩個多月了,這一次都了胎氣,你要在牀上靜養了。”
姚瑤抓着丈夫的手,“我還想調查孃的死因,弟弟出嫁是爲了我,我說過要好好照顧他的。”
榮恩卿嘆氣,出家一輩子不出來,還有能點活命的機會,子嗣不要想了,不出家可能一點活命的機會都沒有,這是他唯一能爲妻子做的了。
還好那孩子通透,乾淨利落的出家了。
皇宮,皇上對於榮恩卿做的事,他清楚,詢問着底下人,“姚公子的身子真的毀了?藥下了?”
“是,已經毀了根基,哪怕不繼續下虛弱的藥,也不會長壽,絕嗣的藥也趁着不注意下了。”
皇上道:“留個人在寺廟看着,既然出家,那就不用出來了。”
皇上等人出去,轉動着手串,“朕倒要看看,這個姚瑤能做到哪一步,等過些日子,將白氏的死因和證據都交給榮侯夫人。”
柳公公低着頭,“是。”
周家,竹蘭手裡拿着皇上賜給周家的宅子圖紙,這是最終的圖稿,榮氏的住址這些日子分割好了。
竹蘭能清楚的看着周家分到的地方,又大大的人工湖,設計的建築是根據江南的風格來的。
雪梅站在孃親身邊,“娘,這宅子也太大了。”
竹蘭樂呵呵的,“是啊,太大了,現在只能看圖紙,能去看只要還要等幾個月。”
雪梅覺得圖紙上的錯落的迴廊太多,她沒人帶着真會迷路的,“修建這麼一座宅子,怎麼也要幾十萬兩吧。”
竹蘭喜悅的道:“嗯,這還是一些料子只花成本價,如果不是皇上承擔所有的花費,咱們家修不起。”
皇上拿了榮氏一族太多的東西,這銀子皇上沒摳,皇上還是要臉的。
雪梅幫着娘捲了圖紙,等放好圖紙才道:“娘,你聽說了沒,玻璃的價格降下來了,我尋思也將家裡的窗戶都換成玻璃的。”
竹蘭自然聽說了,經濟繁榮促進發展,國外的玻璃技術本就先進,本朝也改進了技術,不斷的實驗,技術成熟了,生產的量也就大了,玻璃價格自然就降了。
竹蘭想到新宅子,周書仁說了窗戶也要換成玻璃的,還挺期待新宅子的。
張景宏的家,姚馨終於聯繫上了娘,娘卻不想出來,看着娘寫的信,眼淚一直落,娘是不想成爲她的負擔。
姚馨哭的直打嗝,飛快的寫着回信,她不怕負擔。
張景宏回來的時候,看到了信,心裡咯噔一下,岳母可不僅僅是不想成爲娘子的負擔,也不想讓娘子與姚侯府有任何的聯繫,
捏着信,到底開口道:“你娘存了死志,她在,你依舊和侯府有聯繫,她不在了才能徹底的斷了。”
姚馨徹底慌了神,“怎麼辦,怎麼辦?”
張景宏看着天色,“我拍小廝去姚侯府守着。”
姚馨跌坐在地上,這封信來的已經有幾個時辰了,她竟然沒發現,伏在地上痛哭出聲。
時間一點點的過去,小廝很快回來了,帶回來姨娘去世的消息。
姚馨,“我只是想接娘出來,沒想逼娘死的,我想她好好的活着。”
張景宏抱住妻子,可做孃的卻不這麼想,姚侯府這艘船已經破的不行,姨娘不想沉船的時候牽連妻子,姨娘自殺也是對妻子的慈母心,“娘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。”
姚馨以前不懂,嘴裡碎碎念着,“我小時候特別的不懂事,我看不上姨娘的身份,我不好,我不值得她爲我喪命,我不好,我不好。”
張景宏鎖緊妻子,“你很好,這兩年都是你照顧娘,她心裡都清楚,你很好。”
姚馨卻被無盡的愧疚包裹着,她不是好女兒,最後還成孃的死因。
周家,周書仁道:“今日有西洋使臣送了皇上自鳴鐘,還是按照江南風景作圖製造的。”
竹蘭小聲的問,“這是皇上用了,最好的宣傳了,看着吧,洋商的店鋪明日自鳴鐘一定被搶光了。”
周書仁,“太貴了,我問了一嘴,便宜的要上千兩,貴的幾千兩,說來,最早發明鐘錶的還是中國人呢,我記得北宋蘇頌創造的第一臺機械計時器,比外國人使用早了三百多年,還有一個名字忘了,製造機械鐘也要早國外八十多年。”
竹蘭,“前朝和現在雖然是架空的,歷史拐了彎,但是北宋的歷史是有的,可以讓工部找找資料,自己造唄,現在我是不準備買洋人的,太貴了,買也買國產的。”
周書仁噗呲樂了,“許久沒聽到買也買國產的了,還挺想念的,你說得對,咱們買國產的,我明日就去找方大人說一說,實在不行咳咳,模範唄,買回來一些拆了。”
竹蘭樂了,“嗯。”
次日,竹蘭還是沒忍住好奇,她不買,她只是去洋人的鋪子去看看,還帶上了小兒子,算是給小兒子放假了,當然也是有私信,希望兒子見識多一些,能更好的接受一些外來事物。
馬車到了,洋人的鋪子人還真多,鋪子裡僱傭的都是一些京城人,掌櫃的是能說洋外語的,一排一排的自鳴鐘不斷的拿出來擺着被賣出去。
昌忠眼睛都瞪圓了,因爲價格嚇到了,摸了摸自己的荷包,他攢的銀錢一個鐘的腿都買不起。
竹蘭不都不承認,都是藝術品啊,最後聽着掌櫃的報價,想要花銀子的罪惡之手縮了回去,太貴了,什麼都沒買拉着兒子走了。
母子二人轉道去了玻璃鋪子,買了玻璃杯子,纔回到馬車上。
竹蘭問兒子,“你有什麼想法?”
昌忠的想法太多了,“娘,兒子覺得如果我們掌控了技術,洋人就不會漫天要價了,物以稀爲貴,如果不稀少了,價格就降下來了。”
竹蘭摸着兒子的頭,“你說的對,還有什麼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