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剛纔早朝周書仁等幾位大臣被留了下來,紛紛猜測爲何事。
皇上揹着手站着,“都說手無縛雞之力是書生,每年春闈參考的舉人大部分要病一場,朕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病逝,但朕甚深感痛惜。”
周書仁覺得皇上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,開口道:“皇上已經推遲了春闈時間。”
其他的大人紛紛接話安慰,皇上已經很體諒考生。
皇上道:“今日朕與衆位愛卿商討重定春闈日期。”
書房的大臣們竊竊私語了,皇上的意思修改春闈日期,對於學子是好事,但日子要仔細商量。
周書仁沒參與討論,靜靜的聽着心裡十分的欣慰,日後考生能少遭不少罪。
皇上卻有些走神,他不急先改時間。
等商量大概的日子,剩下的需要欽天監算日子,其他的大人離開,周書仁單獨留了下來。
皇上示意周書仁坐下,語氣都是滿意的道:“昌智很細心帶給朕不少驚喜。”
周書仁心道果然是因爲昌智,“他身爲臣子出行就是皇上的眼睛,他應該做的。”
皇上,“他有些出乎朕的意料。”
周書仁心裡得意,嘴上謙虛,“他一遭出去辦差有些收不住,當不得誇。”
皇上,“朕知道你心裡驕傲着呢!”
話又一轉道:“羅大人準備致仕了。”
周書仁已經意料到了,現在羅家還了永安國公府的嫁妝,羅家長子依舊停職,多方打聽也沒回應,羅老大人最後的幻想沒了。
折騰一番最後的名聲都沒落下。
周書仁,“臣羨慕能養老的日子。”
皇上沒接話,又道:“他爲自己長子求外派的官職。”
周書仁,“......”
去地方啊,在京城夾着尾巴做人家族衰敗至少能活命,在地方羅家可玩不轉,
一旦被坑羅家就真完了。
皇上指了指腦子,“朕沒同意。”
周書仁想笑,皇上的動作意思羅老大人腦子不行,“皇上仁慈。”
皇上,“雖然羅家蠢了些至少沒膽子犯事,留在京城四代後還有起來的可能,去了地方骨頭都不會剩下。”
周書仁明瞭,皇上的意思現在的羅家子嗣都看不上,至少等四代後纔給機會。
周家村,昌忠已經住到縣城,周氏一族在縣城的宅子不小,能保證考生單獨一個屋子,昌忠沒打算出去住,他是周氏一族的一員!
到了縣城,昌忠沒和縣太爺見過面,縣太爺也明白避嫌,其他想拜訪他的更沒理由見他,昌智清淨了。
昌忠看完書接待了幾個族內學子的問題,對看報紙的明輝道:“你別整日看報紙。”
明輝,“小叔,我和你不同,你勵志要考個狀元回來,我考個秀才不求名次只求過。”
昌忠扯過報紙,“那也去看看書。”
明輝不捨的看着報紙,“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,終於不全是公子小姐的話本了,小叔你也看看。”
昌忠的自制力一直很好,“等一切結束我會看。”
明輝眼睜睜看着小叔收起了報紙,歪躺了下去,“我的樂趣,我要是會寫話本多好。”
昌忠扎心道:“你沒這個天賦。”谷
明輝拿過書老實的看起來,說實話,考秀才他有信心,侯府資源擺着,他考不中才奇怪。
前院有門房,昌智的小廝進來,“公子,有人來請教問題。”
昌忠有些意外,周家子弟都在宅子裡,縣城的學子他真沒見過,也有給他送帖子的舉人,他一個都沒見,這些舉人打的什麼注意太明顯了,想求侯府的路子謀官職。
明輝來了興趣,“請人進來見見?”
昌忠點頭,“請進來。”
小廝退了出去,很開身後跟着幾人,一位衣着洗的發白身量很高,另外兩位穿着,每個人手裡都拿着書。
昌忠示意小廝去端茶,明輝也坐直了身子。
昌忠邀請道:“幾位坐。”
三人坐下介紹了自己,個子高的姓胡,另外兩個一個姓都姓趙,他們是縣裡私塾的學生,今年參加考試的考生。
昌忠和明輝長大的環境照成,他們各種心思見多了,幾個人自我介紹基本摸清了幾人的性格。
京城侯府,竹蘭抱着明瑞的閨女,小傢伙長的胖乎乎的,還生了一張笑臉,特別招人稀罕。
竹蘭聽完林晴的話,“你舅娘族長家閨女?”
林晴點頭,“年紀到了要相看人家,孫媳昨日回孃家正好舅娘也在,就多問了我明嘉的情況,我娘讓我回來與奶奶透透話。”
竹蘭腦子對號着,“那個姑娘我見過,十分文靜的姑娘。”
林晴笑着,“如果不好孫媳也不敢與您開口,舅娘族長家是疼女兒的。”
竹蘭回憶的更多了,樣貌品行都不錯,“這要問問你四嬸了。”
至於人家爲何越過明輝,很簡單,何家族長的嫡女嫁也是嫁嫡長子,明輝不佔長不佔幼,與之對比的明嘉就十分亮眼,四房嫡長子,還是唯一的兒子,小姑子又是縣主,加上四房有錢,明嘉是京城不少女眷的良婿。
林晴,“那我去與四嬸說?”
竹蘭扶着要起身的重孫女,“不用,一會我與你四嬸說,日後真成了,你四嬸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。”
林晴期待了,“那我要小發一筆了。”
家中都知道四嬸最有銀錢,他們二房也不差,可還是不能和四嬸比!
老家縣城,昌忠面對問題沒藏私,你問什麼我答什麼,半個時辰過去,昌忠嘴角依舊含笑的看着面前的三位。
明輝眼底諷刺,面前的三位已經聽懵了。
昌忠聽到時鐘的報時, 開口道:“時辰不早了。”
三人精神有些恍惚,站起身告辭,姓胡的道:“今日多有打擾,我們就先回去了,感謝公子解惑。”
昌忠沒有起身的意思,“幾位請。”
明輝等人走了,“他們來探查小叔是否有真才實學?”
“探查是一方面,另一方便的確是來請教的。”
明輝,“侮辱誰呢!”
他很不高興,爺爺多麼光明磊落的人!
昌忠沒生氣有猜測是正常的,“那個姓胡的心術不正。”
三人中兩個趙姓學子是真來請教的,而且明顯被忽悠來的。
明輝撇着嘴,“所以寒門學子並不都是高風亮節人品出衆的。”