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日後,竹蘭從齊氏的口中知道冉潯離開了京城,走的挺急的。
竹蘭臉上的驚訝不是假的,“這麼急嗎?”
齊氏一聽,“明騰回來沒說?”
“沒有,我只知道明騰去見了冉潯,原來是告別啊!”
齊氏最近一些時日老了許多,頭髮上的白髮越發的多了,嘆氣道:“這小子是找明騰求助的,冉潯不想離開京城,可。”
頓了下,還是繼續開口,“可你也知道,這太子府一直封着,一點消息都沒有,我家老爺心裡沒底,覺得孩子留在京城不好,加上也想隔開明騰的其他朋友,就直接送走了。”
竹蘭,“冉婉也走了?”
齊氏道:“只剩下冉婉這丫頭了。”
竹蘭見齊氏看着她,明瞭了,冉婉和周家定親了,所以冉正兩口子放心,“你也照顧好自己。”
別的,竹蘭也不多勸,沒涉及到自己身上,現在勸說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。
齊氏臉上有些苦澀,“你說我這一輩子,哎,這要享福了,又出了意外。”
都說世家女金貴,生來享受富貴,可享受的越多,她也付出的越多,小心翼翼的深怕萬劫不復。
齊氏坐一會就走了,目前齊氏能來的也就周府了,竹蘭不是落井下石之人,更不會看不起誰,嫌棄誰,狠狠的刷了一波齊氏的好感。
雪晗等人走了,才進來,“娘。”
竹蘭示意閨女坐,“琳熙睡下了?”
“嗯,玩累了。”
竹蘭算着日子,“你二嫂和你三嫂都懷孕了,你二嫂就在我身邊,我倒是不惦記,我就惦記你三嫂,上一次快慰了她,萬一這一次又是閨女,我心裡擔心。”
都說別鑽牛角尖,可人真的有了執念,很容易鑽牛角尖的。
雪晗和娘聊天的時候,知道了不少三哥一家在徐州的事,“我看三嫂看開了。”
竹蘭笑着,“希望吧。”
雪晗眨着眼睛,“我也問過容川要是連生閨女該如何?”
“他怎麼說的?”
雪晗笑眯眯的,“他說挺好的,哪怕是閨女也不怕被人欺負了。”
竹蘭失笑,那是因爲有底氣,“容川是個好的。”
皇宮,周書仁站在書房內,其他的大學士都安靜如雞的站着,以前最能說的丁大學士跟啞巴了一樣。
周書仁嘆氣,他的位置很好,爲啥好,因爲進來被擠到了離皇上最近的地方,前面就是齊王幾個皇子。
皇上是真生氣,這回不是戲精演的了,皇上咬着牙,平港張氏一族的商隊已經查清楚了,害人的膏運進來不少,膽子真大。
皇上想的更多,這纔多久就能弄到這些東西,說明什麼,說明在不知名的島上一定有據點,而且還是不算的小島。
周書仁看着地上的茶杯,平港的病是假的,可皇上是真動怒,這是查到了東西了。
皇上陰沉着臉,目光落在了張揚的身上,他越查越觸目驚心,“老五,你瞧瞧你的樣子,哪裡有皇子的模樣。”
張揚心頭一顫,可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怨恨卻越來越濃烈,張揚低着頭看着地下,他要跪下一定會跪到碎的茶杯碎片上。
張揚深吸一口氣,不想動,他減肥有些日子,現在肚子裡餓得咕咕叫,要是腿傷了,會更難受。
皇上臉更黑了,“好,好的很,朕還沒死就將真的話當耳旁風,來人,跟朕拉下去,重大十大板。”
這宮內打板子也是有貓膩的,有的聽着響卻不那麼疼,忍一忍就過去了,穿的厚點真傷不到筋骨,有的那是真打,別說十板子,五板子一般人都撐不住。
張揚猛的擡頭,
額頭上的汗留下,“父皇,兒臣冤枉,兒臣不敢啊!”
皇上心裡哼了一聲,別以爲他不知道,張揚不跪的原因,既然不跪,那就打。
周書仁位置好,看到了張揚被拉走的時候,眼裡的陰狠,心頭一跳,這事徹底黑化了啊,不過,黑化不黑化的,皇上也不在意。
等板子打完了,皇上示意大臣們離開。
周書仁沒留下,準確說,皇上演戲後,就很少單獨留他了。
齊王快走兩步,“周大人,你走的夠快的。”
“臣很忙。”
齊王仔細瞧着周書仁,這些日子他將最近的事仔細回想着,突然發現,周大人一定是知道的比他多,上次周大人可是和父皇一起嚇唬他的,“周大人的生辰快到了吧。”
周書仁挑眉,“是,臣不準備辦。”
齊王壓低聲音,“周大人,你說太子在不在太子府?”
周書仁心想着,難道是齊王發現了什麼,對於太子在不在太子府, 他是不知道的,“齊王的話臣就當沒聽見。”
齊王仔細打量着周書仁,果然是老狐狸,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,“本王開玩笑的。”
“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,臣還有先行一步。”
齊王拿着扇子,越發的很定,周書仁知道的比他多,心塞的不行。
等一行人到了宮門口,周書仁等人見到了姚文琦和姚哲餘父子二人,周書仁只掃了一眼,飛快的上了馬車。
其他人也不好奇了,紛紛離開,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顧好自己纔是重要的,他們的責任可不是小家,身後基本都有家族。
姚文琦消瘦了許多,這些日子被困住,他也沒有多餘的動作,只爲等待時機。
姚文琦的目光反而盯着姚哲餘,姚文琦小打聰明,可越聰明,他的感情越淡薄,對子女也好,對女子也好,他自私,最重要的永遠是自己。
當年原配聽到了不該聽到的,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任,大兒子留下,他心裡也有疙瘩,隨着大兒子長大,疙瘩也越來越深,後來就更不用說了。
這一次皇上喊了他們父子一起進宮,他心裡有些慌亂,他知道皇上出了問題,他怕皇上對他動手。
政殿內,皇上注視着姚文琦父子,“姚文琦,這些日子的囚困,你可有什麼話對朕說?”
姚文琦跪在地上,低着頭,“臣冤枉。”
皇上目光看向了姚哲餘,“你可有什麼話要說?”
姚哲餘直挺挺的跪着,隨後從懷裡拿出查找的證據,雙手遞給身邊的小公公,“臣請皇上爲臣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